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來。”易水寒一臉冷漠的坐在杜子舒的床邊,這讓她感到惡心,竟然可以裝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以前可真是沒看出來易水寒是這樣的人。
“不用看了,我沒病。”杜子舒連看都不看易水寒一眼,冷漠的說道。
“看起來你也不像是有病,看來我們都被公主的演技騙了。”易水寒看著杜子舒紅潤的臉頰的確不像是有病,看來那時候真的是被她給騙了。
“論演技我怎么敢和你比。”杜子舒的眸中帶著深深的恨意,語氣冷冰冰的,讓易水寒很不舒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就讓她這么恨自己?為什么她看黑蝴蝶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眼神?
“你這女人簡直無理取鬧。”易水寒直接坐了起來,有點(diǎn)不可置信的看著杜子舒。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杜子舒生氣的躺在床上,默默地流著眼淚,虧自己還那么的愛過他,那個時候的自己在他的眼里很可笑吧?還有那天在他面前說的那所謂的第三種愛情,他當(dāng)時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這個瘋女人?雖然想過他可能不是真的喜歡自己,可是當(dāng)現(xiàn)實(shí)真的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么痛,杜子舒真的很痛!兩個人也一直沒有說話,杜子舒躺在床上,易水寒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漸地天也泛白了,易水寒正想著要不要去喊黑蝴蝶趕快上路,黑蝴蝶就來了。
“趁著天色還早,路上人不多,我們趕快啟程吧。”黑蝴蝶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拿進(jìn)來。
“好,我去叫馬車。”易水寒也不敢怠慢,趕緊就下了樓找馬車。
“子舒,走吧。”面對杜子舒,黑蝴蝶還是有點(diǎn)愧疚。
“你不用對我這么假惺惺,我不會再被你們騙了。”杜子舒從床上起來,眼睛紅紅的、腫腫的,明顯是哭了一夜的樣子,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在昭示著杜子舒的痛苦了。
“你還好吧。”黑蝴蝶還記得那個曾經(jīng)跟在自己身邊學(xué)琴棋書畫和武功時的樣子,那個時候的杜子舒的笑容好像可以讓所有人都感到溫暖,可是現(xiàn)在,在她的臉上除了憤恨、痛苦和難過還剩下了什么?
“不用再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了!我不會再那么傻了。”杜子舒把黑蝴蝶伸過來的手打了過去。
“你在干什么?”正巧易水寒這個時候回來,看見了杜子舒打黑蝴蝶的手,立刻跑進(jìn)去把杜子舒的推開,可是還坐在床邊的杜子舒根本承受不住易水寒的一推,直接頭撞上了床框上。
帶杜子舒轉(zhuǎn)過身來時,額頭上的血已經(jīng)流到了眼睛上,杜子舒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當(dāng)時的臉上究竟是什么樣的笑容,是多么的凄涼。
“子舒,你怎么樣了?”黑蝴蝶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看了看杜子舒的額頭,而易水寒也呆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回推的她這么嚴(yán)重,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自己這樣好像有些蠻橫的感覺,可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站在了原地呆呆的看著黑蝴蝶對杜子舒的細(xì)心溫暖。
“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有必要這樣假惺惺嗎?你難道都不為你這樣的行為感到惡心嗎?”杜子舒的話語之中帶著悲涼,讓人忍不住去心疼她,眼淚也從那已經(jīng)紅腫的眼睛腫流了出來,自己這是在干什么?黑蝴蝶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算了,易水寒,給她包扎一下。”黑蝴蝶咬咬牙離開了杜子舒的身邊,現(xiàn)在她這么抗拒我們,越接近她只會讓她更加的反感罷了。
“不用了,這點(diǎn)傷我還死不了。”杜子舒直接略過走過來的易水寒向門外走去。
“算了,走吧。”黑蝴蝶看了看杜子舒倔強(qiáng)的背影,嘆息道。
易水寒拿上東西便跟著一起走了,門外的車夫看著走出來的杜子舒臉上的傷心里驚了一下,隨即又安靜了下來,直到杜子舒上馬車時對著他低聲的說了一句他才放心。
“一切依計(jì)劃行事。”杜子舒一臉冷淡的上了車,黑蝴蝶和易水寒為了防止什么意外就騎著馬在馬車的左右護(hù)著,此時的路上雖然然還不多,但是稀疏的人群還是讓黑蝴蝶感到一絲的不安,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的一舉一動,生怕會出了什么意外。
馬車走的不是很快,可是隨著天色越來越亮,人也漸漸多了起來,眼看著就要離開皇城了,杜子舒的心也著急了起來,怎么還不開始行動?就在杜子舒還想著為什么還沒有動靜的時候,外面就響起了廝殺聲,杜子舒的心忽然就松了下來,撩起簾子果然外面有許多穿著邊關(guān)將士的衣服的士兵對著黑蝴蝶和易水寒猛打起來,不過易水寒和黑蝴蝶也不是能那么輕易對付的,一時間看起來雙方也沒有誰更占優(yōu)勢,車夫這個時候也趕緊掉頭,將馬車往最熱鬧的街市趕去;雖然這個時候人們才剛剛睡醒,聽到這么大的動靜肯定會看的,只要百姓們都看見了一切就都好說了。
“易水寒,馬車。”黑蝴蝶看著車夫突然轉(zhuǎn)了方向,心里咯噔的沉了一下,難道這一切就是自己所擔(dān)心的那個圈套嗎?都是杜子舒設(shè)計(jì)好了的嗎?可是事已至此,還是要盡最大的努力帶走杜子舒!否則一切的心血都白
費(fèi)了。
“我去找回來,你小心一點(diǎn)。”易水寒趕緊坐上馬追著馬車而去,然而士兵越來越多,易水寒也走的越來越艱難,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幾句。
“趕緊保護(hù)公主,國王要?dú)⒘斯鳎≮s緊保護(hù)公主,不能讓國王的陰謀得逞……”就這樣一喊,原本還躲在家里偷看的百姓都紛紛的開了門出來看,而那個說過要幫杜子舒的男人也及時的出現(xiàn)了,他護(hù)著杜子舒從馬車?yán)锍鰜硖搅塑図斏希匆娏硕抛邮骖^上的傷不禁擔(dān)心。
“大家可還記得,我是你們的公主,羅剎公主!大家還記得十幾年前嗎?我的父母過世時,我的姨母姨父繼承了我的皇位,說是要在我成年之時歸還我的皇位,可是現(xiàn)在他們不但不遠(yuǎn)歸還我的皇位,還要把我殺了!大家不要再被他們欺騙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杜子舒指著遠(yuǎn)處正在和士兵廝殺的易水寒和黑蝴蝶說道,此時看著他們二人確實(shí)像極了刺客,百姓紛紛在殘忍的廝殺中給杜子舒跪了下來,帶著哭腔喊著羅剎公主。
“大家又還記得我的舅舅,我母后的弟弟,嘯轅將軍嗎?那個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保衛(wèi)我們羅剎國的英雄!在我被送走之后,他就被貶去了別的地方,就為了斷了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大家醒醒吧!你們眼中這個好皇帝不過是披著偽善的外衣的惡魔。”杜子舒的話深深的刺痛著百姓們的心,畢竟杜子舒才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大家的心還是向著杜子舒的,況且本來大家都在期待這次杜子舒回來可以繼承王位,只是沒想到回來的羅剎公主卻變成了一個傻子,更沒想到的是這不過是想要得到皇位的國王惡意的中傷!一時間杜子舒便一呼百應(yīng)了,舅舅也抱著她騎馬趕緊一路向反方向遠(yuǎn)去!這樣,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公主被國王謀害的消息。
“易水寒,明哲保身!我們走。”黑蝴蝶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杜子舒真正的目的是這個!可是現(xiàn)在知道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已經(jīng)中了圈套后悔也來不及了!現(xiàn)在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盡量保全自己,不能被人利用了還受了傷。
“好,我們走。”易水寒牽過黑蝴蝶的馬,盡力的到黑蝴蝶的身邊讓她做到馬身上!終于,黑蝴蝶坐上了馬,兩個人揚(yáng)長而去,而他們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了,也沒必要再去追了,也就讓他們走了!男人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笑了笑。
而另一邊,皇城里的國王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氣的掐斷了手里的杯子,沒想到這個丫頭會這么狠毒,竟然設(shè)計(jì)了這么個圈套來陷害自己,現(xiàn)在全城的百姓都看見了她被刺殺的樣子,自己就算是有兩張嘴也說不清楚了,而且沒想到嘯轅也悄悄回來幫她!看來是自己太大意了!這個賤人根本沒有失憶,就是為了讓自己對她放松戒備。
“你趕快去調(diào)動人馬守住城門,絕對不能讓他們出城。”如果這個時候把他們放走無疑是放虎歸山,絕對不可以讓他們離開皇城。
“國王,來不及了,他們已經(jīng)走了。”來稟報(bào)的侍衛(wèi)也是一身的冷汗。
“什么?不行!那就趕緊守住宮門!決不能讓他們或是那些刁民進(jìn)來。”現(xiàn)在百姓的情緒激動,說不定會有什么暴舉,一切都不得不防。
“是,屬下這就去。”侍衛(wèi)一走,王后便帶著哭腔和國王哭鬧。
“你說現(xiàn)在可怎么辦?百姓全都向著那個賤人,我們可怎么辦啊?”王后哭喊著打著國王。
“別哭了!百姓向著他們又怎么樣?兵權(quán)都在我的手上,量他們也沒有什么大的作為,那些刁民只要出兵鎮(zhèn)壓鎮(zhèn)壓立刻就不會再暴動了。”國王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心里還是十分的擔(dān)心,畢竟對方是嘯轅啊!自己有把握贏嗎?
“真的嗎?我們真的不會有事嗎?”王后立刻止住了哭喊,面帶欣喜的看著國王。
“當(dāng)然,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國王仍舊自信的說道。
杜子舒被嘯轅帶著一直跑到了城外,在這片樹林里嘯轅的軍隊(duì)已經(jīng)趕到了,總算是逃離了危險!嘯轅這時終于得空看了看杜子舒額頭上的傷口。
“你這傷怎么來的?他們打你了?”嘯轅一臉憤恨的看著杜子舒額頭上的傷。
“算是吧。”杜子舒摸了摸額頭上的血,看著指尖上的血一陣?yán)湫Α?
“舅舅以后一定會替你報(bào)仇的!現(xiàn)在趕緊去包扎一下。”對于杜子舒,嘯轅當(dāng)然是疼愛有加的,畢竟她現(xiàn)在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自己不能再讓她出任何事了!十幾年前讓她被送走就是自己做的最大的錯事,現(xiàn)在決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了。
杜子舒看了看嘯轅為自己搭的帳篷,雖然在野外條件很有限,但是嘯轅還是盡他最大的努力給杜子舒創(chuàng)造了最舒適的環(huán)境,杜子舒的心里有了一絲的感動,這就是親人之間的愛。
“大夫,她沒有傷到腦袋吧?”嘯轅擔(dān)心的看著軍醫(yī)給杜子舒檢查傷口。
“您放心,公主沒什么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軍醫(yī)笑著說道。
“那就好!羅剎,你趕緊躺下休息,不要再亂動了。”初次見她時,嘯轅怕她不是真的羅剎,之后漸漸地也
就相信了,對她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
“我沒事,您不用擔(dān)心了。”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是經(jīng)過上午這么一鬧,昨晚也沒睡,杜子舒的確感覺到頭很疼,很沉,剛沾到床就沉沉的睡去了。
嘯轅坐在床邊愛憐的撫著她的臉頰,眼眸中帶著疼愛,還有一絲的愛慕……羅剎,你真的和你母親長的一模一樣,你知道嗎?就是因?yàn)槟愕倪@張臉和這性格我才敢斷定你是羅剎!你的母親就是這樣,果斷、勇敢,不顧一切!只是她選錯了男人!沒有帶給她幸福,只有災(zāi)難。
嘯轅在床邊坐了很久,時不時的陷入了以前的記憶之中,嘴角泛起好看的弧度。
“將軍,有一個叫納胡的人求見。”嘯轅狐疑的看了看帳篷的外面。
“恩,我這就去見他。”說完,嘯轅給杜子舒的身上的被子緊了緊,等爐子里的火也旺了許多,帳篷里暖了起來才放心的離開。
“將軍,我是葉澤王爺?shù)膶傧拢欠盍送鯛數(shù)拿诎抵斜Wo(hù)公主的。”納胡直接向嘯轅表明了身份,眼神堅(jiān)定的看著嘯轅。
“原來你就是羅剎嘴里說的那個保護(hù)她的人。”嘯轅之后和子舒在一起商量計(jì)劃的時候聽子舒提過,只是一直還沒有見過他,如今一見,確實(shí)是個練家子,十分的老練!看來這個葉澤王爺對羅剎確實(shí)很下心思。
“我此次前來是想和王爺商量一件事情,不過這里可能不是說話的地方。”納胡看了看周圍遍布的將士,畢竟人多嘴雜!萬一這件事泄露了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進(jìn)來說吧。”嘯轅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確實(shí)不適合商量事情,便讓納胡進(jìn)了自己的帳篷。
“將軍,我這次來就是想助將軍和公主一臂之力的。”納胡坐下和嘯轅慢慢的說道。
“此話怎講?”其實(shí)這次的事情嘯轅確實(shí)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真的有了葉澤的幫助那么事情立刻就變得不一樣了。
“我們家王爺對公主的心思,您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留我下來保護(hù)公主,在這件事上如果我們幫助羅剎國的國王的話也會減輕許多的危險!我想這些您應(yīng)該是明白的。”
“這我知道,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想和我談什么條件?”嘯轅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將軍果然是個聰明人!我們家王爺?shù)男囊夤饕彩敲靼椎模∪绻@次我家王爺能夠幫助……”納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嘯轅打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談下去了!我是絕不會讓羅剎答應(yīng)這樣的條件的。”
“將軍果然好骨氣,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還有一個回旋的余地,就是今日我們助王爺和公主奪回王位,他日還請將軍也可以助我家王爺一臂之力。”
“看來葉澤王爺和我們羅剎有著同樣的愿望。”嘯轅一下便聽懂了他的意思。
“不過,我家王爺還是希望公主可以考慮前一個條件。”納胡笑嘻嘻的說道。
“看來王爺要失望了,不過還是請王爺放心,我和羅剎會好好考慮王爺?shù)牡诙€條件。”
“那我這就回去稟報(bào)我家王爺!不日便可派兵前來!只是還望將軍可以多撐幾日。”
“希望王爺還能早日發(fā)兵。”嘯轅客氣的說道,只要有了葉澤的幫助就全都好了。
“告辭。”納胡說完就走了。
嘯轅的一顆心也放下了很多,想著已經(jīng)受了這么多苦的杜子舒,嘯轅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只要這件事已過,那么羅剎就可以奪回她的一切,到時候就可以過上本屬于她的生活了。
“舅舅,發(fā)生什么事了?我聽說納胡來了。”杜子舒一睡醒就聽士兵說納胡之前來過。
“他來說,葉澤要發(fā)兵幫我們奪回王位。”嘯轅的臉上泛起好看的微笑。
“真的嗎?那太好了!這樣我們的把握就更多了。”杜子舒的臉上是開心的笑。
“現(xiàn)在就是時間的問題了,不知道能不能拖那么長時間。”嘯轅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的。
“沒事,我們一定可以撐下去的。”杜子舒心里別提多開心了,這樣自己離回家就更近了一步了,好像從現(xiàn)在開始所有的事都往自己想的方向發(fā)展了。
“羅剎,你知道葉澤對你……”嘯轅猶疑的問道,畢竟葉澤如此待她,不知道羅剎是不是也對他有什么情愫?
“我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明確的拒絕過他了!怎么?他和你說什么了嗎?”
“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他好像真的很喜歡你。”就算葉澤再喜歡羅剎,只要羅剎不愿意的話,那么嘯轅也不會同意讓羅剎嫁給葉澤的,哪怕是犧牲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哦!不過舅舅,我們還是要小心杜子孺的人,這次被我利用了,他們一定會報(bào)復(fù)的。”
“你放心,我會加強(qiáng)戒備的,絕不會讓他們有機(jī)可趁的。”嘯轅從心底對他們恨透了,他們對羅剎的傷害自己一定要付以十倍的嘗還給他們的。
“那就好,不過他們現(xiàn)在輕易應(yīng)該也不敢來!只要小心行事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