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認,暴露了就完了!裝作聽不懂他說的話,童文雅又用韓語說了句您在說什么,趁機掙脫了鉗制她的男人。
她剛站起身,就被面前的蕭野一把摟住,固定在懷里,她用力掙,根本動不了,下一秒,她掩藏在頭發內的微型耳麥被蕭野摘下,扔到了地上。他輕輕一碾,耳麥碎了,她失去了跟韓刑警唯一的聯系
蕭野薄唇輕啟,吐出一串韓語。
“我剛說什么了?”他用中文問她,童文雅沉默,“還不認嗎?”
蕭野摟緊她,貼在她耳邊輕聲說:“沒關系,我會讓你認的。”話落,他的大手已經靈活地鉆進她衣領,把她貼身掛著的警員證揪了出來,“啪”的一聲甩在玻璃茶幾上。
童文雅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這人到底要干什么?
他們都沒有認出她來,他怎么會親自把她暴露了?
他是幫她擋過刀的蕭野呀,即使再怎么冷漠,她還是相信他,誰還害一個用命救過的人。
他一定是用她來取信于他們,既然這樣“放開我!”她說了一句中文,配合蕭野暴露自己。金松仁已到了她面前,目光銳利地盯著她,表情兇狠。
“交給你處置!”蕭野把童文雅推給金松仁。
金松仁殺人如麻,交給他,她還能有命嗎?
她想從金松仁手里掙脫,完全是徒勞。金松仁用一只手輕松固定住她,另一只手已拔出了槍。
蕭野,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可是下一秒,她就被射中,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
她全身酸酸的,軟軟的,竟感覺無比的舒適,睜開眼,她看見細微的塵埃在柔和的光明中跳舞,還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這大概是天堂吧。
“你醒了?”柔和的女聲,熟悉的中國話,抬頭一看,翻譯站在床側,童文雅有些訝異,“我沒死?”
“沒有,只是中了麻醉槍,不過,要是我們晚進去五分鐘,你的小命可能就沒了。”
“喏,你的左胸口被金松仁用刀劃開了。”
她這才感覺到一陣輕微的痛,也許是因為打了麻醉藥的緣故,痛感不強烈。
“金松仁抓住了嗎?”
“抓住了,我們去的時候,你被他挾持到了一個沒人的包廂,正準備給你開膛取心呢。”
擦,還要取心,真變態。
那蕭野呢?她想問,有沒有抓住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也許她已經有私心了,不想他輕易的被卷進來。即使他真有罪,她也想自己去查。
“他都交代了嗎?”童文雅又問,“犯罪被抓了個正著,不交代也不行了,交代了,還把他在魅色會所犯下的兩起案子都交代了。槍支,子彈,還有時間地點都和你們卷宗的符合。”
枉死的人總算可以瞑目了,幾年的堅持也總算沒白費,童文雅的鼻子有些酸,又想起當年懷了身孕被金松仁打死的女人。
“他交代了為什么要殺人嗎?為了那批毒品?”
“是啊,就為了毒品,他把所有人都殺了,真狠。”翻譯嘆了一聲,隨后話鋒一轉,“童警官,你立功了,等著回國被嘉獎吧。”
“謝謝。”童文雅扯唇笑了下,從頭至尾,翻譯都沒提蕭野,只有她心里清楚,這功勞該是蕭野的。
等我好了,帶你去韓國抓他,保證把他抓到。
蕭野,你這是在實踐你當初說的話嗎?你可真是算的分毫不差,晚一點點我就被金松仁開膛破肚了。想到此,她的臉上又浮起了一絲笑意。她想,蕭野不會真讓金松仁得手的。
想到金松仁,她的眉頭又皺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為什么蕭野暴露了她,金松仁就交代了?他交代傷害她可以,有什么理由還把幾年前的事說出來?如果只是搶毒品,為何要殺那么多人,又為何只有蕭野和她沒死。
這個案子背后肯定還有什么,也許金松仁只是冰山一角。不行,她得接著查,從蕭野下手,從秀和公司下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在焦急中被迫躺在醫院養傷。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童建平打來電話。
“小雅,金松仁就是殺人兇手,這案子到此結束。”
她明白,國內的案子只是殺人案,兇手找到了,也確實算破了。
那蕭野呢?沒有人提到他,好像他跟這件事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他此時會在哪里?還呆在秀和公司大小姐的身邊?
“上面有命令,你不能再查了。你可以在韓國玩兩天再回來,記住不能查案,否則算你違紀,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的警官證。”見童文雅沒回話,童建平加重語氣嚴肅地說。
不甘心啊,又沒辦法,不想讓父親擔心,她輕聲說:“知道了,爸爸,我不查。”
除了查蕭野,她確實還有件事要做。
這些天躺在床上,除了讓翻譯教她些簡單的韓語,其他時間都無聊之極。
紗布一拆,她立即像飛出籠子的小鳥奔上了大街。
當地的美食嘗了個遍,當然也沒忘記小柯基南宮哲還有父母同事。
兩天后,巨星金敏哲的演唱會,童文雅在快結束時混了進去,找了個最特別的位置潛伏。
遠遠的看著金敏哲在臺上唱歌熱舞,長相臺風什么的也很一般嘛,不知道小柯基到底迷他哪一點。瞧瞧自己棲身的柱子,童文雅無奈地彎了彎唇,為了兒子,你也是拼了。
簽名互動結束,觀眾離場,童文雅的腿也麻了,好不容易盼到金敏哲走到近前,她一激動腿一松,整個人就從柱子上掉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遠處,站在車妍秀身邊的蕭野正好把她狼狽的一幕盡收眼底,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金敏哲也被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從天而降”的童文雅。
嘶,疼死她了,童文雅咬牙站直,擠出一絲笑,甜甜滴叫了聲“歐巴!”然后又說了句韓語,“請你跟我合個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