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寶聽了冷茉的問話所表現(xiàn)出來的驚訝似乎比冷茉更甚,“你剛纔不是見過他了嗎?怎麼,原來你們並不認(rèn)識啊?”
“你是說剛纔那個人就是蘇望?”冷茉更加吃驚了,如果不是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她已經(jīng)站起來了。
“沒錯,他就是蘇望!”江東寶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他總是說靈媒師這靈媒師那的,我還以爲(wèi)你們認(rèn)識呢。咱們先不說那個,靈媒師小姐,我們請你來是想讓你給一個人招魂的。”
冷茉臉上的驚訝之色褪去,復(fù)又換上一副冰冷的臉孔,瞟了江東寶一眼,挖苦地說道:“你們東寶集團也算是V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財團了,不會是一直都這麼‘請’人來的吧?”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江東寶好脾氣地道歉說,一邊走過來親手幫冷茉解開了繩子。反正門裡門外都是保鏢,他相信冷茉也跑不掉。
冷茉活動了一下有些痠麻的手腳,面無表情地望著江東寶,心裡卻在做著盤算。
“靈媒師小姐,你我都是做生意的人,本沒有必要搞得跟仇人一樣。先前那麼對待你也是迫不得已,還請你諒解,不要往心裡去!”江東寶回到冷茉對面坐定,面色隨和地說道,“做生意嘛,還是坐下來和顏悅色地談爲(wèi)好。對於靈媒師小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你給蘇杭招魂的時候收了五萬是不是?只要你爲(wèi)我們招魂成功,我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你看如何?”
冷茉聽江東寶自顧自地說了一通,心裡有些厭煩,不過面上卻仍然無動於衷,“我做生意不在價錢的高低,只看心情。心情好,你出一元錢我也做;心情不好,你出百萬我也未必做!”
“那靈媒師小姐今天的心情如何呢?”江東寶看起來脾氣很好,聽了冷茉這傲慢的話笑容未見分毫變化,仍然溫和地問道。
冷茉冷笑了一聲,“江總覺得呢?”
“如果靈媒師小姐還在爲(wèi)我們先前的粗魯生氣的話,那麼江某鄭重給你道歉。”說著江東寶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給冷茉鞠了一躬,才又坐下說道,“至於價錢嘛,隨便靈媒師小姐開,多少江某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冷茉見人家都低聲下氣了,也不好再繃著了,於是笑了一笑,“我雖然喜歡錢,但是也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只要江總你如實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答應(yīng)幫你招魂,你看這樣如何?”
“靈媒師小姐不是問的商業(yè)機密吧?”江東寶果然跟傳說中一樣是個小人,這個時候他謹(jǐn)慎起來,瞇起一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冷茉。
冷茉哼了一聲,“我對你們的商業(yè)機密沒興趣。我只對那間屋子還有那屋子裡的人感興趣,怎麼樣,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靈媒師小姐指的是蘇望吧?”江東寶似乎是遲疑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定地想了半晌,點了點頭,“好,靈媒師小姐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吧,不過關(guān)於蘇望的事情江某也知道得不多!”
冷茉很寬容地點了點頭,“沒關(guān)係,知道多少就說多少,我自會說話算話。那麼,他是什麼東……他是什麼人?”
她本想問一下蘇望是什麼怪物,但是考慮到江東寶可能並不知道他不是人,於是改口問道。
“蘇杭財團蘇總的孫子!”江東寶倒是回答得相當(dāng)乾脆。
冷茉心中的疑問得到確認(rèn),強自平復(fù)了亂跳的心,不動聲色地問道:“聽說你們東寶和蘇杭是死對頭,蘇總的孫子怎麼會在你這兒呢?”
“兩年前,蘇望出了車禍,據(jù)說已經(jīng)死了。可是幾個月前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跟前,說是要協(xié)助我打垮蘇杭財團。”江東寶笑了一笑,說道,出乎意料的坦誠,“至於他爲(wèi)什麼要幫我,我也問過他,他只是說要報仇,其它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報仇?冷茉皺了一下眉頭,她想起小夜所說的那三起相似的車禍,莫非蘇望的死跟他的親人們有什麼聯(lián)繫?
“你不感覺蘇望有什麼不對勁的嗎?”冷茉從剛纔開始就感覺到了,江東寶雖然一直在笑著,可是一提起蘇望他的眼神裡便不經(jīng)意地流露出厭惡的情緒,於是她故意這麼問了一句。
江東寶聽冷茉這麼一問,果然很快地皺了一下眉頭,又馬上笑著說,“他是跟平常人不太一樣,喜歡在黑暗的地方呆著,害怕太陽。所以他住的那間屋子總是黑咕隆咚的,他從來不許人打開窗簾,也不準(zhǔn)開燈。別的嘛,倒是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
“他不是無條件幫你的吧?”冷茉看了他一眼,試探地問了一句。
江東寶似乎很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哈哈笑了兩聲岔開話題地說:“靈媒師小姐累了吧?我讓人弄些飲料和吃的東西過來。”說著也不等冷茉答應(yīng),便起身去門外,低低地吩咐了幾句,又轉(zhuǎn)身回來,笑著說,“天馬上就亮了,就當(dāng)是早餐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冷茉可不想讓他矇混過關(guān),盯著他說道。
江東寶見冷茉目光銳利地望著自己,知道逃不過,便含含糊糊地說:“當(dāng)然,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吶,我對他可是有求必應(yīng)的。”
冷茉細細地體會著這句話的意思,仍然不確定他這個有求必應(yīng)裡面是不是包括在濟人婦產(chǎn)科醫(yī)院出生的小孩子。她決定再試探一下,“江總果然神通廣大,居然知道我會去濟人醫(yī)院婦產(chǎn)科,早在那兒埋伏好了等我。江總對濟人婦產(chǎn)科很熟吧?”
“沒有,哪有,這都是誤會!”江東寶連忙打哈哈地說,“江某都給你道歉了,靈媒師小姐就不要再對那件事情耿耿於懷了,我們好好吃頓飯,談?wù)勆獾氖虑椋蠹液献饔淇臁!?
雖然江東寶掩飾得極好,可還是被冷茉捕捉到了。當(dāng)冷茉提到濟人婦產(chǎn)科的時候,他的眼神裡明顯有了一絲慌亂,因此冷茉確定了,那十一個孩子的死絕對跟這個江東寶脫離不了干係。而他對蘇望的瞭解,也不單單知道他是蘇杭少東家那麼一點,一定更深。
“好吧,既然江總已經(jīng)回答了我的問題,我也不能食言。”冷茉笑了一笑,看著江東寶,“吃飯暫緩,咱們先做正事吧。不知道江總想要給什麼人招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