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姐姐,快看這個!”
薩爾哈林城的郊外是一片大草原,在大草原的北方,有一片長滿了參天巨樹的森林。
生活在薩爾哈林的人們稱之為祈愿之森,每到夏天,就有無數信奉當地信仰的游牧民到此放飛螢火蟲,祈求自己的愿望會得以實現。
但其實,在這些樹的遮擋后面,藏著一座名為“伽羅”的山。
伽羅山常年為一股不詳的氣息所圍繞,令人難以接近。
可是,小烏嵐并不怕這些。
常言道初生牛犢不怕虎,烏嵐這次所要前往的地方,正是這伽羅山。
雖說江秋有著十分強大的力量,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的江秋不僅身體變成了女性,就連咒印都處于完全沉睡。
不僅如此,她失去了曾身為軍人的一切作戰經驗與記憶。現在的她,完全可以用“弱不禁風”來形容。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被這名剛認識的少女給強行拉到這片完全陌生的森林中。
就這樣,小小的步伐邁開了。
...
“姐姐,知道什么是回憶嗎?”
此時,烏嵐話風一轉,回到了他父親一直想要問的話題上。
“嗯嗯...”
但江秋只是搖搖頭,完全不知道“回憶”一詞代表什么。
就算知道,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
“這樣啊。”
“回憶吶,是指自己過去所經歷過的事情哦。”
“不管是悲傷的,悔恨的,美好的,只要存在于你的心中,就是最美好的回憶。”
說到這兒,烏嵐停下了腳步。——
www⊕ TTKΛN⊕ ¢ ○ “姐姐,你有珍貴的回憶嗎?”
面對著江秋,提問道,
“經歷過...回..憶...”
被烏嵐這么一問,江秋空白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絲光芒。
“眼...”
但他能回憶起來的,只有初次看見的,黑夢的眼眸。
但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脹痛感充斥了他的全身。
“眼...啊..!”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阻止著他回想,剛剛折射進來的記憶被封絕的墻壁強行封閉了。
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捂著疼痛欲裂的頭。
“啊啊,現在不說也沒關系的姐姐..”
看到痛苦不堪的江秋,烏嵐趕忙扶起她并安慰道。
過了一會兒,江秋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但是,她左手上若隱若現的咒印卻浮現出一絲微弱的光芒。
“沒事吧,姐姐...?”
烏嵐將頭湊過去,略顯不安的問道。
“沒問題...單馬尾是很堅強...的!”
頭還有些暈的江秋勉強地撐起自己的身體,向著烏嵐豎起大拇指。
“真的沒事嗎,姐姐...”
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既然看起來已無大礙,烏嵐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了。
“走吧,烏烏!”
江秋站起來,牽著烏嵐的手,朝著森林的更里端走去。
“等等...姐姐!!”
...
從后面一路跟著的護衛看著江秋剛剛展露出來的異常狀況,感到有些不安。
“那家伙..真的是失憶了么..”
護衛隊的臨時隊長用望遠鏡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說道。
“隊長,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那肯定是不假。”
“況且,她現在并不會去理睬除烏嵐小姐以外的人,現在除了慢慢觀察,已經沒有其他更好更有效的方法了。”
旁邊的一名士兵看著有些猶豫的臨時隊長,說道。
“是啊...”
“不過,剛剛發生的狀況不能視若不見。”
“一號,三號,你們回薩爾哈林,去向總司令匯報剛剛發生的事情!”
臨時隊長放下望遠鏡,指著幾名隊員中的其中兩名,小聲吩咐道。
——不,你們一個都不用走了。
忽然從眾隊員身后閃現出一名身著紫衣的男子,只見這男子梳著長長的發辮,從他的裝束上看,極有可能是在蒙古軍區定居的滿族人。
“什么人!”
眾護衛聞聲,趕忙抽出腰間的大刀,指向眼前的這個神秘男人。
“什么人都不是。”
“我只是要吸干你們鮮血的蝙蝠而已...”
忽然間,從四周躥出來十來個持弩的土匪。
“可惡!”
護衛出城時并沒有獲得批準持槍的資格。
森林中傳來弩機扳動的聲音,十幾條閃動著寒芒的弩箭劃破長空。
不過,身著防彈衣的護衛們肯定不怕這些弩。
他們用手護緊面部,手持大刀朝著神秘男子與土匪們發起近身肉搏。
“啪!”
弩箭刺入毫無防備的手掌。
護衛們強忍疼痛,毫不屈服地朝著敵人揮刀砍去。
“到此為止了唷!”
紫衣男子獰笑一聲,一滴墨綠色的毒汁滴落到地面。
“咳!”
刺入護衛手中的,是一把把帶毒的利箭。
墨綠色的毒液順著血管,迅速地向全身各處蔓延。
“啊...啊!...”
臨時隊長身上長出一顆顆顏色鮮艷的蘑菇孢子,嘴中不斷的嘔出藍色血液。
“你這家伙...做了什..”
未等話說完,臨時隊長便應聲倒地,尸體融為一灘藍色的血水,
其他隊員也難逃厄運,短短數秒內,護衛隊的全員皆倒于此劇毒之下,尸骨無存。
“哼,真是不堪一擊呢。”
“馬背上的勇士,昔日令中原人聞風喪膽的民族,竟如此脆弱。”
“罷了,就算再強,也只不過是個人類罷了。”
紫衣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說道。
“報告劉爺,您交代的一件事我們已經辦妥了,你看是不是...”
就在這時,一名土匪摩擦著掌心,奸笑著走向紫衣男子,說道。
“你急甚么?我劉爺答應給你們的銀子一分都不會少!”
說罷,紫衣男子從腰間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將其交給了這個看似土匪頭目的人。
“這是二百兩聯邦銀,接下來的事繼續給我辦好,賞你們的銀子會越來越多的!”
紫衣男子瞪著眾土匪,說道。
“是,劉爺英明...!”
土匪頭頭收了錢,回到土匪的隊伍中,高高地舉起剛剛收到的銀子——
“小的們,跟我走!”
“哦哦!!!”
隨著土匪頭目的一聲令下,眾匪兵抽出腰間的短刀,朝著烏嵐與江秋所在的方向走去...
“哼,游戲才剛剛開始。”
紫衣男子邪笑一聲,隨后跟著土匪的隊伍,消失在古樹的陰影之下,只留下一陣陰風。
————
另一方面,祈愿之森的深處。
“烏魯...”
烏嵐懷中緊抱的使魔——埃羅發出了這種奇異的叫聲。
只見埃羅瞪大眼睛,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啊,餓了嗎?埃羅?”
這時,烏嵐將埃羅放在地上,從腰間拿出一包去殼好的核桃,用紙墊好,放在地上讓埃羅來進食。
看到這一幕,江秋的吸引力完全被埃羅所吸引了。
“姐姐,知道埃羅是什么嗎?”
注意到埃羅的行動勾起了江秋的好奇心,烏嵐走到江秋身邊,看著她問道。
“是...蛇?”
江秋蹲下身子,觀察著埃羅的一舉一動。
“不是哦姐姐,埃羅啊,是使魔喲。”
“使...魔?”
聽到這兒,江秋顯得有些疑惑。
“不知道什么是使魔嗎,姐姐?”
烏嵐微笑著問道。
“嗯——嗯!”
江秋點了點頭,對眼前這頭神秘的生物好奇心加重了。
“所謂使魔啊,是人類的伙伴。”
“受到特定之人的召喚,來到他身邊伴隨他的,就是使魔。”
“不過在我們聯邦,因為科技改造的緣故,能夠召喚使魔的人十分稀少。”
烏嵐也蹲下身子,對江秋解釋著使魔到底是什么。
江秋聚精會神的聽著烏嵐的講解,看來他對此極有興趣。
“埃羅是在我出生時便被召喚出來的,是特別的使魔。”
“但是因為我對他的鍛煉還不夠,埃羅至今還是處于使魔的最低階-伏地階。”
說到這兒,埃羅吃完了所有的核桃,只見它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在原地舔起了自己的毛發。
“原來如此...”
江秋了解的點了點頭,內心感到十分滿足。
“——不過呢,如果使魔感受到主人危險的時候,奇跡也是會發生的。”
“就像姐姐的記憶一樣,只要感受到過去的話,便會想起來。”
說罷,烏嵐便抱起埃羅,并挽起江秋的右手——
“走吧,祈愿之森的旅行才剛剛開始呢!”
烏嵐微笑著,對江秋說道。
此刻的江秋,卻似乎看到了昔日黑夢的背影。
“嗯!”
心中感到一絲溫暖,江秋站起來,隨著烏嵐的腳步走去。——
———————————————————————————————————————————————— ——再一次,于蒼綠之世開創。
——神秘的紫色,暗流涌動的陰謀。
——記憶的蜃樓,命運的倒影。
——未來的天平,究竟會偏向何方...?
.......
“等等,烏嵐。”
走了約15分鐘之后,江秋的潛意識反應到了正在接近的殺意。
雖然失去了很多記憶,但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江秋卻是一直保留著的。
“什么事?”
烏嵐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了看江秋。
“壞蛋...要來了!”
江秋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潛意識驅使著她擺出了應戰的姿態。
相比起身為軍人與在森林古堡中戰斗的他,現在的她所擺出的姿態漏洞百出,若是在部隊,她這種作戰形態絕對會被教官瞬間擊敗的。
但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忘記了戰斗方式的江秋只能這樣子應戰了。
“大哥,找到了!”
傳來一陣雄渾的呼喊。
隨后,四周無數個土匪將其重重包圍。
烏嵐嚇得閉上眼睛,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埃羅。
“快走開,壞蛋...”
江秋用著兇狠的眼神看著眾土匪,大聲吼道。
“喲,小妞長的還不錯!”
“要不是老大吩咐要聽劉爺的話,你信不信老子我現在就把你給征服了?哈哈!”
土匪們不留情面的笑著。
女性化之后的江秋與從小便長在權貴之家的烏嵐都擁有著一張美麗的臉,這也讓許多土匪動起了歪腦筋。
“各位兄弟,若能活捉這二人,我劉某當以重金酬謝!”
“哦哦!”
這時,那個紫衣男子出現了,紫衣男子這一句話,令在場的土匪們士氣高漲。
其中的三名土匪沖向江秋,江秋沖著其中的一名打了一拳,結果——
“不疼不癢呢,小妞!”
隨后那名土匪將一根涂滿了催眠液的銀針插入了她的后腦勺,江秋頓時失去了知覺。
“啊...”
應聲倒地之后,毫無防備的烏嵐跟埃羅被數名土匪強行抱住,綁在一個擔架上,堵住嘴巴。
手無寸鐵的兩人在土匪的圍攻之下,被直接擄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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