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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生”已經取下假髮，正對著鏡子擦卸妝。看到飛兒進了，朝她笑了笑。

“來了，先坐會兒，馬上就好！”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飛兒也不客氣，走到他旁邊，斜倚在梳妝檯旁邊，看著他卸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看什麼？”“張生”感覺到飛兒的目光，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看你呀！李毅，我發現你好像越來越好看了！嘖嘖，看看這皮膚、這張相，你要是扮上女裝，你們劇團的女演員還不得嫉妒死了！”飛兒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毅。

“飛兒，你這是誇我嗎？我怎麼覺著更像是在損我呢。”聽了飛兒的話，李毅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

“我怎麼敢！你可是我的偶像呢，我還指望你給我簽名呢。”飛兒還想說什麼，卻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和說笑聲，於是便住了口，只對著李毅頑皮地眨了眨眼。

“飛兒來了！”

“嗨，飛兒！”

演員們陸續進來，看到飛兒都和她打招呼，化妝間一時熱鬧起來。因爲李毅的關係，飛兒的待遇也不一般，不但每次聽戲都有好位子坐，而且經常到後臺來串門，有事得空了還會到劇團去看排練，所以和劇團的人也是很熟的。

“飛兒，一會兒一起去吃宵夜吧！”扮演鶯鶯的小劉說。

“好。”因爲和李毅相熟，飛兒經常出入後臺，有時也會來看排練，時間久了，劇團裡的演員也都熟了。

“小劉，你可真是不識趣，人家飛兒是來找李毅的，要當電燈泡自己當去。”紅娘小張笑的很賊。

“小丫頭，可別拿我開玩笑！”李毅笑罵，“飛兒，你別介意，她們就喜歡鬧。”

“沒事！大家一起吧，熱鬧！”飛兒笑了笑，卻並不介意別人那自己開玩笑。但，心裡卻又一霎的失落。只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我先去換衣服了，一會兒在大門口等你們。快點啊！”李毅已經卸好妝，拉起飛兒就往更衣室走。

這個戲院是民國時期建的，那時聽戲還是一種時尚，有錢有地位的人才有條件到這種地方聽戲的。所以戲院雖然不大，但還算五臟俱全。更衣室比化妝室更寬敞些，裡面有幾間小隔間，方便演員們換衣服。戲院有專門的清潔人員，更衣室裡也是一塵不染。

“生日快樂！”李毅已經換上一身休閒服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拿著一束自己喜歡的黃玫瑰。

“李毅，你真好！”飛兒笑。

“雖然是後補的，不過我可是很有誠意的。如果不是不想打擾你們母女慶祝生日，當天就給你們送去了。也給伯母買禮物了，一會兒幫我帶回去吧，我改天再去看她。”李毅知道，每年生日，飛兒都是和母親一起慶祝的，所以從來不去破壞這個習慣。

“嗯，好。”飛兒看著眼前的人兒，二十六歲的年輕男子，勻稱的體格不失健碩；儒雅的五官不失陽剛；笑容柔和，眼神溫暖，但卻堅毅。卸妝後的李毅不但沒有絲毫脂粉味，反而透著一股清新和陽光。

“你給我媽媽買了什麼？好像很有分量的樣子，比我的花貴吧？”

“呵呵，你猜！”

“說不說？你要不說，我就自己拆開看。”

“是書。聶魯達的詩集。你媽媽好像很喜歡聶魯達。”李毅寵溺地笑著。

“我也喜歡呢！下次也給我買一本吧！只要是好書我都喜歡呢！”

“是，遵命，大小姐。真拿你沒辦法！哪有和自己媽媽搶禮物的？”李毅搖搖頭，低聲笑著，輕輕揉了揉飛兒的頭髮。

“我可不是什麼大小姐！”飛兒沉聲道。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走吧，我們出去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