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國際上的心理專家來了又走,他們紛紛對連傲搖頭,連傲越來越暴躁,緊張的專家會議在連傲的書房展開,連傲看著每個專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火大,“專家、教授、頂級心理諮詢師,你們在國際上享有的都是些虛名嗎?!你們就對他沒有一點兒辦法?!”連傲又忍不住咆哮道。
他厭惡這些人一副“尉遲軒已經沒救了”的表情!全是一堆飯桶!
“連先生,依照患者的情況,我們建議使用催眠讓他重新回到那段令他痛苦的記憶,重新認識重新激發它,患者曾經承受過十分痛苦的事情,而這就是他的癥結所在,由於他拒絕交流,我們根本無從得知他的過去,也就不知道他的病因……”一位加拿大心理博士道。
連傲凌厲的眼睛注視著說話的那個博士,“催眠能保證他不會受傷嗎?催眠的話,你們是不是能夠窺探到他所有的一切?”
“正常情況正常環境下,催眠只對調節心理壓力與精神壓力有益而無害,連先生,患者曾經被某些惡意的心理醫生下過心理暗示,所以在他迷茫之際會在真相與非真相中搖擺不定,在相信與不相信中掙扎,他的潛意識在與自己對抗,如果我們不知道他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是沒辦法對他進行治療的。”另一位心理諮詢師認真道。
連傲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現在尉遲軒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他不能排除這些心理醫生有沒有與誰勾結起來要害尉遲軒,畢竟他對催眠毫不瞭解,他不放心將尉遲軒交到一羣陌生人的手中,可是不接受治療的尉遲軒,會怎麼樣?
他會像尚曜與希望看到的那樣瘋掉嗎?不,他不願看到那樣的尉遲軒!他要尉遲軒正正常常地陪伴他走過一輩子,一輩子有多長,他想要看到尉遲軒的笑容,想得到他的愛,就算他們沒有自由,他也不許他瘋掉!
在酒會豪華房間的那一夜,連傲極盡耐心照顧周到,他以爲經過了那一夜尉遲軒對做.愛應該不會那麼恐懼了,哪想到尉遲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那一夜的印象,既沒有問過他也沒有提起過,那時候的連傲在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有點兒失落。
那一夜的尉遲軒像只小獸般在連傲的懷裡拱著,有些害怕依舊拒絕但卻願意嘗試,當他看著尉遲軒閉著漂亮的眼睛,眼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滿臉盡是潮紅的時候,他對那時候的尉遲軒是多麼的愛不釋手!他甚至騙自己,不是因爲藥物,那一夜尉遲軒就是心甘情願地輾轉在自己的身下,可是...對他來說如此美妙的夜晚,他恨不得用那一晚去取代四年前粗暴的夜晚,但...尉遲軒卻忘得一乾二淨。都怪他那晚太溫柔了,甚至沒捨得多要幾次怕弄傷了他,而事後又幫他洗乾淨了身體套好了衣服,所以尉遲軒才沒什麼感覺嗎?還是因爲藥物與酒精的影響?
等他們醒來後知道了遲央被盛易……他們再次起了衝突,而回到別墅後他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心情煩躁,尉遲軒沒有提起,他也不敢開口問,那一夜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夢境,可是卻有一個主人公似乎沒有絲毫印象。
連傲失望歸失望,卻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是有希望的,只要他好好對尉遲軒,尉遲軒一定會慢慢解開心結……他這麼有自信,可是一個將近的忌日又把他們脆弱的關係狠狠扯斷,他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尉遲軒在動搖,可是在這個忌日問題上他明明是處處爲尉遲軒著想,他卻因爲不讓他去而將自己封閉起來!
連傲雙拳緊握,星眸如火,眼前又浮現這幾天毫無生機活力的尉遲軒,之前的尉遲軒至少還會吼會喊會說話會哭泣會憤怒,可是現在的尉遲軒,那麼乖,乖乖吃飯,給什麼吃什麼,可是卻再也沒有表情,也不願睡覺!不管自己怎樣對他,他就是該死的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衆多專家博士們見連傲陷入了深思,開始還沒人敢打擾,直到十五分鐘後,終於有人忍不住道:“連先生贊同我們的意見嗎?患者需要儘快得到正確良好的心理治療。”
“如果就讓他這樣子下去,會有什麼後果?”連傲忍不住將手探向褲袋想掏出支菸抽,卻摸了個空,從上次開始他就沒把煙再放在自己的身上了。
幾個專家小聲研究了一會兒,有一個人道:“連先生,任其這樣發展下去的話,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患者不僅心理、精神上的問題會更加嚴重,還可能會有抑鬱癥!”
“還有呢?”那人繼續道:“或者讓患者接觸到他的親人,用親情愛情或者友情呼喚他,看看他能否敞開心扉,讓他最重要的人告訴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多麼美妙,喚醒他對各種事物的熱愛,喚醒他的知覺,總之就是不要刺激他,讓他快樂,這樣嘗試去做,看看能否幫助他走出之前的心理暗示。”
連傲認真地點頭,“我先試試看,實在不行會再找你們,孑然,送客!”
孑然掏出支票本將事先寫好數額的支票發到過來會診的每一個人的手中,最後一個人離開之前轉過身道:“連先生,如果您是他的愛人的話,相信您一定有辦法帶他走出來。”
連傲沉思著那個人的話,看著眼前乖巧吃飯的尉遲軒,連傲看他似乎又瘦了幾分,往他的碗裡添了幾塊水煮牛肉,尉遲軒看也沒看一眼,就平視著窗外慢吞吞地吃著飯,連傲用手撥弄著他柔軟的額發,微微嘆氣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呢?”
尉遲軒還是沒有說話,他似乎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連傲注意到他一直握著一張紙條,可是卻沒有給他看,“你手裡拿著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