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楚歌擺弄起三個倒霉鬼留下的武器。
三人腰間掛著手槍,懷里還分別插著一支微型步槍,腰帶后面又懸掛著幾枚閃光彈和破片手雷。
楚歌熟練地將閃光彈和手雷激活,輕輕壓在其中一具尸體的下面。
這才將多余的手槍和微型沖鋒槍插在腰間,自己雙持兩支微型沖鋒槍,沖李心蓮博士和琥珀一揚手:“走!”
李心蓮博士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嘖嘖稱奇道:“這是叢林游擊隊常用的詭雷設(shè)置方法,我看你的資料,并沒有軍方背景,沒想到也玩得這么熟練。”
楚歌自然不會告訴李心蓮博士,這是來自“上校”寧烈的記憶訓(xùn)練。
他只是聳了聳肩,道:“這年頭,就算沒當(dāng)過兵,但誰還沒玩過幾款100%擬真的軍事游戲?只要多熟練幾遍游戲教程,什么都會了。”
耳聽敵人的腳步聲,已經(jīng)接近他們所在的樓層,楚歌催促兩女向上逃去。
剛剛逃出三四層,就感到腳下先是一陣閃亮,仿佛一枚小太陽冉冉升起,緊接著是密集的“轟隆轟隆”的聲,地動山搖,仿佛連他們所在的樓梯都要被轟塌。
隨后,就是惱羞成怒的尖叫,完全可以想象天人組織的超級罪犯們,在檢查同伴的尸體時,被炸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的模樣。
李心蓮博士和琥珀看著楚歌的目光,又多了幾分驚訝。
楚歌卻不急著繼續(xù)逃亡,反而在樓梯轉(zhuǎn)角處單膝跪地,瞇起雙眼,兩支微型沖鋒槍對準了烏煙瘴氣的樓梯間。
果然,僅僅數(shù)秒鐘之內(nèi),硝煙中就沖出幾條灰頭土臉的身影,如同被燒成重傷的猛虎,發(fā)了瘋地朝他們撲來。
“噠噠噠噠噠!”
楚歌冷靜而精確地扣動扳機,在震驚能量的加持下,一枚枚拖曳著淡金色彈道的子彈朝敵人的要害呼嘯而去。
硝煙中沖出來的敵人,沒想到楚歌竟然半路殺個回馬槍,在這兒等著他們,當(dāng)先兩人的眉心頓時被楚歌射了個對穿。
盡管他們擁有遠超常人的血肉強度和運動機能,但震驚能量如鉆頭般狠狠刺入,仍舊輕而易舉貫穿了他們的腦組織,又掀開半塊頭蓋骨,從腦袋后面噴了出來。
緊隨其后的幾名超級罪犯,亦是被楚歌射得人仰馬翻,雖然沒能一槍爆頭,但身上還是濺出一朵朵的血花,在驚呼聲中退了回去。
一時間,敵人不知道楚歌這邊究竟有多少人馬,不敢再從硝煙里冒頭。
“以為躲在硝煙里,就能逃得了么?”
楚歌冷笑一聲,拋下兩柄射空子彈的微型沖鋒槍,從腰間抽出手槍,又用震驚能量,將《激腦術(shù)》運轉(zhuǎn)到極限。
頓時,硝煙深處的溫度差異,呼吸帶來的微弱氣流改變,乃至對方攜帶的無線通訊設(shè)備釋放出的不可見波動,都在楚歌的視界內(nèi),化作五彩斑斕的波紋,并凝聚成一道道清晰可辨的人形。
楚歌微微一笑,左右開弓,精確射擊,一顆顆子彈朝對方的眉心和喉結(jié)射去,每處要害都采用雙重擊發(fā),雙保險。
硝煙深處再次傳來手忙腳亂的驚呼聲。
顯然對方根本沒料到,不過順手綁架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竟然會遭遇如此頑強而致命的抵抗。
在又丟下兩具尸體之后,天人組織成員們不得不退到下一層的樓梯轉(zhuǎn)角,脫離了楚歌的視界。
敵人一時半會兒不會從下面追趕上來,楚歌這才收槍,重新向上飛奔。
不過,當(dāng)他再次和李心蓮博士還有琥珀會和時,卻又從上方感應(yīng)到了好幾股微弱卻尖銳的氣息。
還有一顆顆水晶般的震驚能量,朝楚歌飛過來。
上面也有敵人包抄。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想要擺脫敵人的抓捕,就不得不顯露出部分戰(zhàn)斗力。
一旦顯露出部分戰(zhàn)斗力,就沒辦法再保持樸實無華的低調(diào)身份,必然成為敵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從而遭來更多敵人的圍攻。
這是無解的惡性循環(huán),也是剛才楚歌不愿意冒險營救獅王李昂的原因。
“這邊!”
在不知道敵人全部實力的情況下,楚歌不想再硬拼,他一腳踢開通往一百三十七層的大門,推著李心蓮博士和琥珀沖進走廊。
這個樓層正是致幻毒霧肆虐的區(qū)域。
走廊上到處是斑斑駁駁的血跡,大片辦公區(qū)域都被破壞,地上還躺著遍體鱗傷,昏迷不醒的獅心集團職員們,角落里癱坐著幾個沒有昏迷,但頭腦也不太清醒的家伙,揮舞著手臂,如野獸般嚎叫著。
整片辦公區(qū)就像一座颶風(fēng)過境的刺激戰(zhàn)場,看樣子,剛才在這里辦公的職員們,都在吸入了大量致幻毒霧之后,攻擊性呈幾何級數(shù)暴漲,最終無法控制自身的恐懼和攻擊性,自相殘殺起來。
這里躺著和坐著的,都是自相殘殺的失敗者。
那么,勝利者又在哪里呢?
楚歌正想著,前面的大會議室門忽然被人沖開,幾十名面容扭曲,神色亢奮的職員,手里揮舞著剪刀,裁紙刀,機械鍵盤和折斷的拖把,等等等等辦公室里能夠找到的兇器,朝他們撲了過來。
李心蓮博士和琥珀嚇得花容失色。
對這些身不由己的受害者,自然不能和天人組織的超級罪犯一視同仁。
楚歌攥緊雙拳,周身自然而然涌出一縷縷看不見的電弧,就像是一支大號的人肉電警棍,電弧并不會置人于死地,卻足以令人口吐白沫,痛不欲生。
電療的威力之下,哪怕神智再不清醒的瘋子,都能瞬間恢復(fù)理性思考的能力。
實在恢復(fù)不了,非要一頭撞上來的家伙,干脆電個七葷八素,直接昏死過去,倒也簡單。
一時間,“滋滋”的電流聲在楚歌四周的人群中此起彼伏,張牙舞爪的辦公室職員們紛紛像是篩糠似的抖動起來,很多人的瘋狂終于敵不過本能,在尖叫聲中抱頭鼠竄,也有人瞪著猩紅的雙眼低頭猛沖,沖著沖著就一頭栽倒在地,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著,和不吐泡泡的羊癲瘋一樣。
三下五除二,大部分狂性大發(fā)的辦公室職員都被解決。
但李心蓮博士和琥珀的狀況,卻不怎么妙。
倒不是被嚇著了,而是他們也吸入了大量致幻迷霧,目光有些呆滯,出現(xiàn)輕微迷幻和狂暴的跡象。
楚歌急忙一手一個,掐住兩女的脖子,順著他們的頸椎骨,往大腦和中樞神經(jīng)里,灌入一束電弧。
兩女一個激靈,眼神紛紛恢復(fù)了清明。
“我們怎么了?”
和琥珀對視一眼,李心蓮博士有些恍惚地問。
“這是一種名為‘玩笑’的刺激性神經(jīng)毒劑。”
楚歌沉聲道,“別擔(dān)心,正如它的名字所言,它僅僅是一種殘酷的玩笑,只要不是吸入太高濃度,搞得瘋瘋癲癲,把剪刀或者圓規(guī)戳進彼此的頸部大動脈里,應(yīng)該是不會致命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李心蓮博士繼續(xù)問,“我們往哪里逃?”
“好像哪里都逃不掉。”
楚歌看著從四面八方飄蕩過來的金色光點,只能咧嘴,發(fā)出無聲的苦笑,隨后孤注一擲。
“聽著,四周都有敵人,我們又不是很熟悉這里的地形,逃是絕對逃不掉的。”
楚歌將李心蓮博士和琥珀拽到角落里,從一些遍體鱗傷,昏迷不醒的傷者身上,沾了些鮮血涂抹在兩女身上,又在他們的極度震驚中,把他們的衣服稍稍撕開,擺出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躺下,裝死,記得表情擺難看點,希望對方時間緊迫,沒工夫一個個查驗?zāi)銈兙烤故钦l。”
楚歌示意兩女鉆到一張翻倒的辦公桌下面。
“那你呢?”李心蓮博士急道。
“被人像是狗子一樣追著打,不是我的風(fēng)格。”
楚歌眼底寒芒一閃,道,“我去讓天人組織的雜碎們知道,靈山市見義勇為先進個人兼年度十佳杰出青年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