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你還知道出來,本少爺以爲你這次又會當縮頭烏龜,沒成想千年的王八,竟然也會有出殼的時候,這倒真是稀奇得很,你們說是不是啊?”風耀大聲的笑著,滿是嘲諷的說道,身後的衆人受到風耀的鼓動以後,也在後面放肆的迴應道:“終是千年的王八出了殼,探出頭來好快活。”接著的便是衆人的鬨堂大笑。
“喲,我當是誰一大早就在門外吵吵,原來是一隻瘋猴子,在這吵吵,現在看哪裡,還是預備點香蕉在家裡比較好,失策失策啊!”風羽微微一笑,臉上滿是自責的說道。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小鬼還有這種本事呢?”紫念蕓在聽到風羽自責的話後,也是忍不住的淺笑起來,眉目間盡是喜色圍繞,顯示是對風羽的表現極爲滿意。
一旁的林權見著此刻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渾身充斥著暴戾氣息的風耀,知道這樣下去的話,以風耀暴躁的性格,可能要出大事,眼神示意了下風耀,風耀雖然狂妄,但是對於智慧還是篤信不疑的,而在他看來林權恰恰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對於林權,風耀基本是言聽計從,當然這都是建立在四年前的那三天的成績上面。
“不用太擔心,風羽此刻的舉動不過是想激怒風耀少爺,爲的就是要風耀少爺對他出手,而這裡畢竟還是處於家族內族的區域,風耀少爺要是在這動手的話,自然可以出口氣,但是按照族長對風羽的溺愛,當時候要是用族規來處置風耀少爺的話,那就算是二長老,也是不好說什麼的!”林權道,在他看來一直選擇龜縮不出的風羽,此刻突然出現,絕對是在策劃什麼陰謀詭計。
聞言,風耀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眼睛盯著門前正顯得“有些得意”的風羽,用讚許的眼光看了風羽一眼,得意的說道:“風羽你的陰謀詭計,本少爺已經看穿了,你想要利用族規來對付本少爺,本少爺纔不買你的賬呢,是男人的話,就跟我去家族演武場練練去,也別說本少爺欺負你,到時候讓你三拳,怎麼樣,敢不敢啊,風大奇才?”
風羽看著門前的那些熟悉的面孔,和以前完全沒有兩樣的手法,稚嫩的臉上也是沒有絲毫變化的嘲諷和戲謔,不知怎的少年突然覺得之前的那些怨恨和不甘有些多餘,這些人以後的成就也就止步於玄師的層次了,而自己以後的舞臺又豈會是這小小的幻靈城,看著眼前醜態畢露的同齡族人,少年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故事。
故事是這樣說的,一天鵬鳥在九萬里的高空飛行,風就在它的身下了,憑藉著風力,鵬鳥揹負著青天毫無阻擋,然後纔開始朝南飛。蟬和小斑鳩譏笑鵬鳥說道:“我們風力而飛,碰到榆樹和檀樹就停止,有時飛不上去,落在地上就是了。何必要飛九萬里到南海里去呢?”到近郊去的人,只帶當天吃的三餐糧食,回來肚子還是飽飽的;到百里外的人,要累積三個月的糧食。蟬和小斑鳩這兩隻小丑,鳥有又知道什麼呢。
所以說:修養最高的人能任順自然、忘掉自己,修養達到神話不測境界的人無意於求功,有道德學問的聖人無意於求名,自然也不會在別人落魄的時候進行嘲諷和譏笑,殊不知“此生不知未來事,勸君莫欺少年窮!”
想到這裡,風羽自嘲的搖了搖頭,回想著這些年以來的不甘和憤懣,說到底還是因爲自己的年少輕狂,和目中無人所造成的,這既不能怨誰,也不能怪誰,也不應該去怪當時的自己,最後,風羽將其歸入到了“成長”兩個字裡面,自嘲的說道:“人的成長看起來,還是在一個個原諒,和一個個的寬恕裡面,找到了下一刻的自己,那個他對於昨天的陰霾,又怎會放在心上,不過是些蛇鼠蟲蟻罷了,又怎會放在心上!”
“小鬼的悟性還是很不錯的嘛,可本宮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這些蒼蠅,本宮明明就是風華正茂的妙齡少女,可這羣蒼蠅竟然說本宮是烏龜,可要是本宮出手的話……”聽著門口傳過來的風羽的話,紫念蕓知道風羽這是打算放過這羣蒼蠅,但是紫念蕓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們,可她又不能出手,見著門前已經有轉身趨勢的風羽,紫念蕓徹底急了,纖纖玉手緊緊絞在一起,在風羽即將轉身的時候,紫念蕓眉目間一閃即逝過一絲狡黠的笑容,輕咳了幾聲。
“羽郎,怎麼還沒有把那幫蛇蟲鼠蟻打發走,你之前不是還跟人家炫耀自己有多厲害,多厲害,怎麼一到了關鍵的時候,就只會光說不做,難道你之前跟人家說的那些光輝事蹟,像什麼把一個像候一樣的人,打得跪地求饒之類的事情,難道都是騙人家的嗎,嚶嚶嚶……”聽著這嬌滴滴的少女的聲音,以及少女聲音中帶著的怨恨和悽婉,紫念蕓極爲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狡黠的笑著看著門前,伸出右手捂臉的風羽。
“真的是交友不慎,三觀盡毀!”風羽聽到身後傳來的嬌滴滴的聲音,頓時覺得交友不慎,心中不停的責怪著自己,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現在絕交還來得急嗎,在線等!
“好啊,風羽真沒想到你原來竟然是這樣的人,爲了討好女神,竟然連這種昧良心的話都說得出口,真是,真是,真是……真是什麼來著?”風耀說著說著突然忘了詞,當著衆人的面側耳放到林權的旁邊。
林權見著風耀如此奇葩的舉動,感受著身後無數雙戲謔的眼神齊刷刷的盯著他,頓時滿臉黑線,隨意的把手上拿著的摺扇打開,動作看上去甚爲拙劣,因爲慌張的緣故,導致用力過猛直接砸到了風耀伸過來的腦門上,傳來清脆的“咚”的一聲,頓時引得滿場皆驚,隨後衆人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要不是礙於風耀在族裡的權勢的話,估計現在就該是鋪天蓋地的嘲笑了。
風耀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麼,對於林權拙劣的舉動,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還是保持著側耳的姿勢,見林權一直沒有回答他,只得小聲的說道:“我說林權,你愣著幹嘛,快告訴我,我現在這樣真的很尷尬的!”
林權聽到風耀的低語後,緩緩的將打開的摺扇舉了起來,把兩者的頭部擋了起來,低聲的回覆道:“真是恬不知恥,貽笑大方!”
風耀聽到林權的迴應後,讚許的看了林權一眼,隨即將側著的頭收了回去,頓了頓嗓子,正氣凜然的說道:“真是恬不知恥,貽笑大方!”
“這算什麼,黑色幽默?可我根本就get不到你的笑點好吧!”風羽將掩面的手放下來以後,用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正洋洋得意,自我感覺良好的風耀,以前也見識過風耀的呆傻,但能呆傻到這樣的程度,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自己幹嘛要和這樣的白癡計較,自嘲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用決鬥了,就算你贏了,那邊涼快那邊待著去吧,友情的提示一下,不要忘了這裡是內族區域,有什麼想法的話,還是先回家去補補腦再來!”隨即轉身,剛打算踏入臥室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令風羽瞬間暴怒的一句話。
“本來也沒打算和你這廢物教什麼勁,爲的不過是屋內的女神而已,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把女神乖乖的獻給本少爺,本少爺看在你如此懂事的份上,也就不跟你這廢物計較了!”人善被人期,馬善被人騎,有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喜歡把他人的讓步和忍讓當做是害怕和恐懼,總是不知死活的在死亡的邊緣瘋狂的試探,很明顯風耀就是這樣的存在,風羽的退步和忍讓不僅沒有起到絲毫的效果,反而更加的助長了風耀的囂張氣焰!
“活著不好嗎,爲什麼非得找死呢?”紫念蕓和靈兒在風羽孤寂空洞的心裡,早就被放到了和風行天同等的位置上,別人怎麼說他都好,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要是誰敢在他的面前說紫念蕓和靈兒的污言穢語,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就算是打不過,拼死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永久的印記,正所謂是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紫念蕓儼然便是風羽的逆鱗之一,風羽的雙眼迅速的紅了起來,周身圍繞的氣息更是暴戾無比,眼中透露出了實質的殺氣,轉過身死死的盯著此刻已經膽顫的風耀,滿含殺氣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的耳朵有點不太好使,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過是個……是個廢……廢物而已,有什麼……好……好好……好囂張的!”風耀感受著從風羽身上散發出來的實質的殺氣,感受著風羽周圍的暴戾的氣息,心中頓時覺得十分的恐懼,這種殺氣他只在兄長獵殺魔獸的時候見到過,微微的朝著後面後退了幾步,離開了風羽的氣場籠罩範圍,見著旁邊的同齡族人,都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朝著氣勢正盛的風羽,怯生生的說道:“本少爺說,你敢不敢和本少爺到家族的演武場去比試比試!”至於後面的讓風羽三拳的事,風耀卻是十分機智的忽略了。
“好啊,既然某些人總是喜歡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那我又有什麼理由不成全他!”對於風耀的外強中乾,風羽歷來就是知道的,所以對於風耀的改口和認慫,並沒有讓風羽產生絲毫的意外,看著此刻噤若寒蟬的風耀,臉上浮現出了殘忍的神色,戲謔的說道:“這樣好了,也不去什麼演武場了,就在這裡比試好了,生死各安天命的哪種,你敢嗎?”
“來就來,有什麼不敢的,你不過是個廢……之後不要用什麼族規來說事就好了。”見著與往日氣場完全不同的風羽,鳳耀的心裡開始打起鼓來,剛想要放棄的時候,卻聽到風羽的邀戰,心裡暗自想著要是在這個時候慫了的話,那今後傳出去,說鳳耀在家族公認的廢柴面前不戰而逃,那他今後還怎麼在家族裡擡得起頭,想到這裡擡起頭來,剛想說些有氣勢的話壯壯膽,但這一切都在感受到風羽身上近乎實質的殺氣後,瞬間秒慫的改了口。
“開始吧!”
“開始就開始,你們都給本少爺讓開一點,別影響本少爺大展雄風!”
圍觀的同齡族人見到這一幕後,都惋惜的看了門前的風羽一眼,嘆息的搖了搖頭,隨即沿著道路兩旁退了出去,不多時便在屋前空出了很大的一塊地方,在他們看來風羽這無疑是自取其辱,氣勢看著嚇人有什麼用,要知道風耀在他兄長風隴的幫助下突破到了練氣九階的境界,在賦靈儀式前是絕對可以踏入玄士的境界,而風羽纔不過是練氣五階的境界,實力的鴻溝可不是氣勢能夠解決的。
“還是,快點去通知族長,免得風耀下手沒有什麼輕重,要是……”
“砰!”
在那衆多驚愕目光注視下,風羽的拳頭,直接是如同靈影山脈發狂的魔獸般的落在了風耀的腹部,強悍的力道在此刻爆發開來,風耀的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神,最後重重的摔到了挨著人羣的地面上,不甘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即人事不省的暈了過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