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居然聽見龍說話了,太可怕了!”
“乖乖,快跑啊,龍吃人了!”
“鐵拴,你這不孝順的貨,還不拉你爹一把!”
……
就這樣,在一片熙熙攘攘中,吃瓜羣衆(zhòng)頓時散了個乾乾淨淨,我鬱悶地撓了撓頭,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不由地發(fā)出一聲嘆息,當務之急,還是先找件衣服穿吧,老這樣光著屁股也未免太有損咱的光輝形象了。
“呦,醒了?”
就在這時,擺著一張萬年殭屍臉的上官皓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半根油條,正就著豆?jié){吃得挺香,抽空瞥了我一眼問道。
“上官皓?”
我愣了一會兒,突然間惱羞成怒道:“你他孃的也太不仗義了吧?眼睜睜看著老子在這兒出醜?”
“不然呢?”
上官皓吸了一口豆?jié){,氣死人不償命地打個飽嗝兒道:“鬼知道你現(xiàn)在是影妖還是張不凡?”
“你!”
我無語了,好吧,我承認他的顧慮也有幾分道理。
“那現(xiàn)在你總可以確認了吧?”
我無力地發(fā)出一聲嘆息道。
上官皓點了點頭:“影妖可沒你這麼厚的臉皮。”
我:“…”
懶得跟這坑貨廢話,我沒好氣地勾了勾手道:“行了,先把你外套借我擋會兒,尼瑪這也太尷尬了,搞得我就跟那暴露狂似的。”
“你可不是暴露狂,你是龍。”
上官皓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我道:“我剛纔都聽他們說了,你是一條來自外星的小yin龍,因爲渡劫失敗,所以被劈落到了地球,化身成了賤人張不凡,孽障,還不速速現(xiàn)出原形!”
“我?guī)帜愦鬆敯。∧闼麐睦u是小yin龍!裝哪門子高人呢?有意思嗎?跟個智障似的。”
我恨恨地瞥了上官皓一眼,從這小子身上看來是借不著東西了,典型的殿堂級守財奴,沒辦法,我只好隨手撿了一份人民日報先把自個兒圍了一圈,心裡卻在盤算著該怎麼弄身行頭去,之前的那場雷劫威力太大,單從我腳下這個直徑四米多,深兩米多的大坑就足以看得出,小命雖然保住了,行李箱啥的全成了劫灰了,所幸上官皓這小子身手是變態(tài)了點兒,道行還不算太高,要不然,呵呵…
“皓子,先借我身衣,啊不,賣!賣我身衣服行不?”
我訕訕地笑了笑道。
“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上官皓淡淡地說道。
“我…先欠著行不?你看我現(xiàn)在也壓根兒掏不出錢啊?”
我苦著一張老臉道。
話音剛落,上官皓就把他那行李箱打開了,就在我以爲這貨是要給我拿衣服的時候,他突然遞過來一支筆,一張紙:“打個欠條先。”
孃的,我怎麼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呢?
最終,我還是以五百塊的吐血價從上官皓手裡買了一身地攤貨,儘管穿起來大了些,但更能凸顯咱的憂鬱氣質(zhì),將就著也能穿,就是褲腿長了些,所以走兩步就得提提褲子…
雖說這場血祭差點兒把咱的小命給搭上,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影妖真的被帶走了。
眼看著我的影子終於又變回來了,我頓時鬆了口氣,生恐那羣吃瓜大軍又殺回來,我跟上官皓不敢怠慢,截了個出租車迅速駛離。
一路上,那位出租車司機回過頭來瞅了我好幾回,眼睛不老實的同時那張破嘴也沒閒著:“哥們,看新聞了嗎?”
“啥新聞?”
尋思著閒著也就閒著,我就回了一句。
見我這麼鎮(zhèn)定,司機頓時就來勁兒了:“還能是啥新聞,昨晚上咱這兒有龍渡劫,乖乖,那陣仗,不是我跟你吹,看見的都死了。”
“那你看見沒?”
我一猜就是破事,於是沒好氣地問道。
“廢話,當然看…”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司機鬱悶地瞥了我一眼道:“哎,我說,哥們你這不咒我呢嗎?”
“那你咋知道有龍渡劫呢?”
我摸了摸鼻子,興趣缺缺地問了一句。
“嘿,現(xiàn)在誰不知道這事啊,你們是不知道,哎呦,那龍可兇著呢,我二大爺差點兒都被它當肉丸子給嚼了,得虧他老人家跑得快。”
司機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我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什麼叫流言可畏了,壓根兒沒有的事愣是給你扯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苦笑道:“你二大爺?shù)捏屝褪遣皇堑刂泻#俊?
一聽這話,司機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一臉八卦地追問道:“哥們,你們當時也在現(xiàn)場?”
我撇了撇嘴,心想哪裡是在現(xiàn)場那麼簡單,老子就是你口中那條渡劫的龍,媽的智障!
直到下車的時候我才弄明白這司機爲啥老盯著我看,敢情那“地中海”居然還偷偷拍下了我的果照,你說你拍就拍唄,還滿通訊錄的亂髮,tm彩信不要錢啊?這敗家老頭兒!
看著司機手機上我挺著小弟弟一臉兇殘的模樣,我頓時感受到了來自世界深深的惡意…
等我們最後順利抵達囚龍溝,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了,看著已經(jīng)變得煥然一新的村裡,一股巨大的陌生感襲面而來,孃的,離開了太久,我居然有些找不著回家的路了…
“哎,這不是狗蛋嗎?你咋回來了!”
這時,一位扛著鋤頭準備下地的大爺走了過來,面帶欣喜地喊了一聲。
“您是…王大爺?”
我仔細地看了大爺一眼,試探著問道。
“嘿,好你個狗崽子,居然連你王大爺都不認識了,我看你是在外面發(fā)達了吧,想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整天跟我屁股後面蹭煎餅吃。”
大爺放下鋤頭,哼了一聲說道。
當聽到這話,我頓時知道自己沒認錯人,這老頭兒還真是王大爺,我小的時候,村裡少數(shù)幾個不嫌棄我的人,於是我訕訕地撓了撓頭,跟老頭兒賠罪道:“咳咳,這不是出去久了,一時沒認出來嘛,王大爺您千萬別生氣,走,去老道士家,我請您好好挫一頓!”
殊不知,一聽這話,王大爺整個人都愣住了,旋即苦笑看著我道:“狗蛋,那你甭去了,去了…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