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兒!”風候見到這一幕後,隨即一聲暴喝,縱身躍上高空像一隻靈巧的白鶴快速俯衝下去,見到風候如此的舉動,一旁的風行天先是冷笑一聲,不動神色間調動著周身的靈力,暗自戒備著,與其說是防止,不如說是希望風候做些出格的事,但外表看上去依舊是談笑風生的模樣,只是目光中的笑意,顯得涼意十足!
“風羽,不過只是挑戰切磋而已,你怎麼能下如此毒手?”風候準確的落在風隴的旁邊,看著地上儼如風耀一般已經氣息奄奄,不知生死的風隴,看著地上吐出的鮮血裡面夾雜著的內臟碎片,知道風隴又落得了個和鳳耀一般的下場,周身經脈盡毀,丹田破碎,終身再與武道無緣,將風隴攔腰抱起,回頭狠狠的瞪了一旁矗立的像一桿標槍一樣的風羽,譏諷的說道:“沒想到,你這條臭鹹魚都還可以翻身!”轉身朝著演武場外去了。
“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了?”看著風候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著風候落寞離去的背影,看著風候儼然又老了幾歲的模樣,看著在風中獨自離去,身形佝僂的風候,風羽的心中頭一次產生了疑惑,產生了懷疑,這一切都是出於自己之手,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這一切都是……
“啪!”就在風羽因爲今日的事情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正確的時候,一直緊密關注著風羽的紫念蕓臉上頓時出現了焦急的神色,心中感嘆了句:“該死,最不該發生的終究還是發生了”,隨即駕馭起身法化作一條紫色飄帶,只一瞬就從看臺上降臨在了風羽的身邊,看著風羽已經有些空洞的眼神,心中暗罵了聲“該死”,然後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狠狠的抽了風羽一巴掌!
“念蕓姑娘,你這是……”感受著臉部的疼痛,風羽瞬間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目光帶怒看著他的紫念蕓,一時有些不解,正當他打算問些什麼的時候,先是感覺心神不穩,隨即眼前一黑朝著地面直直的倒了過去。
“真是個蠢貨!” 見著風羽暈過去的一幕,紫念蕓嘴上輕聲的嗔罵了一句,隨即伸出右手扶住了即將倒下的風羽。
“這是……怎麼回事?”從紫念蕓下到演武場,將風羽從心魔的狀態下打醒,再將即將倒下的風羽扶住,看似需要不斷的時間才能完成的事,然而從紫念蕓出手到扶住風羽,也不過才過了兩息而已,後知後覺的風行天見到這一幕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駕馭著身法落到了演武場上,看著紫念蕓扶著的風羽儼然已經陷入昏迷的狀態,看著俏臉含怒的紫念蕓,狠狠的盯著風候離去的背影,不解的問道:“念蕓姑娘,羽兒他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人不懷好意,想破壞這傢伙的道心……”將眼神收了回來,狠狠的瞪了旁邊已經昏睡過去的風羽一眼,然後對此刻正一臉擔憂的看著風羽的風行天,安慰的說道:“風伯父不用擔心,念蕓已經妥當處理過了,待這傢伙醒過來以後,念蕓再開導開導他,也就沒事了!”
“既如此,便有勞念蕓姑娘了!”聽著紫念蕓話裡透露出來的輕鬆,風行天擔憂的心裡,瞬間輕鬆了不少,轉過頭狠狠的看著抱著風隴離去的風候,感慨的說道:“看來這些年,還是我太過仁慈了,真當你背後的那些小動作,我一點都不知道嗎?”
“該死的女人,關鍵時刻跑出來攪局,真是該死……該死……該死啊!”一直留意著後面動靜的風候見到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切,眼看都要成功的時候,突然出現的紫衣女子,生生的破壞了眼前的一切,風候的臉上頓時由喜轉怒,低下頭看了懷中人事不省的風隴一眼,怨毒的說道:“等著吧,小雜種,風行天,紫色女子,終有一天我會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不知風伯父,對於今天的事怎麼看?”將風羽遞給風行天,待風行天接過風羽,探查過風羽卻無大礙後,紫念蕓迎上風行天劫後餘生的眼神,淡淡的說道:“相必風伯父應該清楚,念蕓接下來要說的話!”
風行天看著眼前正平淡的看著他的紫念蕓,腦海中回想著紫念蕓剛剛出手的那一幕,風行天自問,他是萬萬做不到,就算他在林老告訴他風羽已經恢復後,沉積多年的心結一朝打開,順勢的達到了玄靈中期的境界,他也還是做不到,感受著紫念蕓眼神中對風羽的關切,絲毫不亞於他這個親生父親,一直以來對於紫念蕓的顧及,在這一刻瞬間煙消雲散,對於風羽會有那樣的心態,他又怎會不知,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感慨的說道:“風伯父知道,但是這對羽兒來說,會不會太快了點!”
“風伯父的顧慮念蕓明白,但是不知道風伯父是否聽說過雞羣中的鷹的故事?”對於風行天最後的堅持,紫念蕓怎麼會不明白,關於這一點她也不好明說什麼,因爲她知道,這是一個父親對於兒子最真摯的父愛,她本是沒有權利說這些的,她本來也不想說這些的,但是在見到風羽陷入魔怔的那一刻,她的心裡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張,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離她而去一樣,她幾乎是本能的朝著風羽衝了過去,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看臺上面,降臨在了風羽的身邊,伸出手扶住了風羽!
“也罷也罷,念蕓姑娘想說什麼直說就是,之前是風伯父顧慮太多,還請念蕓姑娘原諒!”說著,將懷裡靠著的風羽,交給了身後姍姍來遲的林老,當著紫念蕓的面,神色莊重的彎腰行了一禮,朝著有些愕然的紫念蕓,深深的彎了下去。
“風伯父嚴重了,是念蕓失禮纔是……”見著如此的一幕,紫念蕓知道這是風行天已經接納了自己的標誌,心中莫名覺得欣喜,對於風行天的如此大禮,她自然是萬萬受不得的,所以在風行天剛要彎腰的時候,立即伸出雙手托住了風行天,試著想要把風行天托起來,但是,在感受到風行天手臂上傳來的厚重的力量,紫念蕓在心中深深的感嘆了一句:“看來風伯父,也是一個有心之人!”
“風伯父請起,念蕓可受不了這一禮,就算是要行此大禮,也該是念蕓向風伯父行禮纔對!”話出口後,紫念蕓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那就是伴隨著她說出這句話以後,風行天臉上的表情在不到三息的時間,接連出現了六種不同的表情,先是愕然的看著她,然後是審視的打量著她,再是滿意的看著她,隨後又有些擔憂的回過頭看了風羽一眼,緊接著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最後笑著搖了搖頭!
“念蕓姑娘說得是,從今天起,念蕓姑娘無需太過見外,想說什麼說就是了,不需要有什麼顧及!”風行天回過神後,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紫念蕓托起來了,見著正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的紫念蕓,心中那個看起來有些荒誕的想法,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可能嘛,笑著說道:“今後,羽兒就拜託給念蕓姑娘了,要是這小子那裡做得不好,惹得念蕓姑娘生氣,念蕓姑娘儘管教訓就是,不用顧忌風伯父的看法!”
“念蕓……謝過……風伯父!”看著眼前幾乎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的風行天,紫念蕓深邃晶瑩的大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本來以爲在這件事上,還要費很大的功夫,腦海中正絞盡腦汁的包裝著自己,打算以一個隱世高人的大弟子的形象來說服風行天,覺得十分可行,正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實施的時候,卻得到了風行天如此的答覆,頓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小聲喃喃道:“這就同意了……”
“不過嘛,念蕓姑娘想要從風伯父的身邊,將羽兒帶走,光憑這個還是不行,還需要一些其它的東西才行!”紫念蕓雖然是小聲的說出來的話,但是風行天好歹也是玄靈中期的境界,再加上他們相隔的距離也不是很遠,所以紫念蕓無心的話,自然是被風行天聽到了,再加上紫念蕓此刻臉上的震驚和不知所措,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風行天自然也不會是例外。
“念蕓的打算是……”回過神來的紫念蕓,儘管對於眼前的一幕有一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但是這並不妨礙其它的事情,不過片刻,紫念蕓就已經清醒過來,聽著風行天話裡的意思,應該是要詢問關於修行計劃的事,當即清理了下心裡悸動的情緒,就打算把自己的計劃合盤脫出,話纔剛開始的時候,便被風行天一個眼神給制止了,見著風行天如此的動作,紫念蕓覺得十分的不解,呆呆的看著笑容滿面的風行天!
“念蕓姑娘誤會風伯父了,只是這些事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比較好,雖然風伯父也很喜歡念蕓姑娘如此坦然的性格,但有些事,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見著紫念蕓誤解了他的用意,而露出了有些受傷的表情,心中覺得愧疚的同時,對紫念蕓坦然的性格,卻是十分的欣賞,笑著向呆住的紫念蕓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朝著場外圍觀的人羣,收起了心中的喜悅,又恢復成了不怒自威的模樣,威嚴的說道:“今日之事,已然是按照家族的挑戰規則,進行的一場比試,並且是風候長老以長老會的名義發下的挑戰,這意味著什麼,我也就不多做解釋,如今挑戰已然結束,大家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長老會的名義提起的挑戰,不就是生死鬥嗎?”
“是啊,是啊,原本還以爲有什麼黑幕呢?”
“這下風羽少爺可算是徹底崛起了,在一年後的賦靈儀式上,試問還有誰人能敵!”
“還參加什麼賦靈儀式,風雨少爺儼然已經是家族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還用參加什麼賦靈儀式?”
“就是,就是,風羽少爺此刻儼然是第一人了,待進入家族寶庫以後,就可以外出歷練了!”
“真是跟風羽少爺說的一樣,少年未可期,莫欺少年窮!”
“少年未可期,莫欺少年窮!”
……
“那好,那你就接著休息吧!”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