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并沒有什么一樣,戲班子的花旦和丑角一出來,全場的氣氛也是到了頂點,我甚至以為自己是多疑了,但是卻沒想到,在戲臺子上那個小花旦,在一個小小的翻滾動作的時候,突然像是僵硬了一般,接著整個人摔倒在了臺上。
“嘩……”這時候下面頓時就亂起來了,而且那小花旦摔倒之后,竟然沒有再動一下,這一下明眼人都知道可鬧出大事了,一下子都擁向戲臺子那一邊。
顧漫也是一著急,出于職業(yè)習(xí)慣,也是從兜里取了筆本子,準(zhǔn)備往前跑。
“顧漫,你相機先放你那里?!蔽野巡弊由系南鄼C取給顧漫,準(zhǔn)備讓顧漫去戲臺子那邊看看有什么事,需要拍照也可以用。
“你要去哪里?”顧漫疑惑的問道。
“我……我有點拉肚子,快過去。”我說完,立刻就起身向外面擠去,別人都是向前涌,我是向后退,所以也是有些阻力,但是眼神一直不敢離開匡老漢和江氏的身影,因為此時,匡老漢和江氏也是在向外跑,看起來還很著急。
接著匡老漢和江氏跑進一個角落,我連著也是跟了過去,接著夜色我也是不敢太靠近。
我感覺到這匡老漢和江氏動作的慌亂,走兩三步就回一次頭,又得謹慎的很。
一開始還不知道這匡老漢和江氏到底是想去哪里,但是當(dāng)他們一路慢跑,跑到那個上山的小路時,我頓時明白了,這兩個人是要去雙新村的祖祠呀。
果然,這兩個人不知疲憊,匆忙地走了近四十鐘,我就在后面跟了四十分鐘,似乎很多事情開始慢慢要浮出水面,看見麟老板和匡老漢夫婦,還有在麟家旅館看見的那個一模一樣的回魂盒,我漸漸開始知道,那匡老漢夫婦背后的人就應(yīng)該是這麟老板了。
當(dāng)我趴在草叢里,卻得是捂著嘴巴,忍著不叫出來,因為我一下子頭皮都發(fā)麻了,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牙根有些不自覺的咬動,我數(shù)了一下,包括匡老漢父母和麟老板,在祖祠前面赫然是聚了十三個人。
而那個匡老漢和江氏,一走過去,看見站在最前面的麟老板,立刻就是跪在了地上,和另外的十個人一樣,但是于此不同的是,那另外的十個人,跪在地上,臉上是各種妖邪的面具,無不青面獠牙,這咋眼一看,還真像是一群小鬼在拜鬼王。
一般生人,是靠近鬼的身邊是絕對瞞不了鬼的,因為陰氣對陽氣是最為敏感的,而相反也是,陽氣也是很清晰就能洞悉到陰氣的存在,不過一般的人根本不了解如何去感知而已,而那些一般人所說的開天眼,或者是陰陽眼,其實不過是個人的體質(zhì)比較容易感知到陰氣而已,而真正的開天眼和陰陽眼卻和我們一般聽到的絕對不一樣。
看樣子這麟老板似乎是頭頭,此時的身上已經(jīng)是穿著黑色的袍子,但是不同的是臉上并沒有戴面具。另外覺得難以置信的是,這匡老漢和江氏走到這麟老板面前,撲通一下跪下后,那江氏從懷里掏了一個木盒子出來,正方形,大概戒指盒大小,帶著哭腔就哀求道:“我兒子的魂在哪兒?你要我們做的我們都做了,我只要我兒子,其他的我們不會說的,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江氏跪著甚至是向前了兩步,就差抓住麟老板的褲腳了。
我本以為會想那些小說或者是電視劇里面的狗血鏡頭,麟老板會一腳把江氏踢開,然后走上去踩兩腳,接著哈哈大笑,叫囂一番,不過實際卻不是這樣。
這麟老板還看起來彬彬有禮的把江氏扶了起來,臉上也是溫文爾雅的笑意,本來麟老板就長得斯文,這模樣就像那些私塾先生一樣。
匡老漢不知覺也是趕緊走到江氏的旁邊,不知道到麟老板要做什么,我也是不知道。
麟老板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江氏,微微一笑,從江氏手里取過一張粗布,至于上面有什么事看不清的,便說道:“你們辦的,我很滿意,不過那魂卻是……”
江氏看見麟老板帶著戲弄味道的搖搖頭,一下子情緒就激動起來,嗷嗷的叫著,沒有被抓著的右手就要向面前的麟老板抓去,當(dāng)江氏的右手即將碰到麟老板是,麟老板卻是直接一口咬住了江氏的手指,下一秒,那咔的一聲,接著鮮血開始在那江氏的手指和麟老板的牙齒交界,滴落了下來。
我的心被江氏凄厲的叫聲弄得不由一寒,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那麟老板陰森的笑容,卻是讓人毛骨悚然,寂靜的夜猛地出現(xiàn)這張面孔,猙獰的表情和剛剛溫文爾雅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我的心里立刻打下一個烙印,這個麟老板太可怕了。
匡老漢在一時間竟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江氏凄厲的叫聲一兩秒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婆的手指竟然被眼前這個男人要斷了,整個人也是癲狂了,這一向老實的匡老漢,這也是要拼命了。
但是還沒有到麟老板多近的地方,卻是被跪在前面的兩個人,直接上來,先是一腳踹在地上,接著,便整個人都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個大男人,此時那匡老漢也是不爭氣的帶著哭腔,嘴里一直重復(fù)著一句,可是越說卻是越加哽咽,能感覺到那種無奈。
那江氏跪在地上捂著自己被咬斷的手指,也是嚎啕大哭,頓時寂靜的林子,交錯著男人和女人慘烈的哭泣聲,猛地,這哭聲啞然而止,因為麟老板突然一只手抓在那江氏的脖子上,江氏整個人直接被提了起來,這雖然是女人,但是也得有百斤左右,那麟老板竟然一只手抓著江氏的喉嚨就提了起來。
這是要殺人,我的腦子一蒙,我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要把照相機拿給顧漫,此時我根本出不去,一出去那么多人,我根本就是一個陪葬的,要是有照相機還能拍下這場景,可是說這些根本沒用。
我心里還抱著一絲僥幸,不過那麟老板的模樣卻是愈來愈狠辣,根本就不會給江氏留一線生機,匡老漢的頭被按在地上,此時也是忘記了嚎哭,嚇得整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麟老板了,忘記了叫救命忘記了說話咆哮,或者是根本叫不出聲了。
那江氏一開始拼命的掙扎,可是過了十幾秒鐘,卻是動作開始緩慢下來,慢慢變得僵硬,垂落著的雙腳也開始僵硬的顫抖了,最終還是軟綿綿的被麟老板扔到了地上,死去了。
可我,卻是無能為力……心跳開始加速,突然感覺到身上一股燥熱。
是那個病來了,不可以……我拼命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根本就沒有用,身體越來越熾熱,我的視線果然開始變得光亮起來,可是于此同時我的意識卻漸漸也開始模糊起來。
在那個江氏的尸體被麟老板扔在地上的一刻,我頭猛地一陣脹痛,接著便昏了過去。
待我醒來的時候,
在我跟前出現(xiàn)一個老頭,看起來衣衫襤褸,此時正是背對著我,說起來也不像乞丐,但衣服卻是沒有一處完好的,就離我不到十米,可是接著我就是看見那老頭面前并排躺著兩具尸體,赫然就是匡老漢和江氏的尸體,而此時麟老板那伙人已經(jīng)是不見了蹤影。
我下意識的四處看看,發(fā)現(xiàn)除了現(xiàn)在像是正在作法的老頭,周圍再沒有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