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學校的教學樓,一直回蕩著鋼琴的聲音。這帶著鋼琴獨有的古典韻味。另外,還帶著一些傷感與思念。
沒有人知道這曲子是誰寫的,但是這催人淚下的聲音,卻是吸引了不少同學駐足在鋼琴室外。有一些女生,已經(jīng)拿出了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珠。甚至忘記了,自己眼角的妝,都已被紙巾擦花。
有不少人,想要沖進鋼琴室,看看是誰,在彈奏憂傷的曲。但卻被六個帶著七星胸章的人給攔在了門外。
雖然不能見到彈這曲子的人,但能聽見這種神曲,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琴室內(nèi),一名穿著全白色道袍的人坐在鋼琴前,雙手在琴鍵上輕輕跳動。而他的眉宇間,則是帶著一絲凄然。雙手在彈奏,而他的眼,則是看著窗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彈琴的人,就是康胤了。以他鋼琴的造詣,的確是已不用看著琴鍵彈奏了。
就在圣清的身體化為了光的那一瞬間后,王康胤就成了這種憂郁的模樣,還穿上了圣清曾經(jīng)穿過的道袍。如果說陳惠敏的昏迷對王康胤是一種打擊,那么……圣清的死,對王康胤而言,就是絕望。
王康胤從小了父母,更不知道,自己有些什么親戚,他所認識的唯一親人,只有圣清!王康胤從小并不屬于一個懂事的孩子,再加上孩子的叛逆心理他對圣清多少有些抵觸。
讀了大學之后對圣也漸漸的理解、熟悉。直到自己的命盡時,他才恍然道,圣清從小到大,對自己是如何的呵護……
這些,都為時已晚。王康胤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哥,謝謝你。
’……清。卻已經(jīng)灰飛煙滅尸體。都沒有留下。
手地動作漸漸放慢。隨著最后一個低沉地音符。整曲子也已告終……
彈去眼角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地淚王康胤終于站起了身。這一曲子。他足足彈奏了近三個小時。不斷地彈奏……不斷地彈奏……
而那最后一個音符地結束所有在琴室外聆聽地學生。都紛紛流下了淚水。在他們感覺中。音樂結束之時。自己好像也已與最親密地親人分開……
王康胤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寢室。神色中。說不出地憔悴。那雙眼是布滿了血絲。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有合眼。每當他合上眼時地眼前都掠過圣清死前對自己那種溫和地微笑。在從前。圣清地微笑或許會讓他討厭是現(xiàn)在。只會讓他心痛……
至于王康胤地腳上已經(jīng)痊愈。但是。并不是仙隱地幫助。而是王康胤自行愈合地。就在圣清身體所化地那一點白光落在王康胤地腿上后。只是瞬間。王康胤地腿就已經(jīng)完好如初。甚至就連境界。都有長足地進步。
現(xiàn)在的王康胤,實力和死時的圣清只有一線之差。
他知道,這點白光,一定與其他的白光不同,其中蘊含的,是圣清全部的功力,不僅治療好了自己的傷勢,更是賦予了自己強大的真氣。
但是,王康胤高興不起來。如果可以選擇,他情愿失去一切,哪怕是生命,都不想獨自一人芶延殘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的感覺,是那么孤寂。沒有哥哥的感覺,是那么的無助……
很多人都說過:只有失去時,才知道珍惜。而王康胤,也是如此。他好恨,為什么自己從前不去珍惜和圣清在一起的日子。
“你還好吧?”黃曉斌上前扶著王康胤道。
王康胤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軟到在了黃曉斌的懷里。他很累,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三天來,他被悲傷、悔意還有思念沖擊著。直到之前,他用了一曲悲傷至極的曲子,才把心中那些痛苦的傷感抒了大半。最后,心力與體力透支,昏厥了。
而那些學生,見到王康胤出來紛紛驚呼。就在之前短短的三小時內(nèi),王康胤不知道增加了多少的粉絲。要不是現(xiàn)在王康胤昏倒,可能都沖上前討要簽名了。
黃曉斌眾人將王康胤扶回了事務所。他們很不想回到這里。這里,充滿了悲傷的回憶。王康胤前幾日,經(jīng)常坐在圣清曾經(jīng)睡的床上,抱著圣清給他做的那把吉它。邊流淚,邊念叨著:“哥,你給了我這么多。但是我卻是那么的任性,從小都是……對不起。”
一個王康胤,已經(jīng)讓所有人很頭疼了。他們雖然得知圣清的死,也有難過,但并沒有王康胤的表現(xiàn)那么明顯。畢竟,他們和圣清相處的時間,并不長。
另一個讓眾人頭疼的,無
琪了。當嚴琪得知圣清的死訊時。直接就抓著吼道:“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你們再胡說,我把你們都掐死!”
直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時。嚴琪才承認,這并不是一個玩笑。而在激動下,嚴琪直接激動的昏倒了。
而她醒來后,就沒有再正常過。每過幾分鐘,都會到門口張望。似乎是一個等待丈夫回歸的妻子……每天吃飯時,都會問眾人同一個問題:“圣清的飯你們怎么不給他買?你們明知道他最喜歡吃油炸的東西。”
嚴琪的表現(xiàn)很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卻是讓人害怕。
終于在昨天,嚴琪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事務所內(nèi),除了一些堅硬的物體外,唯一沒有被弄爛、弄臟的,也只有圣清的床了。
當時眾人見嚴飆,拉著王康胤就沖了出去。等到房內(nèi)平息時,房間里的電腦被砸的粉碎。顯示器碎了,主機也被砸凹了。每一張床,都只剩下了床架子。桌子椅子,也都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地板上。
而嚴琪,趴在了圣清的床,抱著圣清睡過的枕頭,不斷的啼哭。
如果時間可倒流,嚴琪就算用強的,都會讓圣清和自己完成那最后一步。哪怕明知圣清是要死。至少,她想在結束之前,和圣清甜蜜一次。
此時此刻,眾人扶著王胤進了事務所,現(xiàn)一切都已經(jīng)煥然一新。嚴琪則是圍著圍裙,認真擦拭著窗戶。
宏杰壯了壯膽,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事,昨天我太激動了。清清一定不喜歡我這個樣子,而且,我還要代替他,照顧老爸和王康胤了。”說到這,嚴琪勉強做出了一個笑容。她所說的老爸,自然就是五叔了。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圣清死亡的消息告訴五叔,五叔畢竟年紀大了,萬一激動下,弄出個好歹來……
嚴親自給王康胤蓋上了被子。對她來說,所有有關圣清的一切,自己都要用心的去呵護。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她也默認過,將來,要和圣清結婚。這也算是替九泉之下的他,做一些應該做的事。
王康胤這一覺,睡了很久。足足兩天后,王康胤才醒來。
醒來時的王康胤一切都已經(jīng)變的不一樣了。要不是容貌上和圣清還有幾分的區(qū)別,所有人甚至都要以為,從床上起來的,不是王康胤,而是圣清了。
王康胤嘴角上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而氣質,也和曾經(jīng)的圣清一般。他問邪峰要了一支煙,叼在了嘴上。就連叼煙的姿勢,都和圣清一模一樣。
學著圣清的動作深深吸了口煙,王康胤覺得肺部一陣辛辣,隨之而來的,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你沒事抽煙干什么……”嚴琪這時候就和王康胤的姐姐一般,溫柔的拍著王康胤的后背。“沒有大人的允許,小孩子不能抽煙。”
王康胤翻了個白眼,義正嚴詞道:“我可是我哥的弟弟。怎么可以辜負了我哥對我的期望?從前我知道,哥為了我,染上了煙癮。但是我卻不知道,第一次抽煙,感覺是那么難受。就好像,我哥曾經(jīng)對我付出的那一切一樣。”
這番話,說的眾人有些迷糊。
王康胤繼續(xù)說著:“我哥對我的付出,就好像抽這煙一樣。別人看來,是在享受。但是只有自己才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需要經(jīng)過忍受的。第一口吸入的煙,永遠都是嗆人的。”
王康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脖子上掛著一金一銀兩個小鈴,兩個小鈴不斷撞擊,出一陣陣悅耳的輕鳴。
昂闊步,王康胤走出了事務所的大門。仰天大吼一聲:“哥!你看見了嗎?我不會再頹廢了!我會把你對我一切的培養(yǎng),都化為真真實實的力量!”
轉過身王康胤用溫和的聲音道:“邪峰,我的槍壞了。”
邪峰會意,從自己的床底拿出了一個銀白色的密碼手提箱。輸入密碼,打開了箱蓋。手提箱中,兩把亮銀的手槍安穩(wěn)的躺在軟墊之上。
王康胤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熟練的拿出槍,退彈夾,填彈,上膛。動作,一氣呵成。將槍插在了后腰,淡淡道:“走吧。”
“去哪?”
“我記得,那天突然出現(xiàn)的人是簫策吧?既然他出現(xiàn),而且提醒我那穿白袍子的骷髏有危險。那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