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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老古的車,韓謙瞄了一眼扔在路邊的寶馬三系,低聲道。
“丟不了吧?”
老古冷聲道。
“要不你下去看著?”
“算了算了,我怕蚊子咬我,古爹啊!你啥時候和你前妻復(fù)婚,要我說你得抓點緊,這上了歲數(shù)總單身可不好,今晚讓你來接我,我也算是犧牲一下我自己的色相,要不要表現(xiàn)的親密點?”
老古一腳剎車,轉(zhuǎn)頭對著韓謙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韓謙雙手捂著腦袋張著嘴,這一巴掌真的好疼。
過了好一會,韓謙咬牙道。
“我最討厭的就是同性戀,我特么不是為了給你幫忙么?”
老古瞪了韓謙一眼,冷聲道。
“用不著你操心,小童開始運作這件事情了,你京城又不是沒有人,你不是養(yǎng)了一個金絲雀?還是舞賦娛樂公司的總裁,你找我干什么玩意?”
“我這不是想著得拜山頭嘛!”
結(jié)果又挨了一巴掌,韓謙打開車門去了后座,老古冷聲道。
“我土匪?在京城,一塊石頭能打死七八個官兒!你拜哪個山頭?”
韓謙抱著椅子,小聲嘀咕。
“我問過孫正民了,他說你這部門特殊的很,什么事兒都能摻和一腳,這京城讓你點頭哈腰的也就那些個全國都知道名字的人,和你平級的對你不也是客客氣氣么?那陳湛厲害吧?溫暖他大舅這個官兒夠大吧?人家陳湛一點臉都沒給,孫正民說陳湛見你下跪都是正常的,我不拜你拜誰?”
話落遞給老古一根煙,老古接過煙淡淡道。
“你別聽孫正民在那兒胡咧咧,挺大個歲數(shù),一點榜樣都不做。”
“你看!孫正民收拾我們跟收拾狗似的,你收拾孫正民跟收拾狗似的,你還說你官兒不夠大!我沒敢?guī)Т藿馉N來京城。
”
老古順著后視鏡瞥了一眼韓謙,沒在開口。
一路到了老古的家。
尼瑪?shù)模?
京城穩(wěn)穩(wěn)的市中心一套兩百平的房子還說不牛逼?
你個衙門口兒的人哪兒來這么多錢買這個房子?不出意外這套房子是單位分得,不論怎么說,老古是一個已經(jīng)站在山頂?shù)哪腥耍n謙在他的眼里就是山腳下的一只小螞蟻,如果不是他的行事風(fēng)格和性格對了老古的胃口,韓謙這輩子都沒機(jī)會和他說一句話。
更別說老古能開車來接他了。
到了老古這個位置,他想要什么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走進(jìn)門,韓謙趴在地磚上,老古皺眉輕輕提了一腳,疑惑道。
“抽瘋兒?”
“我要感受一下趴在金子上是什么感覺,古爹啊!我感覺你比清湖都要有錢啊,這房子得七八位數(shù)吧?”
老古無奈的瞥了韓謙一眼,淡淡道。
“不知道,我晚上還沒吃飯,滾去做飯,知道你做的一手好菜。”
韓謙站起身小聲嘀咕。
“我說你沒事咋能接我呢!”
“在絮叨給你扔出去。”
起身的韓謙看了一眼胸脯的塵土,小聲又嘀咕了一句。
光棍這玩意咋這么埋汰呢?
老古被臊了有些不自然,韓謙拔腿就跑,打開冰箱后韓謙怒視老古,怒道。
“你這讓我做啥?你來看看來,你這里有啥?都不怪我周姨和你離婚,就你這玩意,打一輩子光棍吧,你就不能準(zhǔn)備點食材?”
老古坐在沙發(fā)上淡淡道。
“我又不下廚,也沒那個時間,我記得上個月我買了點雞蛋和花生。”
韓謙拿出兩個雞蛋放在手心,輕聲道。
“要不你試試能不能孵出來?”
老古瞪了韓謙一眼,輕聲道。
“你下樓去買?”
“算了,我還是下廚吧,你是吃飯還是喝酒?”
“明天我休息。”
“酒在哪?”
“自己找!”
當(dāng)韓謙打開櫥柜的上柜,看著里面擺著的十幾瓶白酒,他愣住了,在打開另一個柜子的時候,紅酒啤酒堆滿了,十多平的廚房里面九成都是酒。
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幾個食材,一袋榨菜,幾根尖椒,一袋子雞蛋和花生。
沒過多久,韓謙端著菜出來了。
虎皮尖椒,撈汁花生,雞蛋炒榨菜。
硬生生的湊了三個菜,老古上桌的時候還頗為意外,很難得的夸了韓謙一句。
韓謙拿了兩個杯子,輕聲道。
“你家里怎么那么多酒?你很嗜酒?”
老古加了一根尖椒塞進(jìn)嘴里,隨后一口把半杯白酒給干了,他的臉?biāo)查g變得漲紅,過了一會,長舒了一口氣,淡淡道。
“不喝酒睡不著啊!韓謙啊,所有人都羨慕我這個位置,上面的人施壓,下面的人示好,一根比針還細(xì)的獨木橋,走錯一步,萬劫不復(fù),濱海認(rèn)為你韓謙是一個不可多得天才,呵!你這種所為的天才我碾死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啊!”
韓謙無奈的一笑,學(xué)著老古的樣子吃了辣椒,干了白酒,隨后他感覺自己的口腔都要爆炸了,嗓子像是被刀子割開一樣。
看著韓謙的樣子,老古哈哈大笑。
“韓謙啊韓謙,知道我為什么沒碾死你么?你認(rèn)為你被背后的關(guān)系很強(qiáng)大,李金翰?趙萬古?或是富甲一方的蔡青湖?不是一合之?dāng)常胰羰窍雱幽悖罱鸷策B門都不敢出,你信么?”
韓謙嘿嘿一笑,給老古倒了一杯酒,笑道。
“你可別都喝了啊!我不自認(rèn)為我招人稀罕,我從小就沒人稀罕我,說我這孩子心眼子太多,做事也沒個規(guī)矩,你沒動我,是因為我在給我姨做兒子吧?”
老古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又是一口給干了,韓謙咬咬牙也跟了干了一杯白酒,在給老古倒酒的時候不足一半,老古瞪了韓謙一眼,站起身走到廚房,拿出兩瓶白酒,打開蓋子遞給韓謙一瓶,拿出煙點了一根,笑道。
“錢玲?有那么兩分是因為你給她做兒子,對錢家我沒有虧欠,只有情誼,不然林孟德的死就這么草草的沒壓下了?但是這份情誼也就斷了,我那個老師已經(jīng)走了很多年了,我不太喜歡錢歡這個孩子,沒碾死你,我想看看你利用馮倫給你的幫助去做什么,還有一個事情!”
韓謙笑道。
“我殺馮倫,你殺我。”
“對!你殺馮倫我就當(dāng)做你是心虛滅口。”
韓謙舉起白酒瓶子,老古沒動,韓謙低聲道。
“干杯啊!在家里你就是一個小老頭兒,能不能別總把你當(dāng)官兒的架勢拿出來?你喝不喝?不喝我走了啊!”
糾結(jié)了好一會,老古舉起酒瓶,韓謙笑了,仰頭喝了一大口,隨后趕快往嘴里塞東西,含糊道。
“看來我猜對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馮倫如果死了,我肯定不會好過日子,但是我沒想到這個直覺竟然是來自你,古爹啊!你這么大的官兒,你總盯著我干嘛?我開你的車回濱海沒人嚼舌根?”
“嚼舌根?上面的人懶得管這些,下面的人沒人敢,只要我不做什么違法違紀(jì)的事兒,就沒人會動我,至于庇護(hù)你這個小兔崽子,上面人也樂意看到,免得以為我是個黑臉包公,不接地氣兒那種。”
韓謙撇嘴鄙夷道。
“工作做得挺明白,怎么家庭就處理不好呢?我估計你家孩子和你都不親吧?你這是做官兒都魔怔了,要我說啊,你早點退休得了。”
老古瞪了韓謙一眼,皺眉道。
“說退就退?我退下來就有人會動我,你懂個屁。”
“那咋辦?等你死后,自己埋一個墳坑里?”
“小兔崽子你找打呢?”
“我說的是事實,童謠說給你想辦法,你還真信?不怕她騙你?她把我都算計了,季靜懷孕了,我差點被燕青青折磨死,害!喝酒喝酒,然后帶你去放松放松,瀟灑一下,我非得個你著官兒帽扒下來。”
話出,老古的手機(jī)響了,看著沒有備注的號碼,老古看了韓謙一眼,韓謙低頭拿出手機(jī)發(fā)信息,糾結(jié)了一會,老古接通了電話。
“有事兒?”
話出,韓謙歪頭看著老古,隨后快速在手機(jī)上打字給老古看,老古皺眉瞪了韓謙一眼,隨后再道。
“你晚上吃飯了沒呢?陰天了,你出門記得帶把傘。”
聽著老古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出這幾句話,韓謙又打了一排字,周慧聽到老古的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很意外,低沉道。
“你吃錯藥了?竟然還會關(guān)心我了?”
老古剛說想放屁,韓謙的手機(jī)拿到了面前,老古看到了一眼,這時候童謠發(fā)來了短信,老古又瞪了韓謙一眼,繼續(xù)道。
“關(guān)心你不是應(yīng)該的?”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你晚上吃飯了么?”
“吃著呢。”
“少喝點酒,我做點菜給你送過去?”
韓謙一個勁兒的搖頭,老古輕聲道。
“快吃完了,喝了點酒,一會就睡了。”
掛了電話,老古瞪了韓謙一眼,低聲道。
“你和童謠這個小怪物是不是算計我呢?”
韓謙嘿嘿一笑,放下筷子低聲道。
“古爹!你這身份去夜場有影響么?”
“沒影響,我不去。”
“那就沒事了,走走走!京城酒吧走起,做官兒我不如你,但是說猜女人心,你不如我,走走,換衣服!打扮的帥氣一點,我看看你有沒有值錢的玩意啊!”
韓謙是一點都不沒客氣,在老古的房間里翻箱倒柜的找,最后找到了一塊手表,很廉價,韓謙皺眉看著老古,老古有些不自然的淡淡道。
“我很窮!”
“你要是帶上幾百萬的表,會不會有人說你。”
“不會。”
“那我就放心了。”
話落韓謙電話打給安安。
安安來了,還帶著綽號丫丫的祖瓷,韓謙打開門的時候丫丫拍了拍韓謙的肩膀,笑道。
“你這大房子不錯嘛!沒關(guān)系都弄不到啊,賄賂了多少?”
韓謙錯愕,隨后趕忙捂住這丫頭的嘴,安安輕聲道。
“祖瓷!你閉嘴呀。”
話音落,換上了一身運動裝的老古在房間走了出來,見到老古,祖瓷的腿當(dāng)場就軟了,轉(zhuǎn)身就要跑,被韓謙抓著后衣領(lǐng)給拖了回來,這一下她老實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帶著哭腔開口道。
“古組,我我我,我和韓謙開玩笑的啊!”
老古看了一眼祖瓷,淡淡道。
“姓祖的不多,我知道你是誰閨女了,明天我去找他聊聊天。”
噗通。
祖瓷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這么多年了,古組主動去找的官員沒一個不下崗的,韓謙看了一眼祖瓷,回頭瞪了老古一眼,皺眉道。
“你嚇唬她干嘛啊?你放在古代怎么說也是宰相級別的官兒,就不能大度點兒?”
老古淡淡道。
“沒宰相那么大,從三品差不多吧。”
韓謙低頭看了一眼祖瓷,低聲道。
“他就從三品?”
詞組搖了搖頭,隨后仰頭大哭。
“是貨真價實的正三品啊!古組是副部級啊。”
韓謙眼神迷茫,疑惑的看著祖瓷,低聲道。
“副部級是多大的官兒啊?”
老古皺起眉頭,冷聲道。
“不學(xué)無術(shù)!”
韓謙撇了撇嘴。
“我又不當(dāng)官兒,了解那么多干啥啊,內(nèi)個我讓你們倆帶的東西帶來了么?”
聊起了正事兒,祖瓷回過神兒,安安放下身后的書包,在里面拿出一樣樣物品,韓謙拿起一塊手表遞給老古,對著安安笑道。
“這表價格多少?過百了沒?”
安安低聲回道。
“過了!您讓我去買,這個時間有些來不及了,就去找洛賦借了一塊,如果知道是給古組,估計洛賦還能送來十幾塊,但是我沒說用處。”
看著老古帶上了手表,韓謙對著安安伸出手,一對兒情侶鉆戒出現(xiàn)在了韓謙的手中,韓謙拿出鉆戒的時候老古眼神不對了,韓謙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你別動啊!我禍害誰也不能禍害我古爹啊!帶上啊!你現(xiàn)在是單身光棍兒,你怎么做都不會有人說什么,內(nèi)個安安,祖瓷你們倆給我古爹弄一下頭發(fā),衣服你們看著在給挑選一套!一定要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沒過多久,兩人下樓了,當(dāng)看到丫丫的跑車時,老古又要開口,韓謙趕忙找安安要過奔馳跑車的車鑰匙塞給老古。
“你開車,我在副駕駛,走!酒吧酒吧!相信我,絕對會讓周姨和你和好的!”
就這樣,單純的老古被三個小狐貍忽悠上了的車,直奔京城做熱鬧的酒吧,車上老古低聲問道。
“你到底什么計劃。”
韓謙笑道。
“周姨不和你復(fù)婚對吧?你們倆這么大歲數(shù)了,孩子也大了,等孩子結(jié)婚了你倆咋辦?老了咋辦?估計你們倆見面打電話都是偷偷摸摸的,這日子多沒勁啊,今晚你就和我去玩,明天衙門口兒就該聊起你晚上和韓謙這個小兔崽子去酒吧撩姑娘的事兒了。”
老古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對著韓謙的后腦勺就一巴掌,打的韓謙瞪大了眼睛捂著腦袋張著嘴,過了好一會,韓謙咬牙怒視老古。
“你是不是傻?你和周姨不是在談戀愛了!你這么做周姨肯定心里會好奇,她會和誰說?肯定是李雅麗啊!童謠已經(jīng)去找李雅麗了,到時候李雅麗一吹耳旁風(fēng),說什么成熟男人也需要那個啥啥啥,總喝酒身體會不好,到時候周姨心里一心疼你,這事兒不就成了么?你咋笨的像頭豬似的啊啊!”
然后又挨了一巴掌,韓謙乖乖閉嘴,心里詛咒趕快來一個原子彈砸老古腦門上,可惜沒能如愿,安安全全的抵達(dá)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