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線索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們三個出來,坐到車里打開電臺扭到88。5兆赫,聽了半天發現里面大多數歌曲都是激烈的搖滾,偶爾插播一些醫院,藥品和飯店的廣告。內容和其他的電臺一樣,并沒有聽出什么特別與眾不同的來。
可這畢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我取出新手機撥了個114查了下天之國度電臺的地址,開車直接奔了過去。這是一棟高檔的寫字樓,第六層整個一層都是電臺的辦公場所,我們剛進大廳就被幾個保安鄉攔住,我取出證件給他們看了一下,這才放我們進去。
來到六層,里面粉飾一新,每個辦公室都是剛裝修完,屋子里都是嶄新的桌椅和一些辦公用品,新的像是一個剛結婚的新家。我們找到前臺一個歲數并不大的女孩說要找這里的負責人,前臺讓我們稍等,轉身進了一個房間,等了沒多久帶我們三個去總編的辦公室室。一進去我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裝修的很豪華,卻很雅致,一看就是女人的辦公室,對面辦公桌后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職業套裝,看上去就很精明強干的女人坐在辦公椅上,高傲的看著我們。
前臺給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這個女人叫張云,是天之國度的總編。
張云對我們的到來好像很不歡迎,直接就問“三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嗎?”她說話的語氣中帶有電視里常聽的港臺腔。
張云的態度非常冷漠,連杯水也沒說給我們倒,這時候我才醒悟過來,貿然前來是有些唐突了,事先沒做任何的調查就來,這對我們很不利。可既然來了,也不能無功而返。我想了下對他說:“張小姐,是這樣,最近發生了一起搶銀行的案子,當事人說他是聽了你們電臺的歌曲才突然變得狂暴,所以我們想來調查一下,那首歌的作詞作曲是誰?”
其實我并不想問的這么直接,可這次來實在是有點急,什么也沒準備,既然來了又不能什么都不說,干脆直接進入主題,看看她是什么反應。
張云的反應有些奇怪,像是驚訝又帶點惶恐還有一絲惱怒,她皺眉看了看我們三個,用一種冰冷的語調絲毫不客氣的說:“三位警官,你們大陸的警察就是這么辦事的嗎?僅憑一個銀行搶劫犯的胡說就直接到我們電臺來質問?”
我急忙說:“張小姐,你別誤會,我們并不是質問,只是來調查一下是不是真有這種可能。”
張云不屑的看著我們:“這是你們的事情。想要找我們的麻煩,下次也請你們先找到證據好不好?還有電臺的一切都是商業秘密,沒有義務告訴你們什么,請吧!!”(,)
我想不明白,張云為什么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即使我們來的很唐突,她也沒有必要這個樣子把最起碼的禮貌都扔的干干凈凈吧?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我們那還敢再問什么,很尷尬的走出來,我站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卻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張云的舉動很奇怪,一般像這種我們上門查案子的不說百分之百的配合,但也都客客氣氣,她這么做,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想極力的掩飾什么,二是狂妄自大到了極點,據我觀察這兩種她應該都沾邊。
大熊顯得很氣憤,對著寫字樓使勁的呸了一口,罵:“媽的,什么玩意?拽什么拽?”
清風一直沒說話,突然開口對我說:“老陳,這個女人不對勁。”
我點頭對他說:“我也感覺到了,她的反應實在是奇怪,這么強硬的態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想她一定是想隱瞞些什么,看她的樣子有點緊張還帶有一絲慌亂,這趟咱們也不是白來,他以為只要沒有證據就可以理直氣壯,可是她錯了,也許在商業上她是強人,可在這方面她還是嫩了點。”
大熊聽了問:“現在咱們怎么辦?”
“查清楚這家公司的全部資料,從今天起,咱們要派個人天天跟著這個張云,觀察他每一天都跟什么人接觸,最好能找到那首歌曲的作詞做曲人,我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還有咱們分兩步走,我和清風去調查五位富豪死亡的原因,大熊你就跟蹤張云,把她見到的每一個人都用相機拍下來,然后調查每一個人的資料,我就不信,她不配合咱們就找不出線索。”
大熊顯得很不滿意:“你倆怎么不負責跟蹤張云,干嘛我來跟蹤?”
我不耐煩的跟他說:“別廢話,就這么定了,那輛夏利歸你,清風的桑塔納被征用了,這件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你就是我的司機。”
他倆聽我說完,一起對我狠狠比了下中指問:“你什么時候成領導了?”
既然決定好了,大家就開始分頭行動,我和清風跑了一趟工商,從那了解到,這家電臺是一個叫李強的歸國的美籍華裔旗下新創辦的一個電臺,公司注冊才一個月的時間。李強跟我們的年紀相差不大,今年才二十四歲。電臺只是他業務很小的一塊,他接連注冊了一家電視臺,一家電影公司,一家廣告公司,還有一家報刊,這些投資下來怎么也得花個十幾億,看他的樣子是想做中國的傳媒大亨了。
這幾年國家招商引資,對這些回國投資的商人有很大的優惠政策,而這么大的投資,也算是重量級的人物了,其他的資料我們根本就查不到,我在感嘆這個李強除了有錢又年輕以外,其他的沒有任何辦法。
既然查不出什么來,也就不在這上面瞎耽誤功夫。大熊已經跟蹤張云,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那我倆就去調查幾個富豪的死因,這次我學聰明了,先給吳天佑的妻子打了個電話,約了個時間,湊巧的是今天她正好有空。
我和清風不敢耽誤,問清楚了地址,驅車趕到吳天佑的家里,一進家門就感覺到一股悲傷的氣息迎面而來,她家中正廳擺了一個小靈堂,吳天佑的照片擺在正中,香案上的香冉冉點燃,我和清風先上前上了兩柱香,坐在會客室里耐心等待。
只一會的功夫,一個五十歲左右,身穿白衣,一臉憔悴卻仍面帶堅強的女人進來,不用說這一定就是吳天佑的夫人,我站起來微躬下身子說:“吳夫人你好,我是重案組的陳平,這位是我的同事清風,這次來是想向你調查一下您先生的死因,還希望您能配合我們。”
吳夫人是個懂事的,先叫家里的保姆給我們沏了茶,這才勉強微笑了一下對我倆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我家先生的死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雖然在你們之前也有別的警官來調查過,可過去這么多天卻還是沒什么進展,我也希望二位警官能夠早日調查清楚,給我和我先生一個交待。在這里我先謝謝二位警官了。”
我見吳夫人向我們低頭致意。忙說“吳夫人,您別這么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您能不能回憶一下,吳先生在出事的前幾天有什么反常的情緒或者事情?”
吳夫人沉思了一下:“在出事之前,老吳一直都很正常,并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無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應酬,可是出事的當晚他匯了一億美金給一個賬戶,當時我也沒太在意,以為是什么項目需要用錢,誰想到匯完后就出了事,我也曾問過公司的財務總監,那賬戶是一個瑞士銀行的賬戶,沒人不知道開戶人是誰,這些我都跟之前來調查的警官說過。”
“這些情況我們也知道,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有什么細節是我們不知道的,您在仔細想想,吳先生那天還做過什么,不管什么樣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吳夫人想了好大一陣子,皺著眉頭小聲的說:“那天他給兒子買了輛新車,還給我在拍賣會花五百萬拍了個玉鐲子,可那個鐲子怎么看起來都不像是值那么多錢的,我本想讓老吳找人鑒定一下,可接著就出了事。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對了,那天他匯完錢后,就去了衛生間,我喊他,他也沒理我,事后一想他好像有些呆滯………”
聽吳夫人說的情景,吳天佑當時應該是在被催眠的狀態,可他被催眠,前提是要有催眠的機會,難道吳天佑在拍賣會上遇到了什么人?才會糊里糊涂的拍下那個鐲子?想到這,我對吳夫人說:“您能把那鐲子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
“可以啊,”吳夫人答應著,朝客廳喊:“陳姐,你去把我柜子上那個紅色的盒子拿來。”
幾分鐘的時間,保姆拿著一個小盒子進來,吳夫人放在我們面前的茶幾上,我打開盒子拿起鐲子來看了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不對的地方,清風知道我不懂行,拍了我一下對我點頭示意他要看看,我把鐲子遞給他,他拿起來很仔細的看了看。對我們說:“這鐲子的確不值五百萬,也就幾千塊錢就能買下來。”
吳夫人點頭說:“我就跟老陳說過這個鐲子不值這么多錢,他還跟我說是一個滿清公主的遺物才會這么值錢。而且他是在天新拍賣行拍下來的,這個拍賣行在業界的信譽一向是最好的,從來也沒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清風肯定的說:“不會,這鐲子絕不會是滿清公主的遺物,依照我的判斷,這塊玉從出山到現在絕對超不過一年。”
我見他說的這么肯定,很想問問他怎么知道的,想了下還是忍住了沒問。清風將鐲子遞還給吳夫人說:“夫人,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希望你盡快的去鑒定一下,鑒定出來結果請第一個通知我們好嗎?我想這是一個重大的線索。”
吳夫人雖然有些疑惑鐲子跟他先生的死能有什么關系,可還是點了點頭。事情有了眉目我倆留下聯系方式后一起告辭,吳夫人送我們出門。
回到車上我倆互相看了一眼,一起開口說:“去查那幾個富豪是不是也參加了那天的拍賣活動。”
我倆都是一楞,知道想到一切去了。隨即都是微微一笑,開車向遠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