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牙的手里捏著一顆跳動著的人類心臟, 鮮血從他的手上滴落,一滴,一滴, 濺到地上。空氣凝滯,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一幕, 看著露出殺手模樣的奇牙。
一夕撇嘴, 涼涼地開口, “你比你大哥還差得遠。”
奇牙猛地轉頭盯著一夕。
一夕白了他一眼,當先轉身走開,“喂, 你們倒是快點啊,別忘了還有好幾十個小時的禁閉呢!”
按照原著的走向, 他們將會在房間里被關很久, 然后在考試結束前的那一刻來到終點, 通過考試。自然,一夕是不用跟他們一起關的, 一夕好歹也算是考官……
一路亮著考官的證件暢通無阻,一夕伸手推開眼前的門,看到了賤井塔下考生聚集的圓形大廳。
掃了一眼大廳中稀稀落落的人群,一夕看到了在疊金字塔的西索與靜坐的伊爾迷,還有很多面熟的考生, 差不多都是將要進入決賽的人。
囧了一下, 一夕發現自己來的很不是時候……
目前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大半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通過考試的都意味著水準很高, 一夕眨眨眼睛, 非常想要倒回去陪小杰他們在房間里蹲上幾十個小時算了……
西索瞇起眼睛打量著一夕,然后露出興味盎然的笑容。一夕知道他肯定還記得自己被豬追得狼狽逃竄的情景, 那么自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這里,不招他懷疑才怪呢!
微微扯起嘴角想要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但是一夕笑得有點像是抽筋,眼角瞥見考官專用的通道,通道的大門緊閉,與周圍的墻壁合為一體,如果不知道內幕的人很難發覺。一夕強作鎮定地一步一步往那個方向走過去。
背后風聲凌厲,耶迪驚聲提醒。
一夕在耶迪的幫助下側身勉強躲開激射過來的紙牌,步伐由漫步變為沖刺。
就在一夕飛撲到通道大門之前的時候,大門及時地開啟,理伯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門后。像是見了救星一樣的撲向他,一夕雙眼含滿感激的熱淚。
理伯冷淡地伸手將一夕拉進通道躲開西索隨后而來的紙牌,接著迅速關閉大門。
在外面的考生驚異的討論聲,西索詭異興奮的笑聲,透過大門傳進來,一夕松了口氣,身子有點癱軟。
“你太差了吧?”理伯看了一夕一眼,轉身走開,無法反駁的一夕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剩下的時間,一夕乖乖地貓在屏幕前再也不敢亂動,直到第三場考試結束,第四場考試,戒備爾島上狩獵與被狩獵的游戲開始。
在考生們都在抽簽的時候,一夕就已經跟其他的考官們來到了島上,開始布置,做好監察準備。連向來偷懶的一夕此刻也摩拳擦掌,蓄勢待發。因為,這一場考試,是一夕獲得自己身體下落的最佳時間。
考生們都會分散開來行動,便于一夕一個一個下手搞定,即使中途會有沖突,一夕也不怕他們。……當然,一夕是不會閑的沒事干招惹那些大BOSS們的……
但是到底怎么獲得情報,仍舊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就在一夕坐在屏幕前監視考生行動一天而一無所獲之后,一夕終于耗盡了耐心。
懶得想什么辦法七扭八歪地去套出消息,一夕決定選用最簡單實用的方法——直接問。
讓繪畫不錯的杰度畫了一張自己身體相貌的圖,然后仔仔細細修改到連一夕都認同這是自己之后,一夕拿著圖,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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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的忍者,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有些納悶。
“我是獵人考試的考官。”小男孩清清嗓子,一臉的嚴肅,語氣表情與可愛的外表格格不入地惹人想要發笑,但是從他口里說出的內容卻很驚悚,“我現在有問題要問你,如果你能如實回答我,我保證你這能進入決賽。”
“……真的?”半藏一臉的不相信。
男孩掏出自己的獵人執照與考官證件,往他面前一擺,“你還需要什么別的證據嗎?”
“……你想問什么?”雖然仍舊疑惑,但是半藏抱著不可錯過任何機遇的想法還是詢問道。
“你是否認識這個人?”男孩將一幅畫拿出來,遞給半藏讓他仔細端詳。
畫面是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孩,畫得倒是很精致。半藏瞅了半天,搖搖頭,“沒有。”
“你確定?”不死心地追問。
“確定。”肯定地點頭。
“……謝謝合作。”男孩無奈地嘆口氣,將東西收拾起來,揣進口袋。
“那……我怎么能進入決賽?”半藏詢問。
“好好努力,你能行的。”男孩鄭重其事地對他說,轉身欲走。
“你耍我!”半藏暴怒,伸手想要抓住他,卻被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阻攔住。
幽幽地嘆了口氣,男孩憐憫地看著半藏,很哲人地對他說,“人,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你!”半藏被男孩的話氣得嘔血,卻無奈自己的動作總是被眼前的人阻攔,無法擺脫他們去追那個耍了他的小子,只能氣急敗壞地看著男孩悠然走進樹叢不見了蹤影。片刻,他面前的人忽然像是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半藏傻傻地呆了半天,伸手摸摸自己的光頭。
“……難道是遇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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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如此方法拜訪了除西索伊爾迷與主角四人組之外的所有進入決賽的考生,一夕徹底抓狂了。
難道是自己這幅畫像畫得不好?一夕拿著畫像端詳,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就是以前自己的樣子……每一個人都說沒有見過,很肯定的說沒有見過,難道……是該死的老頭子在耍他?!
坐在大樹底下,一夕回憶起老頭子那時奸詐的笑容,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氣,無從發泄的怒火變成想要發泄的情緒,一夕抬手握拳,狠狠地砸到了一邊的地上。
“撲哧”一聲,握拳的手竟然陷入了地里,一夕驚悚,難道自己的力氣已經大到了可以打穿地面的程度了嗎?!
一夕陷入地里的手活動了一下,發現這里的土地很松軟……似乎……還碰到了什么不像是泥土也不像是植物根系的東西……
第一個反應就是大樹下埋的尸體,一夕飛快地抽出手,連滾帶爬地往旁邊挪了一大段距離,然后看著自己剛才坐的地方,土層下面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蠕動……
詐……詐尸……?!
一夕瞪著眼睛看著,一眨也不敢眨一下。
猛地伸出一只手。
一夕抖了抖,仔細觀察著這只手。
……這只手還不錯,挺好看,起碼不是長滿尸斑或者是長滿長毛的詭異的鬼爪……
隨后,一個東西猛地破土而出。
一夕再次抖一下,看著那個東西抖落身上的泥土,然后轉過臉,看著一夕。
一夕忽然想,自己寧愿遇到詐尸或者僵尸……
揍敵客家的大兒子,除了財迷之外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癖好,把自己埋在地下冬眠。一夕看著那張波瀾不興的美麗面孔,看著那雙漆黑無波的大眼睛,在心底為自己默哀三秒鐘……
伊爾迷看了一夕半晌,低頭,俯身撿起在一夕忙著挪窩的時候丟下的畫像。
一夕盯著伊爾迷,伊爾迷盯著畫像,隨后,他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
不遠處的一夕心里咯噔一下,伸長脖子想要看清楚那張照片是什么內容,可惜坐在地上的他跟站著的伊爾迷海拔高度差得太多。幸好伊爾迷在拿著畫像與照片端詳半天之后,把兩件東西調轉了一下,使一夕能夠看見。
一夕眨眨眼睛,看見了伊爾迷的照片,是一張自己身體的生活照,看起來像是偷拍的……不不,重要的不是是不是偷拍的,重要的是……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照片?!”
“她是我下一個的任務目標,我有照片很奇怪嗎?”伊爾迷反問。
“……什……什么任務?”一夕咽了咽口水,呆呆地詢問。
“刺殺任務。”
一夕的嘴巴張到能塞進去一個鴨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