我見到了那個所謂的背叛者,他很驚訝俠客還活著並且回來了,或者說更加驚訝我的出現……
於是在他驚訝的一瞬間,一根細針插入了他的腦後,然後一切順理成章……
我看著俠客,不是說只要帶離視線就可以解除念能力了嗎,那麼你現在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呢?我挑了挑眉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治療能力對特質系的念能力有沒有效果嗎?”他的眼神有一絲不可見的閃爍,他在賭,賭我的突然出現,賭我的能力我還不完全清楚……
他賭贏了,所以我決定嘗試一次,拿旅團的人當一會不會事後殺掉的小白鼠,也不錯呢。
更何況,讓他以爲我還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也是一個不錯的映象……
當我將逆生劍指向瑪琪的心臟時,那個冰山女孩只是一陣詫異然後又變得很平淡,俠客沒有阻止,一邊的小滴和庫嗶看到俠客默不作聲,覺得奇怪,剛想開口,瑪琪就冷冷地說道:“沒有危險。”
直覺嗎?很神奇的東西呢……
我慢慢將劍插入瑪琪的心臟,既然已經表演過一次了,何必遮遮掩掩呢……
瑪琪身上沒有什麼外傷,但是那條別人看不見的血絲卻以較之平常飛快的速度成長,果然,強大的念能力造成的傷口比一般的致命傷要厲害地多。
大約半個小時候後血絲停止生長,幾乎已經長到了劍端。
被俠客操控著的,那個叫做 笛卡 的中年男子,突然渾身抽搐一樣顫抖……
“真的解除了呢,是很有用的能力啊,簡直就跟除念一樣,如果被人知道除了強大的血統以外,你還有這樣的能力……”俠客一臉人畜無害地微笑看著我。
“消息。”
俠客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好吧,我只知道西弗裡家族對你的血統很感興趣,很巧合,我們這次的敵人也是他們。”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盟友,將自己歸於和他們同一戰線嗎,他在提防我的能力,也就是說,我的能力對旅團已經有威脅了……
威脅,要麼根除,要麼利用……
我轉身便要離開,就聽到俠客在背後幽幽地說道:“你對‘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這句話怎麼認爲?”
“弱者的辯解。”
只有弱者纔會害怕背叛,厭惡背叛,無法容忍背叛……
如果足夠強大,可以庇護信任的人,可以給予一切他所渴求的……
那麼怎麼會有背叛呢……
明明是自己的弱小和貪婪……
卻要怪罪於別人……
你也在害怕吧,你也厭惡過吧,你也憎恨過吧……
一個沉重的聲音在腦海想起……
不,不是這樣的,蘇耶月璃,你從來不會信任某個誰,你的信任不是給予某個誰,你信任的只有自己的信念,你知道,活著就應該有可以不顧一切去信任的人……
所以從來不存在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所以沒有所謂的背叛……
那麼你的混亂和猶豫是從哪裡來的……
你痛苦和憎恨是從哪裡來的……
沒有,什麼都沒有,你信任的是自己的信念,蘇耶月璃,你信任的是自己的信念……
所以你才尋找到了,你信念的貫徹者,在離開了九夜以後,你選擇了妮薇,你睜開眼看見的,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人……
所以你沒有心痛,沒有猜忌,你信任的是自己的信念,蘇耶月璃……
在失神的不知長短的時間裡,我已經回到了舊屋,沒有什麼要帶走的,所以也就沒有什麼要整理的,只要等她回來就可以了……
妮薇依舊如常,反駁著我,強調我應該稱呼她爲母親。
可是我還是叫妮薇。
母親不是誰的妻子誰的孩子,母親只是生下我的人,這一點,不應該被混淆。
“妮薇,我要走了,離開流星街。”
沉默,有些粗糙的呼吸聲在這死寂中顯得分外地清晰。
“我知道了。”她甜美的聲音有了一絲破綻,很冰冷的感覺……
“不一起離開嗎?”
沉默,關上的門,關上了光。
我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聽到滴滴答答……
聽到她的哽咽……
我有些不明所以……
爲什麼要哭泣,想起了似曾相識的寂寞嗎?
“行走在黑暗裡的人,可以嚮往光明,甚至可以愛上光明,但是沒有辦法接近,更不可能脫離黑暗,因爲會無所遁行,所有的骯髒的鄙陋的黑暗,是無法暴露在陽光下的,所以已經無法離開了,無法離開這裡,離開就會死去……”我聽到她的呢喃。
是什麼衝破了記憶,是什麼涌入了腦海……
“已經沒有辦法再擁抱光明瞭,連接近都會覺得刺痛……”
“九夜,我想要,我想要那個位置,如果無法挽回,那麼就不要再讓它發生……”
“爲什麼,爲什麼要殺人……”女孩瘋狂的質問和怒吼……
骯髒的,血腥的,已經無法再擁抱光明的雙手……
不可以記起來,蘇耶月璃,你不可以記起來,你是不允許脆弱的人,無關緊要的記憶會讓你失去冷靜,無關緊要的記憶會讓你心生仇恨,不可以迷失,不可以記起來,蘇耶月璃,你不需要那些無關緊要的記憶,你不需要……
沉睡過去,連同天上的月,也不過是黑夜的裝飾品……
半路收到信號的庫洛洛一行人,停留了片刻,那個男人說了句:“直接去西弗裡分家。”
“是,團長。”幾個聲音絕決卻堅定地附和道。
血洗了除了本家外最大的基地,路上用來阻攔的那些念能力者,明顯不是西弗裡家族的人,而是從其他地方買來的‘刃’有些實力,但是與憤怒的旅團相比,實在相差太遠……
再趕回來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抱著絕望的悲痛,看到安然無恙的四人……
沒有激動的表達,只聽到信長舉了舉手中的劍,道:“喲,俠客。”
“哈哈,我就說會沒事的。”窩金高興地揮舞著手臂高聲叫喊。
“團長。”活下來的四人一齊叫道……
“嗯,俠客,你來說一下發生的事情。”庫洛洛依舊一臉冷靜,但是明顯帶著一份釋然。
“是一個叫月初?雅塔爾女孩,大約17歲左右,最近一月纔出現在流星街,被那個叫妮薇的女人收留,傳聞有奇怪的血統,擁有驚人的回覆能力,有一把不起眼的短劍,無法傷人反而可以治療,而且,應該是操作系,能力很強大,用歌聲控制人的行動力,包括一定程度上影響情緒,我和她作了比交易,我把西弗裡家族想要抓她的消息告訴了她,她救了我們。”
“可以治療的劍,以歌聲爲媒介的操作繫念能力者,很有趣,不過先要處理這件事,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們手上奪走什麼。西弗裡家族,準備承受旅團的復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