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存軒羞憤不已,想不到自己在這個女人身上栽了這麼大個跟頭,他左手一撐地雙腿一彈,就重新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陶存軒右手傷重,單手想要戴上虎爪也難以辦到了,直氣得暴跳如雷,只見他左手成掌在胸前繞了幾個小圈子,然後左掌迅速成爪在這個小圈子裡一抓,彷彿扣著什麼東西一般,然後猛地向著尤美子一推!
尤美子不明所以,但是她本能地感到了危險,她全力一縱身,跳起兩米左右的高度,只聽到“呼”地一聲響起,空中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陣疾風,颳得她裙子向後飄起,她整個人就像風箏一樣在空中保持著身體與地面平行的樣子,停頓極短的時間之後,萬美子重新落回了地面,雙手手刀再次出擊,一上一下同時向陶存軒身體斬去。
陶存軒一擊不中,再也不敢用手硬接,他突然身子一弓,雙腳同時向尤美子踢去,尤美子當真了得,險之又險地讓開了這兩腳,陶存軒心頭大喜,左手運起內力一把向尤美子抓去,尤美子肩頭一撤讓過這一爪,反手就要來抓陶存軒左手,陶存軒哪敢讓她抓住?左牚向右一翻已經運起功力向尤美子胸口擊去,這一掌如果打中了,尤美子一定難逃敗亡的下場。
只見尤美子雙手百忙中向中間一合,總算在陶存軒打中自己之前抓住了這隻要命的手,這隻手對兩個人來說都是要命的,尤美子被打中就會被要了命,陶存軒被抓住就會丟了命,你說要命不要命?
陶存軒尚在得意之時,突然尤美子硬是拼著受傷也把自己左手抓了個緊,令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完了!”
尤美子抓住了陶存的左手正在施力去擰,卻感到這隻手上的力道大得出奇,自己竟然接不住,於是她雙手十指緊握,自己也被這巨大的力道推得向後倒去,陶存軒左手被拉住,也跟著向尤美子懷中倒去。
尤美子騰出一隻手來就要去掐陶存軒的脖子,陶存軒右手已經接連兩次受傷,在這性命交關的時候,他果斷用右肘向尤美子咽喉擊去,這樣一來不但破解了尤美子要取他性命的招式,也易守爲攻,想要取尤美子的性命。
尤美子不防陶存軒緊要關頭竟然使出這樣的招式來保命,看似要擋架,實際上卻是要取尤美子的命,這一刻,尤美子才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因爲這個男人緊急關頭使出的力氣乃是畢生功力所聚,豈是她能擋得下的?就算她雙手來擋也還是徒勞無功。
這個時候,突然有女人的聲音叫道:“住手!”然後就見到十個年齡各異的女子跑上前來,這十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聖月門下的十個女弟子,她們看到一男一女在街上動手,黑色下遠遠地看不真切,直到看到男的把女的撲倒之後
她們才大叫出聲來,以爲這個男人想到對這個女人當街施暴。
陶存軒兩人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聽到喊聲,不得不分開來,只見陶存軒站起身來,收回了自己的右肘,左手卻被尤美子抓住不放,他哼了一聲,尤美子這放開了陶存軒的手,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相互提防,以免被人突然襲擊打個措手不及。
陶存軒把這些女子挨個兒看去,直到看到田雪兒那張帶著怒氣的臉時,他明白了過來:“這麼多女人一起出現,她們一定是聖月門下的弟子了,看來今天自己是栽到家了。”
田雪兒一指陶存軒,怒道:“陶存軒!你好不知羞恥!居然在大街上就要把這個姐姐……”
陶存軒冷笑道:“哼!你以爲她是一般人麼?她是日本人訓練出來的殺手,方纔我們是在以命相搏!”
田雪兒顯然不信陶存軒的話,她皺眉道:“陶存軒,你那條賤命,誰會花錢找殺手去殺你?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啊?”
陶存軒心頭火氣正盛,他說道:“隨你信不信,我現在要走了!”說著就要在路邊攔車,田雪兒叫道:“且慢!”
陶存軒可不知道聖月門裡的規矩,只當田雪兒這會兒有同門撐腰就要對他不利,他怒道:“田雪兒,你以爲我會怕你們麼?”
田雪兒反脣相譏:“既然你不怕,怎麼我們一來你就要急著走呢?”
陶存軒大聲道:“這事兒你管不著!”
田雪兒雙手一叉腰,擺出個潑婦模樣,道:“這事兒,我還管定了,我看今兒個天色不錯,不如我們就在這裡把話講清楚,省得我們去你家送拜貼了。”
陶存軒吃了一驚,沒想到田雪兒這幾個人會想著要去他家裡生事,真是膽大包天,他父親雖然一向主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從當家以來就很少與內家門派結過怨,但這並不表示他就是怕事的人,據說曾有人向他父親挑戰,結果動手的時候他父親把對方脊椎骨打碎了幾節,害得這個人下半生只能在牀上躺著度過了。
想到這裡,陶存軒膽氣又壯了起來,他看著田雪兒,毫不示弱地道:“好,今天我倒要看一看你們是怎麼管我的事的!”
田雪兒道:“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我要和你算算總賬!”
陶存軒臉色一正,道:“怎麼?想和我算總賬?你倒說說看,我欠了你什麼?可有憑據?”
田雪兒怒道:“陶存軒,你少給我裝蒜!我今天找你就是爲我姐姐討回個公道!”
陶存軒道:“你姐姐,你知道的,我又沒有害她,她的死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念在往日的情份上還給你送去了幾十萬的慰問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事情過去幾年了吧?你怎麼還認爲是我害死了她?”
田雪兒喝道:“事實是什麼樣,我們都心知肚明,你說,我對我姐姐怎麼交代?”
陶存軒雙手一攤,道:“你想要我怎麼樣纔算是給了你姐姐交代
?難不成要我去殉葬麼?”
田雪兒啐了一口,道:“你這麼骯髒齷齪的臭皮囊,讓你殉葬是擡高了你,我要的,只是你在我姐姐墓前磕頭懺悔!”
陶存軒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哦……你怎麼不早說?這個事情好辦?你說吧,什麼時候?清明還是中元?”
田雪兒道:“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怎麼樣?也省得我們都多跑路?”
陶存軒苦笑道:“雪兒妹妹,你看……我的車被這個日本女人給弄壞了,現在走了不了……”
田雪兒道:“那很容易,我們叫包一輛車就行,”她看著陶存軒,道:“陶大少爺,包車的錢你不會拿出來吧?”
陶存軒此時強敵環伺,偏偏自己又受了傷,說不定這會兒田雪兒一個人都能把他擺平。他只說道:“好,現在我們就去包車……”他看向尤美子,對田雪兒道:“這個女人是日本殺手,你們看要不要……”
田雪兒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尤美子自然不笨,知道陶存軒是想要拉她下水,也不申辯,她只是看著陶存軒,道:“既然你有事,那我們後會有期!”說著就要走,這時,田雪兒的大師姐開口道:“慢著!”
尤美子看向聖月門這個大弟子,她一副純真的表情,道:“這位大姐,你叫我有什麼事?”
田雪兒的大師姐道:“你真是日本人?”
尤美子也不否認,她點了點頭,道:“我是日本人。”
田雪兒的大師姐道:“你會武功?”
尤美子道:“對,要不是我會武功,只怕在你們趕到之前我就已經……”說著低下頭去,聲音哽咽,似乎受了莫大的委曲一般。
陶存軒在心裡大罵尤美子不要臉,卻知道這會兒他的話沒有一個人會信,只好靜靜地等著,以便想法子揭穿這個尤美子的底細,造成聖月門與尤美子的衝突,自己纔有機會逃跑,他堂堂一個世家公子,怎麼會去向自己一向都只視作玩物的女人下跪呢?更別說磕頭認錯了,如果這樣做了的話,他恐怕自己都難以忍受這樣鑽胯一般的污辱。
田雪兒的大師姐道:“請問小姐叫什麼名字?”
尤美子道:“我叫橫山尤美子。”
田雪兒道:“你姓橫山,你跟日本武道盟是什麼關係?”
尤美子道:“武道盟裡,橫山廣一是我父親。”
田雪兒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自己是不是聽過這個名字,這裡,三師姐發話了:“既然你是武道盟的人,那就是我們內家門派的敵人,我們不能放你走!”
尤美子仍是一副委曲相,她怯怯地道:“爲什麼呢?這不公平。”
聖月門大弟子道:“不錯,我們是不該把你牽涉進去,只是我們對你不放心,等到證明你確無辜之後,我們自然會相向賠禮道歉,請原諒!”語氣裡沒有一絲含糊,看來是下定決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