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惡鬼,又名黑衣惡煞,乃是陰靈之中除了鬼王之外最爲可怕的存在,論兇惡程度,莫說是紅衣厲鬼,縱然是我之前在廁所裡撞見的那隻黃衣猛鬼,見了它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
就在黑衣惡煞出現的一瞬間,野鬼們就抱著腦袋縮成了一團,一副任人宰割的窩囊樣子。
不過黑衣惡煞此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它們身上,而是瞪大了一雙鬼眼,臉色鐵青地看著我,緊接著便舔了舔嘴脣,神情看上去陶醉無比。
我知道這隻惡鬼也一定是被我身上那種特殊的氣息吸引過來的,所以更加慶幸自己沒有跟甄帥他們待在一起,不然豈不是把他們也害慘了?
不過我唯一不爽的是,這隻黑衣惡鬼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yin邪,如果不是它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母的,我甚至都懷疑它是在對我發情了…
孃的,老子對雄性可不感興趣,所以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膩歪”兩個字來形容,生恐這公鬼會一時激動對我做出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我連忙結出一個避鬼印,同時默唸咒語:“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
話音剛落,那隻黑衣惡鬼的臉上頓時掛滿了茫然,旋即便退了一步,四處尋覓著我的身影。
避鬼印,不但能騙過陰靈的眼睛,同時也能隱藏施術者的氣息,想來在它們看來,如今的我就跟透明人沒什麼分別,不敢怠慢,我連忙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躲進了旁邊的一間教室。
我知道過不了多久,它們就會再次找上我,但躲一時算一時,哪怕能稍稍恢復精力也是好事。
然而好幾分鐘過去了,那隻黑衣惡鬼卻遲遲都沒有進來,不應該啊?明明避鬼印的功效都已經過去了,它不可能沒有感應到我在這裡…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懷著滿腔疑惑,我偷偷將門拉開了一條縫兒。
然後我就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副恐怖畫面…
只見在手機微弱燈光的照射下,一道渾身上下黑氣繚繞的身影正不停地撕扯著面前那些白衣野鬼的鬼軀,它每吞食一隻,身上的黑氣就會旺盛幾分,顯然它是把這些野鬼當成了養料…
“嘔~”
我原以爲人吃人已經是這個世上最重口的事,可當我看到鬼吃鬼,我的胃裡同樣翻江倒海,畢竟鬼也是人變的,這跟人吃人有什麼區別!
我的不良反應頓時引起了那隻黑衣惡鬼的注意,然而它只是回頭陰笑著看了我一眼,就繼續抓起一隻白衣野鬼啃食了起來,我明白它的意思,它並非要放過我,而是把我當成了它的主菜…
不得不說,這隻惡鬼著實有些欺人太甚了,我承認自己不是它的對手,但它那種宛如在看豬圈裡待宰的豬玀般輕蔑的眼神實在令人火大!
想到這,我不由地冷笑一聲,心中已經做好了同它玉石俱焚的打算,縱然無法將它消滅,但能讓它哪怕有半點不好過,我也樂意爲之。
察覺到外面野鬼的數量已經減少得差不多了,那隻黑衣惡鬼隨時都會進來,我連忙凝神靜氣,同時默唸咒語道:“火兮火兮,生殺十方,遇之即死,沾之即亡,不爲風滅,不爲水傷,順行疾下,引我真陽!”
沒錯,就是賦陽咒,同噬陽咒的作用恰恰相反,賦陽咒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一個人身上的陽火燃燒到極致,起到諸鬼避退、百邪不侵的效果。
當然,代價也不是一般的大,以我的體質,恐怕撐不了多久,就會當場休克,到那個時候,我就跟砧板上的肉沒什麼分別了,不過眼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別指望我會乖乖等死,只要能哪怕稍稍傷到那隻黑衣惡鬼,我也值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門外的慘叫聲從最初的此起彼伏變成現在的弱不可聞,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那隻黑衣惡鬼已經臨近了…
等待的過程無疑是痛苦的,尤其是明知道等待的結果是死路一條,整間教室漸漸陷入死寂,安靜地只能聽我自己的呼吸聲與急促的心跳…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那隻黑衣惡鬼遲遲沒有進來,說實話,我有些沉不住氣了。
“嘎吱~”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條縫兒,受到驚嚇的我險些直接喊出那聲“急急如律令”!
還好我忍住了,不然要是等賦陽咒的功效過去,那隻黑衣惡鬼卻依然沒有進來,那我豈不是傻X了?
孃的,也不知道那隻惡鬼磨蹭什麼呢?明明自個兒就是鬼,還偏偏喜歡玩裝神弄鬼這一套…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溫似乎下降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奇怪,這也沒窗戶,哪來的風啊?”
然而話剛說完,我頓時就怔住了,在完全封閉的這裡,起風的原因只能有一個,它進來了…
想到這,我不由地嚥了口唾沫,緩緩躬下身子,透過兩腿間的縫隙,我看到一雙慘白的腳,正吊在我的身後,整個情景說不出來的詭異!
“急急如……”
我在短暫的驚滯過後,恐懼頓時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下意識地渾身一顫,正要喊出咒語,那隻黑衣惡鬼卻獰笑著先一步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死定了,因爲我根本無力反抗,而且我依稀聽到了一聲喉管斷裂的聲音,然而當上官皓板著一張撲克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筆功績值是我的,與你無關。”
直到上官皓將那隻黑衣惡鬼收進一個貼滿符篆的柳木盒中,冷冷地對我說了一句,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並非幻覺,甚至就連喉管斷裂的聲音也是真實的,只可惜斷裂的並不是我的喉管。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揉了揉被惡鬼掐疼的脖子,納悶兒地問道。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上官皓這小子一如既往地跟我唱反調。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我是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你們進來的下一秒鐘。”
上官皓勾起嘴角,笑得玩味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