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十二
別人猶可,蘇映真早已跟不上了,只能用跑的。
正如薛品寒猜想的那樣,失火的那家正是朱主任家。
一靠近他家,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煤氣味,看來是瓦斯泄漏引起的爆炸。
薛品寒他們走進(jìn)屋里,里面被消防水管沖得到處都是水,一片狼藉。房屋的墻壁全燒黑了,更別提家里的擺設(shè),大多被燒得面目全非,殘破不堪,想必當(dāng)時的火勢非常大。
朱太太死在廚房里,保持著坐姿,看不出臨死前被火燒時痛苦的掙扎,她的身體已經(jīng)燒成一塊人形的黑炭,一只只剩白骨的手里還緊緊握著一團(tuán)紅色的東西。
薛品寒掰開一看,是一團(tuán)熔化了的塑料。應(yīng)該是打火機(jī)的外殼被熔化后的物質(zhì)。
從現(xiàn)場看,她是死于自殺,先打開瓦斯,接著點燃.......
她臥室的木門居然出乎意料的沒有被大火吞噬,連燒焦的部分都很少,因此里面基本上沒有受到火災(zāi)。他們在臥室里找到一封遺書,端端正正的放在床上,似乎就等著他們進(jìn)去容易發(fā)現(xiàn)。
遺書上大致寫的是拋棄親生女兒后心里的煎熬和自責(zé),以及替丈夫隱瞞殺人的秘密內(nèi)心的惶恐和不安。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承擔(dān),只能以死來了結(jié)。
“沒想到這么快就破了案!”董易奇欣喜地說。
薛品寒沉默不語,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朱太太不合常理的死狀,似乎刻意保留完整的遺書,以及朱太太極巧合的步了朱主任的后塵,想想總有些詭異,仿佛,有人在布局,把他們牽著鼻子一步一步往前走,讓他們相信案件的兇手就是朱主任,同時,以朱主任夫妻兩的死把所有可能發(fā)現(xiàn)的線索全斬斷了。
不,案子一定沒有結(jié)束,那個晚上李子謝究竟看到了什么?
五個人顧不得吃午飯就向李子謝的寢室樓走去。
剛剛走到她寢室的樓下,突然從天而降一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砰”一聲巨響掉在了蘇映真的腳下,一股還帶著余溫的粘稠的液體從地上飛濺到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摸,卻摸到一手刺目的殷紅的血,心里驚懼,驀地發(fā)現(xiàn)地上直挺挺的躺著個人,那個人的身下全是血!長長的頭發(fā)凌亂的蓋著臉。蘇映真本能的向后退,腳卻不聽使喚,整個人身子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正好和從頭發(fā)里露出的一雙直瞪瞪的眼睛對視。那張原本清秀的臉像是被什么東西拍扁了一樣,呈現(xiàn)出奇怪的形狀,張著黑洞洞的嘴似帶著一抹詭笑。
恐怖的巨浪瞬間席卷了蘇映真的大腦神經(jīng),嚇得不會動彈,視線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一樣,明明很害怕,卻無法轉(zhuǎn)移。
四周響起驚呼聲:“有人跳樓啦!有人跳樓啦!”
很快,路過的學(xué)生像潮水一樣聚了過來。
薛品寒把蘇映真從地上拉了起來,輕輕拍拍她的手,蹲下去看了看輕生者,已經(jīng)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盡管連被摔得變了形,薛品寒還是認(rèn)出這個輕生的女生就是李子謝。
人群中有三個女生擠在一起小聲地抽泣著,顯得非常害怕,她們是李子謝的室友,親眼看著她跳的樓。
這三個女生被帶到一間辦公室,里面除了薛品寒他們就沒有別人。
三個女生顯得非常驚慌,像被抓住的小鳥,目光游離,東張西望,就連薛品寒關(guān)門的聲音都把她們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三個人坐得更近了,六只眼睛緊張的盯著他。
薛品寒的嘴角含著一縷笑意,單刀直入地問:“李子謝那天究竟看見了什么?”
三個女生沉默的看著他,一個叫吳芳芳的女生張了張嘴,想說什么,被其他兩個女生用眼神制止了。她立刻耷下腦袋,像做錯事的孩子緊咬著嘴唇。
憑著多年的職業(yè)敏感,薛品寒?dāng)喽ㄟ@幾個女生知道點什么,但她們?yōu)槭裁床桓艺f?這種反常的舉動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不安和害怕?
一場詢問,最終以一無所獲收場。
三個女生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卻都站在門口不敢進(jìn),剛才那可怕的一幕還歷歷在目,沒有任何征兆,李子謝突然跑到窗邊,翻身躍了出去,等她們趕到窗口時,她已躺在血泊之中。
一切就在一瞬之間,到現(xiàn)在她們還無法接受。
但是,寢室里死了人,她們想想就會怕,誰也不敢先進(jìn)去,三個人就這么僵持著,過了好久,叫王貝貝的女生抬起軟綿綿的胳膊推開門,一股陰森森的冷風(fēng)夾著濃濃的鬼氣迎面撲了過來,三個女生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互相交換著恐懼的眼神,站立了一會兒,見沒有什么異常,開始落座,突然聽到那個叫劉佳的女生大叫:“不要!”
另兩個人剛剛平復(fù)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驚得懸了起來,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我是說,教你們不要坐李子謝的床,她有潔癖,活著的時候就不讓我們坐,更別提死了。”
吳芳芳和王貝貝這才松了口氣,三人擠坐在一張床上。
“我們真的對誰都不說?”吳芳芳帶著哭腔,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她兩。
“不能說出去最起碼我們還有活下去的一線希望,說出去了,就會想......”劉佳有些恐懼的看了一眼李子謝的空著的床位,整張床整理得干干凈凈,就像她的主人還要回來一樣。
三個人心頭像被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感到異常沉重,寢室里安靜的能聽到她們的心跳,危險的氣息在空氣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