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的轉了一圈,看得謝秭歸臉皮子發熱。
五年前他們找到自己,說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了怕謝家的人發現,這幾年她都只敢和他們私下聯系。
不管謝家的人怎么想,但她的親生父母絕對不能露面。
她是謝家的五小姐,她是謝秭歸,不是什么阿貓阿狗的女兒。
“行了,我媽咪穿的是正版,你這個是仿版,丟不丟人啊,趕緊把衣服換了。”
她看向自己的父親,果然,那一身衣服也是謝懷遠穿過的,同樣都是仿版。
哪怕她給了他們錢,但格局還是這么小,只能買得起仿版,連A貨都算不上。
一想到自己父母是這種德性,謝秭歸就痛恨自己的出生。
看到她平凡的長相和男人矮胖的身材,恨不能自己重新投胎一遍。
她沒整容前和他們的長相如出一轍,連做親子鑒定都省了。
見謝秭歸嫌棄的看著自己,馮曉蓮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連忙從蛇皮袋里掏出了一包雞蛋和各種土特產:“知道你受傷后,你奶奶非讓我帶土雞蛋過來,秭歸,這是我們的心意……”
“夠了!”謝秭歸打斷了她們的話,看也不看那些東西,厭惡道,“現在你們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馮曉蓮剛進來的自信和得意一掃而光,無所適從的站著,旁邊的王薛鋼連忙道:“秭歸,我和你媽也是擔心你才來的,你說話這么難聽,比你弟弟……”
謝秭歸拿起旁邊的水瓶狠狠丟了過去,“滾!”
她把手邊能拿到的東西一股腦的砸過去,等手邊的東西都砸完了,想撿起地上的手機,卻忘了自己的腿早就不是正常的腿,一個不慎從床上滾了下去。
疼痛從身體上蔓延到心臟處,謝秭歸看著離自己有點遠的手機,想起什么,忽的嚎啕大哭。
門外的馮曉蓮聽到這個哭聲,也忍不住落了淚。
“鋼哥,聽說謝家已經找到他們的孩子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咱們的女兒帶回去了?”
王薛鋼沉著臉朝門內看了一眼小聲道:“謝家的人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秭歸也不許我們說,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
“可是……”
馮曉蓮還想再說,被王薛鋼一瞪,嘴里的話卡了下去。
她揪著自己的衣角,眼底閃過濃濃的不甘。
……
公安局門口,蘇淺淺像被打焉了的茄子,被人攙扶著從里面走出來。
不遠處停著一輛保時捷轎跑,低調又奢華。
看到這輛車,蘇淺淺眼睛一亮,渾身像忽然有了力氣,推開扶著自己的人朝那輛車跑去。
車門恰好在這時候打開,蘇財源那張臉露了出來。
“爹地。”蘇淺淺喜得眼淚往下掉。
她以為自己已經被蘇家拋棄了,沒想到他們還是想辦法把自己救了出來。
他們沒有放棄自己!
她還能繼續做蘇家的大小姐!
想到溫言,蘇淺淺眼底的恨意怎么都藏不住。
都是因為溫言!
既然溫言已經朝自己下手,那以后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她低著頭,掩住了眼底的恨意。
蘇財源看著這個明明只在里面待了一天,卻像待了幾年的憔悴女兒,眼神復雜。
他本來想放棄她的,畢竟他不止蘇淺淺一個孩子。
可沒想到那個叫顧小寶的孩子找到了他。
那小孩一看就是顧家的種。
他既震驚又欣喜。
“淺淺,你有了孩子的事怎么不和我說?”蘇財源聲音平淡,卻聽得蘇淺淺毛骨悚然。
蘇淺淺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打著哆嗦。
她知道蘇財源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雖然近一年他沒有打過自己,但這不代表他就改了性,永遠不會“教育”自己了。
蘇淺淺慘白了臉色,僵硬的笑:“爹地怎么知道這事?”
“他主動找的我,他年紀小卻很聰明,還知道找我救你。”
蘇淺淺從來不敢在他面前說謊,沒想到她在外生了個孩子,一瞞就是五年。
孩子大了,翅膀也硬了。
蘇財源笑得意味深長:“你要是和爹地說,爹地肯定會為你做主,瞞我這么久,是不相信我?”
“我怎么會不相信自己的父親,當初發生那件事以后顧家的人就對我印象不好,如果知道我懷孕了,外界只會嘲笑我,顧家也不會接納我。”她頓了頓,“但現在是孩子出來最好的時機。”
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現在顧瑾墨已經離婚,如果爆出孩子的事,顧瑾墨就不得不娶她。
“謝家打算和顧氏合作了。”蘇財源提醒了她。
蘇淺淺臉上沒什么表情。
在警察找上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合作完了。
“爹地,小寶現在在哪?”
“被張蘭接走了。”
什么?
蘇淺淺猛地變了臉色。
“張蘭的記憶恢復了。”蘇財源語氣悠長,話中有話。
他也知道張蘭記憶丟失的事。
要不是她腦子出了問題,顧瑾墨恐怕到現在都離不了婚。
蘇淺淺怔在了原地。
蘭姨記憶恢復?
還把小寶接走……
蘇淺淺臉上滿是慌張:“爹地,你現在馬上送我去顧家別墅。”
蘇財源第一次見她這樣緊張,他沉了臉色:“你告訴我實話,顧小寶真是你和顧瑾墨的孩子?”
蘇淺淺臉一僵,很快掩飾了過去:“當然是他的孩子,不然還能是誰的。”
說完這話,她低下頭,掩蓋了臉上的慌張。
蘇財源瞇眼看著她幾秒,最終什么話也沒說。
顧小寶是淺淺和顧瑾墨的孩子,也必須是他們的孩子。
在他們趕往顧家的途中,顧瑾墨坐在車里,和他們擦肩而過……
在南陽最高建筑的塔頂,是一家能俯瞰整座城市的旋轉餐廳,也是謝氏的領導們開會的地方。
溫言翻閱著手中的資料,對周圍的議論左耳進右耳出,坦然接受謝氏這些股東領導肆意的打量。
這些人很不服氣。
作為領導最怕什么,怕空降一個沒有能力卻后臺很大的領導。
一個畢業沒幾年,還做了豪門妻的家庭主婦一來就做這個項目的主管人,謝氏的股東領導們的不服全表現在臉上。
他們不能理解,謝總為什么這么胡鬧,這樣大的項目隨意交給這個女人,她能吃得下?
謝秭歸好歹去國外進修過,小小年紀已經在全國乃至國際上都參與過大建筑的設計,經驗豐富又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對他們也尊敬。
而她溫言有什么經驗?
顧氏珠寶設計師的經驗,還是做隱婚妻的經驗?
“溫小姐,聽說你馬上就要代表顧氏參加國際珠寶大賽了,那你現在到底是謝氏的員工還是顧氏的員工?”說這話的是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她毫不掩飾自己話里的譏諷。
這里不但坐著謝家股東,還坐著謝家三兄弟。
謝一野聽到這話,臉上戾氣浮起,剛打算起身說話,卻被謝一哲拉住。
謝一哲對他搖搖頭,謝一野惡狠狠的瞪了那個人一眼,把話又憋了回去。
所有人都看向溫言,等著她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