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相信徐鵬翔不是這么愚蠢的人,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隨身帶著,萬一摔個跟頭不就掉出來被人家發現了嗎?
所以他一定藏在了某個隱蔽的地方。
伊筱低垂著頭,沉默不語,別說是黑丘然了,就連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那……錄音筆究竟會被藏在哪個地方呢?
她跟徐鵬翔的關系是好,但是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都了解,這次一次可真是把她難住了。
房間里又變得安靜下來,沉沉的空氣壓抑著,他們兩個人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大腦正在高速的運轉著,思忖著錄音筆的去向。
伊筱好似想到了什么,倏地問道:“他們在這里住了幾天了?”
“也就六七天的樣子吧。”黑丘然不知道伊筱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的回答:“怎么了嗎?”
“那在這期間,徐鵬翔或者他的老婆張佳寧有沒有出去過?都去了什么地方?”伊筱站起身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算是徹底將心跳平靜下來,一本正經的問道。
黑丘然思索了片刻,答道:“徐鵬翔確實出去過一次,是慕總找他有事,然后他說要回家拿點衣服,跟一些生活用品……夫人,你的意思是懷疑錄音筆會在他們的家里?”
“恩!”伊筱重重的點點頭。
不然干嘛特意回家去拿衣服跟生活用品,衣服的話,旁邊就是A市最大的服裝市場,至于生活用品,樓下超市就有,沒必要這么大老遠的跑回家去拿。
他們也不是沒有錢的窮人家,就算他們是,慕千曄有錢啊,隨便買。
所以伊筱的猜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們進去找過,沒有發現錄音筆?!焙谇鹑蝗鐚嵏馏阏f道,也不怕打擊伊筱的心。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想到的事情,黑丘然也一定會想到,但是也不免心里有點小失落。
“不管怎么樣,再去看看吧,沒準遺漏了什么?!币馏銍@氣道。
黑丘然都派人去找過了,一無所獲,對此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兩人又轉移陣地,朝著徐鵬翔家里去。
“咔嚓”一下,徐鵬翔家里的門就被打開了。
ωwш .тTk an .C〇
伊筱好奇的問道:“你怎么會有他們家的鑰匙?”
“這不是鑰匙?!焙谇鹑涣脸鍪种械墓ぞ撸皇且桓¤F絲。
“……”伊筱頓時沉默,滿頭黑線。
她實在沒想到黑丘然手里拿著的是一根鐵絲,而不是鑰匙。
用鐵絲開門跟鑰匙開門沒什么兩樣,開門開的要不要這么的輕松自然!
他到底是干過什么,居然能這么熟練!
“你是不是……呃,技術很嫻熟……”伊筱打著干哈哈。
黑丘然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正氣,恐怕誰也想不要到,他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必備技能罷了,夫人見笑了。”說著黑丘然就打開了大門,依舊是很紳士的測過身子,讓伊筱先進去。
“沒有沒有……”伊筱急忙擺手搖頭。
還見什么笑,她都要佩服死他了。
慕千曄手下的人真是不容小覷。
“夫人請進?!焙谇鹑画h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見什么可疑的人,才慢慢的關上大門。
“再找找看吧?!?
又是一次翻箱倒柜的運動,伊筱從樓下找到樓上,從客房找到主臥,她翻閱著每一個抽屜,沒有個床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她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一本相冊,前面都是他們小兩口親密的照片,有交往的,有訂婚的結婚的,之后就是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照片。
相冊里的,一個美麗的新娘,一個英俊的新郎,還有一個小紳士打扮的小嬰兒,要是沒有卷入這場紛爭,他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孩子被活活悶死,現在父母也生死不明,好好的一個家庭都被他們破壞了……
他們或許想平常人家一樣,看著孩子長大,成家,結婚生子,平淡幸福的過完一生。
伊筱呆呆的看著照片,目光空洞,沒有焦距,她恍惚之間,覺得自己的肩膀上壓上了一座大山,沉重的幾乎要將她壓倒,三條人命,即便跟自己沒有直接的關系,但依舊覺得自己也是有責任的,畢竟這是他們慕家的恩怨。
她真的不明白,在慕翼手上或許有著更多人的人命,他是怎么承受下來的,光是這三條,她都已經喘不過氣,真的很難受,胸口像是被擠壓著,就像一個氣球在壓力之下,即將爆炸,四分五裂。
慕千曄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感受?
或許,他不會有感覺吧……
他們終究閱歷、經歷都不相同,他身上一定承受了許多的傷痛,才能達到喜怒不形于色。
伊筱放下相冊,在抽屜里泛著氣她的東西,她又翻到了另一個東西——日記。
里面記錄著徐鵬翔一家的點點滴滴,平淡幸福,還沒有翻看完,黑丘然就出現了。
“夫人?!毙『谡驹诜块T前,淡淡的叫道。
“怎樣找到了嗎?”伊筱放下日記,問道。
“沒有……”黑丘然搖頭道。
“看來真的不在這里?!币馏阌协h顧了一下四周,看看還有沒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但是他不甘心,還是跟黑丘然兩個人將主臥室干干凈凈的翻了一遍,沒落下一個地方。
“沒有……”伊筱仰天哀嚎一聲,放棄了,累趴在床上。
徐鵬翔到底會將錄音筆藏在哪里呢?
“夫人,既然找不到,我送你回去吧。”在外面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好吧?!睂嵲谑钦也坏?,伊筱也只能乖乖的打道回府了。
臨走之前,伊筱將日記也帶走了。
“小黑,先不要回家,先送我去一個地方?!币馏憧粗嚧巴?,如走馬燈板快速閃過的景象,眼底也掠過一絲的精光。
“去哪里?”
“夜魅!”
黑丘然沒有多問為什么,在慕千曄手底下做事最大的一個規矩就是永遠不要問他,為什么?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們要做的只是服從,遵循。
所以,他自然也不會問伊筱為什么突然想要去夜魅,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那個習慣,而且伊筱是自己人,不會害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