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兩人也沒什么好收拾的,把積攢起來的那些金幣往懷里一塞,王虎就拉著憐兒出門了。
沿著記憶中的那條線路,王虎摸索著前行著。王家村距離沐陽城不遠(yuǎn),但卻淹沒在群山之中,沿途都是崇山峻嶺。
不時還有僅余一人的小徑通行,一邊是峭壁,一邊則是萬丈深淵,鳥鳴獸吠聲傳來,回聲連綿不絕,這樣的道路,就算王虎這個武烈,有時候也需要小心前行。
想起得到自己傷病消息時,就是沿著這樣的道路,老爹竟然連夜趕路,居然在第二天清晨就到了沐陽。
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力量,才能支撐老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趕過這些山路。
王虎的心中不由一絲抽搐,眼中有些莫名的**在堆積,腳下的步伐也更快了。忽然,他轉(zhuǎn)身蹲下,對還在咬牙堅(jiān)持的憐兒說道:“上來吧,我背你更快一點(diǎn)!”
憐兒剛想推辭,可碰到王虎那堅(jiān)毅的眼神時,便默默的爬上了王虎的寬闊的脊梁!
背上雖然多了一個人,可兩人前進(jìn)的度卻快了不少。王虎毫不吝惜的讓武能在身體內(nèi)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著。帶動著自己更快的前行。
當(dāng)天色已經(jīng)漸暗時,王虎已經(jīng)趕到了王家村。以王虎的教程,他們從下午啟程,到這時也是兩三個時辰過去了。推算到老爹身上,在那個漆黑的夜晚,他究竟走了多久。王虎默然不語!
“虎子哥,快點(diǎn)放我下來!”憐兒興奮的叫了起來。
人剛下來,憐兒便指著遠(yuǎn)處欣喜的說道:“快看,快看,已經(jīng)到家了。好久沒有回來了啊!”
順著憐兒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棟土坯房遠(yuǎn)遠(yuǎn)的坐落在半山腰中,那就是自己記憶中的家。嗯,不對,門口怎么聚了那么多人。
憐兒這時也現(xiàn)了,她鼓著小嘴說道:“王老伯不喜歡熱鬧的,而且現(xiàn)在又病了,家里怎么那么多人啊。”
王虎此時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老爹的習(xí)慣,他也清楚。這個時候家中聚齊了這么多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走!”王虎低低的說一句,就快步朝家而去。
他這大步流星而來,還沒靠近,就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他了。王虎也看清了,那些回頭張望的,不過都是村中的一些普通村民,但此時,他們卻沒人敢直視王虎,當(dāng)自己的目光掃到他們時,不是把頭歪向一邊,就是干脆和旁人竊竊私語去了。
王虎心中已經(jīng)有些不祥的預(yù)感了,他牽著憐兒,右手伸出,強(qiáng)行的插到人群中,一聲低喝:“讓開!”手部同時力,數(shù)個平時勞作不息的精壯漢子,就已經(jīng)被撥到了一邊。
而跟在王虎身后的憐兒,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從人群中找到了一個中年人,焦急的問道:“白大叔,王老伯怎么了。怎么多人聚在這里!”
白大叔看了看憐兒,然后再看了一眼王虎后,嘆了口氣道:“你們兩個進(jìn)屋去吧,但是記住,不管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冷靜!”
冷靜,王虎冷哼一聲,什么話都沒說,大步一跨就進(jìn)了院子,而圍著的那些閑人,剛剛已經(jīng)見識過他的蠻力了,便很自覺的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他還沒有進(jìn)屋,就聽到了一句暴喝:“滾,都給我滾出去。這十畝地是我王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你想拿去!可以!先把我這條老命拿去!咳咳……”
這是老爹的聲音!
而另外一個年輕,略顯有些輕挑的聲音緩緩的說道:“王老頭,不要生氣嗎,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也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仗勢欺人啊!十枚銀幣一畝地,我給的價(jià)錢已經(jīng)很公道了。上次老楊家賣地,也不過才八個銀幣一畝!”
“十個銀幣嗎?”王虎推開大門,高聲道:“不如我買你的如何?”
房中的景象頓時盡收他眼底,老爹正躺在床上,原本就很憔悴的面色,如今已經(jīng)有些枯槁。不時的還輕咳兩聲,此時他正和一位身穿錦袍的年輕人怒目而視。而在不大的房間中,還圍著床站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壯漢!
那年輕人此時也轉(zhuǎn)過身來,待看清是王虎后,曬然一笑:“嘿嘿,我說是誰了,原來是我們王家村的大武烈,王虎,王尊上嗎!如今了大財(cái)了啊,那好,我也不要你十個銀幣了,五個銀幣,我家總共三百五十畝地,去掉零頭,你給我十七個金幣就可以了…”
王虎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瞧他,這種人,他連話都懶得多說,而是徑直朝老爹走去。而憐兒更是迫不及待的碎步跑到了老爹的床前,輕撫著老爹的胸部,替他順順氣,柔聲說道:“王老伯,你好些了沒有!”
走到床前,王虎推金山倒玉柱,雙膝硬生生的跪了下來,俯行禮道:“爹,孩兒不孝,來遲了,請爹原諒!”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和父母!
當(dāng)兒子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時,王五那渾濁的雙眼中,已經(jīng)噙滿了老淚。王虎這一跪下,他連忙不顧自己的病體,想要從床上起來,同時連聲說道:“快起來,你趕了這么遠(yuǎn)的路,已經(jīng)很辛苦了,不要跪著了!”
見老人不顧憐兒的勸阻,硬要站起來,王虎也趕緊起身,把老人又按回了床上:“爹,你就好好的休息吧,剩下的事情讓我處理!”
“喂喂,十七個金幣,拿來啊!王尊上,有些話可不是說說而已!”那煞風(fēng)景的聲音再次響起。
王虎轉(zhuǎn)過身,斜眼一看,才算是真正的看清這年輕人的長相。盡管王虎不是那種喜歡奚落人的,可還是在心里說上了一句,這人,長的太寒酸了。到不是說他有多么的面目可憎,五官也算是端正,可湊在一起就讓人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欠揍,加個形容詞,就是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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