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姚天雪的背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母親要是在不接受治療,恐怕活不久了吧,姚天雪不要意氣用事,你還可以抗,但是你的母親抗不了,她為你操勞了那么多年,難道你就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什么都沒有享受過就離開人世嗎?你們的病不是什么絕癥,是可以治愈的,只不過是需要時間跟金錢,只要你答應幫我做這件事情,我就把你跟你的母親送去美國接受治療,直到你們康復為止。”
隨著伊筱的話語,姚天雪從憤怒的疾步離去,到現(xiàn)在的像個木頭一樣僵直的站在原地,伊筱的笑容不斷的擴大,是得逞的笑容,她看得出來姚天雪很想往前走,很想離開這個地方,不想看見她。
陳遠磊當上警察,姚天雪自然有著“愛屋及烏”的意思,心上人不恥干的事情,她又怎么能去干,要是被陳遠磊知道了,一定會討厭。
但是母親的病癥又放在那里,就像伊筱說的,她們并不是什么絕癥,只是因為手術費而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現(xiàn)在,病情越來越嚴重。
一個是心上人,一個是母親,姚天雪進退兩難。
“姚天雪你要想清楚,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就很難再找到了,就算你可以找到另外的人幫助你,但是你的母親不一定能熬得過去吧。”要是讓陳遠磊知道自己將姚天雪拉下水,不知道會不會很憤怒。
但是,她別無選擇!在她認識的人里面,只有姚天雪能幫她!
“還是那句話想清楚,而且我的事情也很緊迫,答不答應只在這一刻!選擇權在你,離開,談判破裂;留下,事成之后我送你們去美國接受治療,所以選擇吧,姚天雪!”
伊筱至始至終臉上都掛著微笑,淡淡的,公式化的,她根本就不怕姚天雪會拒絕自己,因為她跟自己一樣,兩者遭遇的事情,都是別無選擇!
一秒,兩秒,三秒……
姚天雪在劇烈的掙扎,但終究……親情還是勝過了一切。
她慢慢轉身,眼神露著不甘,心里卻無可奈何,在她轉身之后,伊筱露出勝利的笑容。
姚天雪走到伊筱的面前,帶著不甘與憤怒,一把拿過伊筱手中的東西,類似于搶奪:“說話算話!”
“你放心!”
姚天雪再次準備離開,背過身走了幾步,道:“你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樣。”
“我不會將這件事請告訴陳遠磊,你只要跟你的母親整理好東西,明天一早就出發(fā),至于陳遠磊那邊我會跟他解釋,你不用擔心。”
“明天?這么快?”姚天雪驚訝道,本來還想將一些事情做完,然后去見見陳遠磊,吃頓飯,卻沒想到這么著急。
“你難道不想你媽媽盡快接受治療嗎?”伊筱挑眉反問。
其實伊筱真正這么快的想要將人送出國外的理由,是因為一來慕翼他們一定會去找證據(jù)證明慕爾坤他們是無辜的,時間一久沒準就會查到姚天雪,所以還是越早送離A市越安全。
她不想讓姚天雪母女成為下一個徐鵬翔的家庭。
“我……好吧,我回去做準備。”
“東西晚上我會讓他過來拿。”指了指站在身邊的黑丘然:“除了他之外什么人也不能給。”
“好,我知道了。”姚天雪看了一眼黑丘然,將他的相貌記住,轉身離去。
“夫人……”黑丘然看著遠去的姚天雪,仿佛在追逐她的背影,又好像沒有在看任何東西。
“怎么了?”伊筱轉過身,打算進車離開。
“你跟以前的很不一樣。”黑丘然重復著姚天雪之前的話。
伊筱淡淡一笑,不知該喜,還是該悲:“你覺得哪個我比較好?”
她也知道自己因為慕塵慕若他們生命受到危險的事情之后,改變有點大,如果沒有從黑丘然的口中得知徐鵬翔的事情,或許她還會像以前一樣,不會把事情做得狠絕。
但是一想到徐鵬翔的孩子,她就忍不住恐怖,從心臟開始,所有的鮮血,血管都開始被冰封住,她冷,冷的就像一個尸體,想要差點就失去一雙兒女,她怎么也承受不住!
她恐懼,驚慌,所以……不擇手段!
“各有利弊。”
以前的伊筱有著以前的好處,現(xiàn)在的伊筱有著現(xiàn)在的用處,說不上哪個更好,哪個最壞。
“上車吧,出來太久了,該回去了。”伊筱先坐進車子里,等待黑丘然也坐上來之后,她又道:“我見姚天雪的事情,不要告訴千曄。”
“是,夫人。”
……
另一方面,在慕翼的大宅之中,人物重新聚集,慕翼、宋汪衛(wèi)、慕爾坤、慕雨堂、Eve,一個不落,一個不少。
“爺爺,慕千曄的人好像在到處尋到徐鵬翔夫妻的下落。”慕雨堂將手下打探來的消息告訴慕翼,以便得到下一步的指示。
慕翼滿是皺紋的臉,倏地一笑,陰險嘲弄,他接過傭人泡的龍井,用茶蓋輕輕撥動著茶葉:“雨堂去告訴你的表弟不用在找了,再找也是無濟于事。”
只要人證物證,即便是騰坤電子倒閉,慕爾坤跟慕雨堂也不會有什么意外。
“是!爺爺!”慕雨堂冷冷一笑,慕千曄想扳倒我們,可沒有這么容易!
“Eve你什么時候才愿意把人交給我們?看看,跟著慕千曄他們多么的危險啊。”
不說這還好,一說起這個,他們可是往死里的抓人,完全不顧安藍心的死活,Eve當場就怒了:“老不死的!我告訴你,安藍心要是死了,你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Eve你怎么說話呢!快向我爸道歉!不過是我們的一顆棋子,讓你坐在這里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趕緊道歉!不然有你好受的!”慕爾坤也重重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跟Eve叫板。
“哼!”Eve冷冷的哼著,神情很是不屑:“我是棋子,你跟我又有什么區(qū)別?!恩?”
就憑她手里捏著慕翼的犯罪證據(jù),怎么著也比他慕爾坤地位更高吧。
“你……”慕爾坤氣結。
雖然頭腦不是很靈光,但是這點自覺性還是有的,在慕翼的心里,兒子從來就只有慕槿燎一個,其他的人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