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首先要找的是和她有過親密關系的人,另外,黃姐,快遞的事查的怎樣了?”
“附近的幾家大的快遞公司我都去問過了,這兩天沒有林小萍的快遞記錄。”
“那就去查一些小的快遞公司,要把所有的快遞公司都查到。”
“好。”
下午時,終于找到了林小萍的記錄,證實她在死亡前一天下午確實收到過一封快遞。
這期間她并沒有回家,辦公室里也沒有快遞,那么她的快遞到底去了哪里?這和阿強一樣,成為本案的關鍵。
童文雅的腦海中總出現秦觀兩個字,他在這個時候出差,且避而不見,一定有問題。
“小柔,你想辦法找到秦觀,拿到他的頭發。”
“老大,他不具備在場時間啊,當時他人都應該到了上海,沒有回過淮海啊。”
“不一定,我們只是沒有查到這期間他有乘坐飛機和火車的記錄,不代表他就沒回來過。從上海到淮海開車也只要幾個小時,他還可能乘坐大巴,或者有其他人送他回來。他愛人的證言也不能過分相信,我總覺得羅貝在說起他們關系時眼神不對。”
“我立即趕去上海。”
小柔離開后,袁思明終于找到了阿強,把他帶回淮海,由童文雅親自審問。
“當晚是你值班?”
“是。”
“為什么突然離開?”
“老家有事,我母親病了。”童文雅看了袁思明一眼,他輕輕搖頭,她便明白了。
“你母親根本沒有病,是有人讓你走的,這些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
聽童文雅這么說,阿強眼睛轉了幾轉,最后低下頭來,“是有人讓我走的,不過林小萍的事真的跟我無關。”
“誰讓你走的?”
“是秦總。”
那個情人果然是他!童文雅的精神為之一陣,繼續審問,“你是什么時候走的?他怎么跟你說的?”
“5號晚上,秦總來了,像每次一樣,給了我一百元錢,讓我去放松放松,說晚上就不用回來了。”
“等等……每次?他不是第一次這么做?”
“嗯。”阿強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他每次讓你走,是要干什么?”
“知道,是和林小萍約會。那女人就是看著正經,其實……”
“他們這樣來往有多久了?”
“大概半年。”
“最近也來往很頻繁嗎?”
“沒有,這兩個月沒怎么約會了。”
“好,你繼續說,你晚上去放松了,早上也應該回到你的崗位,為什么忽然走了?”
“我是回來了,看見公司出事了,聽人說林小萍死了,我害怕警察追究我責任,就嚇跑了。”
審問就到這里,阿強所知道的全部交代了。
童文雅給小柔打電話,“這回不只是要拿秦觀的頭發,還要把他本人帶回來協助調查,阿強指認他當晚到過案發現場。”
小柔把秦觀帶回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經過比對,林小萍身上沾著的毛發確實是秦觀的。
不過這只能證明他和死者有曖昧關系,并且有作案時間和動機,也還不能證明他就是犯罪分子。
秦觀比照片上看起來頹廢了些,身上有一股濃重的煙味,看來林小萍的死對他影響不小。
他要了一根煙,抽了一陣才開口說話:“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我就說了吧。是我害死了小萍,是我對不住她。”
“小萍是為了錢嫁給姓任的,我是為了錢娶的我愛人,其實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唉,就因為這樣我們成了情人,小萍是個好女人,她跟了我以后總是后悔自責。我也是真喜歡她,不想看到她痛苦,就主動跟她斷了。直到她死的前一天,我已經去上海出差了,忽然接到她電話,她很害怕,說有人要勒索她。她當時在電話里都嚇哭了,說不想失去一切,尤其是不想讓孩子知道她出軌的事。”
頓了頓,他繼續說:“我舍不得她那么難受,我跟老婆撒了個謊,租了一輛車從上海趕回來。那時候天都黑了,她還在辦公室等我。她手里拿著一個快遞,我一看,里面全是照片,我們親熱的照片。有在辦公室里的,也有在酒店房間的……”
秦觀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前方的地面,顯然已經陷入當時的情境中,表情極其哀傷。
“我問她照片是哪里來的,她說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我抱住她,安慰她讓她別擔心。就算真有人要勒索,我也不會讓她丈夫知道,我會想辦法弄到錢擺平那個壞人。”
“她聽了,非常感動,好像也沒那么怕了。我看到她哭的梨花帶淚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想要疼她。我們有很久沒在一起了,這一次很美好。”
小柔聽到他說這個,臉微微的有些泛紅,童文雅則面色平靜的聽下文。
“我想帶她出去吃飯,她說不想去,我就去給她買了飯,陪她在辦公室里膩著,說話。她當時挺高興的,我真沒想到我一走她會想不開。要是我知道,我死都不走,讓我離婚娶她都行。她怎么那么傻?”說著說著,秦觀淚如泉涌。
“你是幾點離開的?”童文雅問。
“大概十一點。”
“她沒有和你一起離開?”
“沒有,她當時說想一個人在辦公室里靜靜,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想不到她說的整理竟然是……是自殺。”
童文雅蹙眉想了一會兒,問了一個讓小柔和袁思明有些意外的問題,“她為什么在辦公室里噴那么多香水?”
秦觀茫然地搖搖頭,“她噴了香水嗎?她不用香水啊,我最喜歡她身上那股很自然的香皂味。”
“既然你這么喜歡她,為什么知道她死后你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協助警方調查?為什么逃避?”童文雅陡然提高了聲音,秦觀顫抖著手把煙遞到嘴邊,狠吸了兩口。
“我不敢見她,我愧對她,我也害怕我們的關系被發現。我最怕我愛人知道,怕她跟我離婚。”
切,真不是男人,小柔心想,卻不想秦觀用手抹了抹眼淚,“我要保住地位,有錢才能查到是哪個王八蛋寄了快遞給她,把她害死的,我不會放過那個人。”
“你說的快遞在哪里?”童文雅問。
“鎖在我辦公室的抽屜里,本來想要毀掉,沒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