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珠是劇組里為數(shù)不多能熟練說中文的人,童文雅感激地笑笑,“謝謝姐姐,我不難過。我沒演過戲,演女一自己也會緊張,二號很好,讓我演個小龍?zhí)滓残小!边€更愿意咧,誰稀罕這個女一,她要搶就讓她搶好了。
唯一難過的是,臺詞白背了,女二的臺詞又要重新去熟悉,這可是大工程啊。
散會了,車妍秀在眾人的簇?fù)硐伦哌^童文雅身邊,傲慢地看著她:“@¥¥¥@@。”
“小姐說,她才是女一號,你再狡猾,在蕭野的心中,你也抵不上她的一個腳趾頭。”
“轉(zhuǎn)告小姐,我對那個男的不感興趣,還有,打壓別人沒有意義,解決問題要抓根源。”童文雅不卑不亢地說。
車妍秀聽得懂中文,但她有自己的想法,故意不讓所有人知道她懂。所以她等到翻譯說完了,才表露出不悅,狠狠瞪了童文雅一眼,朝還坐在后排座位上抽著煙的蕭野走過去。
“歐巴!”她甜甜地喚他,和開始頤指氣使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蕭野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她似也不介意,在他身邊坐下,搖晃著他胳膊問他,跟她搭戲好不好。
“嗯。”他沒有過多的表示。
至少他沒反對,她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美滋滋地靠在蕭野肩膀上,宣告她勝利的喜悅。
導(dǎo)演又給童文雅丟來了新的劇本,讓她迅速適應(yīng)新臺詞。因為她還孫泰興挨罵,孫泰興對她非常不禮貌,她也都忍了。
下午時,車妍秀一個人在看劇本,她的黑衣男助理小聲問她:“小姐,你為什么要受這樣的苦,親自演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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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
劇里,蕭野扮演的蕭木和金敏哲扮演的權(quán)智南可是都喜歡柳思慧,艾麗是柳思慧家的保姆的女兒,是一名醫(yī)生,她也就是一個綠葉。暗戀蕭木,又被蕭木看不上。
尤其是后期,艾麗還要干出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惹蕭木討厭。
她就是要通過這部戲,讓蕭野厭惡童文雅,越討厭越好,最好看到她就想吐。
男助理忙堆起笑臉,“小姐,我是不懂,不過小姐想要做的,都是對的,我?guī)湍銓ε_詞吧。”
“嗯。”
車妍秀想著第一場戲,她就會和蕭野親吻,心都在砰砰亂跳,充滿期待了。
為了讓車妍秀慢慢背臺詞,就把童文雅的戲提前了。
她的第一次出場,就是淋雨打車,這場戲是開會后第二天早上開始拍的。
這天正好下著雨,秋天的雨打在身上寒冷徹骨,車妍秀說為了逼真,針對童文雅這樣沒什么演技的新人,就要實打?qū)嵉牧堋?
童文雅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在雨中焦急的等待劇組準(zhǔn)備的道具出租車,始終沒有出租經(jīng)過,她就要一直攔車,一直淋著。
雨勢很大,她的衣服很快就全部濕透了,嘴唇也凍的發(fā)紫。
車妍秀也不急著背臺詞了,坐在溫暖的室內(nèi),得意洋洋地彎著嘴角,欣賞童文雅的狼狽。
她讓翻譯去告訴導(dǎo)演,這條戲要她同意才能過。
早上的氣溫本來就低,淋了一個多小時的雨,可想而知童文雅會多冷。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何況她前不久在韓國還受過傷。
知道車妍秀是在為難她,她卻毫無辦法,只能咬牙撐著。
她是那么倔強(qiáng),不想讓車妍秀看扁了她,所以再冷,她也沒求饒。
一條又一條,導(dǎo)演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總之就是不通過,要重來。
除了她,所有工作人員都是撐著傘的。
車妍秀時不時地看向不遠(yuǎn)處的蕭野,他始終面色平淡地坐在,也在看手上的臺詞,好像不知道窗外發(fā)生什么事。
他真的不關(guān)心她嗎?車妍秀不信。
何秀珠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導(dǎo)演面前畢恭畢敬地求他:“導(dǎo)演,剛剛這條已經(jīng)拍的很好了,我是她老師,我感覺這已經(jīng)是她水平的極限了。能不能讓她通過啊?”
“我說的可不算,這是小姐的意思。”導(dǎo)演倒是很喜歡漂亮的何秀珠,對她說話也算客氣了。
唉!何秀珠嘆息了一聲,她知道車妍秀的脾氣,就算她求了也沒用。
同樣看不下去的還有金敏哲,他直接去找車妍秀,對她說:“小姐,我準(zhǔn)備好出場了,是不是這條可以過了?”
“我看還不行,你坐下來休息著等吧。”車妍秀冷著臉,看樣子是誰求都沒用了。
童文雅的眼睛被雨水淋的發(fā)疼,幾乎每次閉上想睜開都很難,她的身體抖的就像風(fēng)中的樹葉,可是一條又一條,始終就是通不過。
每次一喊咔,她搓搓凍僵了的雙手,站在原地繼續(xù)淋著雨,瞥見何秀珠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她還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
她不能倒下,倒下就是親者痛仇者快,她咬牙忍著,牙齒都因為冷而不受控制的打顫。
“還能笑呢,看來雨不夠大啊。”車妍秀邁步到門口,慢悠悠地用韓語說道。
孫泰興立即上前,彎身陪著笑臉,“小姐,雨就是這么大,我們也沒辦法啊。”
“這有什么沒辦法的,吩咐劇務(wù),去準(zhǔn)備幾個盛水桶,接雨水。雨水接滿之前,繼續(xù)拍這場戲。”
這也太折磨人了吧,孫泰興多少都有些不忍了,礙于車妍秀的地位,還不得不應(yīng)承,“是,小姐。”
放好盛水桶,繼續(xù)拍戲,重復(fù)那個過程。
童文雅的身體冷的越來越不靈活,氣息也變的不順暢了。
“小姐,再這么下去,估計演員會淋的生病。”孫泰興低聲說。
“能有什么大病?秀和公司出不起醫(yī)藥費嗎?”
孫泰興訕訕的不做聲了,只好按照車妍秀的意思,繼續(xù)讓童文雅淋雨拍戲。
雨越下越大,童文雅漸漸的凍出了眼淚,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視線。她長這么大,也算是父母眼中的掌上明珠了,何時受過此等委屈。
偏偏她什么都沒做錯,都是該死的蕭野,就是他莫名其妙地吻她,才給她招來這樣的欺負(fù)凌辱。
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