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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姑姑還是什麼都不說嗎?”江城雨站在王庭的高閣之上,坐擁江山的他,足以俯視整個天下。
江城雨,大江國之王,乃是正統(tǒng)的王室,不需要刻意做什麼,身上便有王者之氣散發(fā)而出,若是一般人在此,只怕根本不敢看向他,直接雙膝跪地,心臟擂動如鼓,難以承受那種威嚴(yán)。
這就是大江國的王,江城雪的力量,誰也無法小視。
江琦作爲(wèi)江城雪最爲(wèi)強(qiáng)大的兒子,幾乎也是江家未來的主人,在人前乃是萬人之上的驕子,驕傲且目中無人,但在江城雨面前,卻極爲(wèi)謙遜,甚至連大喘氣都不敢,態(tài)度恭敬無比。
“回父王,姑姑還是什麼都不說。”江琦恭敬的回答道。
“她在做什麼?”江城雨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似乎聽到這個消息內(nèi)心也沒有任何感覺。
“姑姑在淬鍊肉身,還有……姑姑今天又去了老祖宗那裡。”江琦回答道。
“哼,真是胡鬧,她的傷本王自然會想辦法治好,何須用命來換?”江城雨第一次有了反應(yīng),露出了怒容。
天子一怒,如山呼海嘯,不可收拾。
“父王,姑姑究竟想要做什麼?”江琦忍不住問道,他根本不瞭解內(nèi)情。
“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江城雨淡淡道。
“只有懷疑的對象,但沒有確鑿證據(jù)。”江琦道。
“除開柳家,我們王族不需要證據(jù)!”江城雨冷哼道,長公主的傷已經(jīng)突破了他的底線,他絕不容許挑釁王權(quán)的人繼續(xù)活下去。
“是,孩兒馬上去安排!”江琦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他懷疑的人就是柳銘,雖然這之中的確有個人的因素在其中,但是既然江城雨說了不需要證據(jù),那麼他便無所顧忌了!
不管是不是柳銘,他都要將柳銘殺了!
而就在這時,閣外有一內(nèi)臣求見。
“王上,刀命閣有信傳來。”那人跪伏在地,恭敬的說道。
“琦兒,你去看看吧。”江城雨淡淡道。
江琦點(diǎn)點(diǎn)頭,將信件取來,只是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他的眼睛頓時瞪圓,隨即露出了嗜血的笑意。
“父王,刀命閣與孩兒的猜測是一致的!”江琦激動道。
“去做事吧。”江城雨只是平淡的說道。
江琦不敢多言,恭敬的退了出去,隨即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柳銘,這次你必死無疑了!”
而在江琦離開之後,江城雨卻沒有動,依舊靜靜的站著。
直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他纔回過頭來。
“雪兒,本王應(yīng)該說過不準(zhǔn)你胡鬧!”江城雨皺眉道,充滿了威嚴(yán)。
“老祖宗是因爲(wèi)你的命令纔不將那東西給本宮的吧,但你應(yīng)該瞭解本宮的性格,本宮要做的事,就算是你也攔不了!”江城雪的聲音響起。
她看上去依舊虛弱,但是精氣神與陳靜君卻是天差地別,尤其是那一對眸子,依舊明亮,依舊充滿了戰(zhàn)意!
聽到江城雪的話,江城雨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他不喜歡有人這樣跟他說話,而江城雪也是唯一一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
“你根本不可能成功,只會葬送性命,本王已經(jīng)說過了,你的傷本王會想辦法治好,難道你連本王也信不過?”江城雨沉聲道。
“本宮不是信不過你,只是本宮想要走自己決定的路,或者說,你
信不過本宮,你不相信本宮能夠成功?”江城雪絲毫不讓。
“我族歷代強(qiáng)者,天賦異稟之輩難道還少麼,他們都沒有成功,你覺得你可以?”江城雨怒道,聲音不免大了起來,聲聲如雷,足以響徹天際。
“本宮當(dāng)然可以,我族歷來的天才無人在本宮眼中,就算是你也一樣!”江城雪淡淡道。
“江城雪!”江城雨喝了一聲,臉色沉了下來。
只是江城雪卻依舊戰(zhàn)得筆直,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整個江家,也只有她敢如此了,便是輩分最高的老祖宗,也不敢對江城雨這般無禮。
最終,江城雨嘆了口氣,他知道江城雪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這股意志不是他能改變的。
“希望你不會後悔!”江城雨漠然道。
“江家的未來會感謝你這個決定的。”江城雪說道,直接轉(zhuǎn)身離去,而在她眼中的戰(zhàn)意,幾乎燃燒成了火焰。
柳銘,下次再見,本宮一定能夠超越你!
……
距離玉殿世界一行結(jié)束已經(jīng)差不多快要十天了,只是這十天,對於柳家小少爺而言卻如同十年之久。
這次柳家準(zhǔn)備極爲(wèi)充分,又有柳藍(lán)玉帶隊,可以說是一路順利,最終也得到了想要的,將先祖未在虛空神廟駐地中取出的寶物成功得到,那是對於柳家而言極爲(wèi)重要的珍寶,可以爲(wèi)柳家創(chuàng)造更爲(wèi)可怕的強(qiáng)者!
至於刀命閣以及江家的遭遇,柳家雖說也驚訝,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他們只需要繼續(xù)保持超然就夠了,大江國最強(qiáng)的勢力,依舊是他們,此後百年,只怕都不會再改變了。
唯一可能的只有得到了冷骨血精的長公主而已,只可惜她已經(jīng)廢了。
只是柳家的高高在上對柳家小少爺而言,卻是一種諷刺。
因爲(wèi)他真的失敗了,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他作爲(wèi)柳家的小少爺,天賦僅次於柳藍(lán)玉的人、,卻被一個他眼中低賤的蟲子擊敗了。
敗得毫無懸念,是實(shí)力上的徹底壓倒,沒有任何技巧或者僥倖。
如此赤裸裸的實(shí)力差距,完全讓柳家小少爺不知所措了,他以往的驕傲,徹底被粉碎,他從暴怒怨毒之中回過神來之後,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第一次他被柳銘擊敗,雖然讓他惱怒、怨憤,但是卻並非不可以接受,因爲(wèi)他知道那是他小看了柳銘,要是他一開始就動用全力,並非不可以擊敗柳銘。
所以他對於那次失敗只是惱怒,而沒有懷疑自己的實(shí)力與天賦,後來他需要忙於天機(jī)城的事情,也就暫時將柳銘放了放,因爲(wèi)他覺得下一次,他就可以輕鬆殺死柳銘了。
之後,玉殿世界將開,而他得到了柳家全力的支持,境界飛速提升不說,更是修出了令人驚歎的第二元丹!
這更證明了他的天資無雙,所以柳家小少爺更不認(rèn)爲(wèi)柳銘能夠超越他了,只要遇到,他有自信可以將柳銘直接斬殺。
而在玉殿世界,他真的遇到了柳銘,他自信滿滿,看出柳銘身體出問題之後更是不屑起來,不過他可不會因此放過柳銘,所以在神廟之中,他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甚至他都沒有去想柳銘他們是如何走到神廟的,他只是想要讓柳銘看看他新得的力量,然後在柳銘絕望的目光之中將柳銘殺死。
可最後,他竟然敗了,敗得那般簡單,就好像他變成了那隻蟲子一般。
若非柳藍(lán)玉等柳家強(qiáng)者在場,他甚至感
覺柳銘會直接殺了他。
他,快瘋了。
“這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強(qiáng),本少坐擁家族的資源,他又有什麼?他憑什麼比本少成長的還要快,他憑什麼?!”柳家小少爺咆哮道,但眼前已經(jīng)沒有東西可以讓他摔了。
“呵呵呵,沒用的,背靠家族都比不上他,今後也不可能超過他了,”柳家小少爺頹然道,雙目無神的靠在牆上。
“身爲(wèi)柳家男兒,竟然就這樣被打敗了,真是柳家的恥辱!”卻是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而且就在眼前,柳家小少爺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現(xiàn)的!
只是這聲音他卻無比熟悉,是他的至親,但卻又是他最爲(wèi)痛恨之人!
柳家家主,柳無極,也是柳家小少爺?shù)纳?
柳無極一身素服,氣質(zhì)儒雅,看不出任何當(dāng)年的冷酷無情,想來這些年的修行讓他實(shí)力日升的同時,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變化,劍意已經(jīng)暗藏於胸,收放自如。
若是平時,柳家小少爺面對柳無極就像是江琦面對江城雨一般,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忤逆,只是這次,他卻冷笑了一聲,道:“我變成什麼樣又有什麼關(guān)係,反正父親心中只有大哥而已,只要大哥依舊無敵不就好了嗎?”
柳無極眼睛一瞇,臉上露出了一抹寒意,“真是個廢物,這樣的你,根本不配做我柳無極的兒子,更不配跟你大哥相提並論!”
聞言,柳家小少爺捏緊的拳頭,咬牙叫道:“父親你又何曾將我與大哥一樣看待過,我從一出生你就給了我一個死人的名字,在你心裡,我根本什麼都不是!”
被柳家小少爺如此頂撞,柳無極卻反倒平靜了下來。
“這個名字的確是你堂兄的名字,但你卻根本比不上他,更取代不了他。”柳無極淡淡道。
“什麼意思?”
“當(dāng)初爲(wèi)父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能夠?qū)⑵涑?讓柳家人徹底遺忘那個柳銘,只記得你這個柳銘,可惜爲(wèi)父對你的期望還是太高了,你根本做不到。”柳無極說道。
柳家小少爺呆了呆,然後失聲道:“我以爲(wèi)父親給我取這個名字,只是爲(wèi)了懷念那個人,原來這是父親對我的期待嗎?”
“懷念他?”柳無極冷笑了一聲,“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爲(wèi)父又怎會去懷念他們?”
“那個柳銘,真的很厲害嗎?”柳家小少爺忍不住問道,神情開始有所改變了。
柳無極沉默了片刻,隨即道:“或許就算是你大哥也差他一分,他的天賦,是柳家有史以來最爲(wèi)可怕的,一出生能夠直接喚醒碎虛劍的他,擁有絕無僅有的潛力。”
“那把根本沒有人可以動用的碎虛劍!?”柳家小少爺驚訝道。
“這只是他潛力的一方面而已”,柳無極漠然道,“不過他就算天賦再好也已經(jīng)死了,一個死人,談?wù)撍呀?jīng)沒有任何意義。”
“是,父親。”柳家小少爺?shù)?他第一次感覺柳無極對待柳無視那一家人的態(tài)度似乎與他想象之中的大不相同,要更爲(wèi)冷漠一些,但這並不算什麼,他根本不在意。
他現(xiàn)在知道了父親對他的期望,根本不是他原先所想的那樣,他並非不被需要,他的名字擁有自己的意義!
“擊敗你的那人,也叫做柳銘?”柳無極自然看到了柳家小少爺?shù)淖兓?便漠然問道。
“是的。”
“殺了他,大江國不需要第二個柳銘。”柳無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