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大門緊閉著,黑夜下朱門上的兩張白紙格外突兀。偶爾路人穿過朱門,不忘嘆上一句,造孽哎!
七天前。
凌皓詫異的看著電話上顯示的凌宅二字,記憶中黑色的老宅浮現在心頭,他莫名的堵了一下。
放下電話,凌皓的臉色稱不上好看,氣沖沖地收拾了行李,要不是凌老頭子威脅斷了他的費用,凌家的大門,他一眼也不想看。
五天前。
凌皓風塵仆仆地站在凌宅朱門前,他看著朱門上嶄新的白紙,腦海中回想起電話里凌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吼叫聲,心中一堵,凌老爺子早年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氣色一向不怎么好,難道他去世了?雖然凌皓自十五歲離家時就不在喊凌老爺子爹了,可畢竟血濃于水,凌皓十五歲之前凌老爺子也是把他當寶貝疼的,真不難過,那是假的。
凌皓站在朱門前,深呼了一口氣,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推開朱門。
“嘶呀——”老舊的朱門一陣顫抖,發出鋸子撕扯的怪聲,開了。
凌皓驚了一下,惱怒的看著這門,朱門真的很舊,腐朽到了內在。凌皓跨過門檻,轉身泄憤似的踹了朱門幾腳。惡俗的門,早該在清朝辮子廢除后就跟著消失了,連凌宅……也是!
凌皓抬腳,走進了埋在陰影中的凌宅,“鬼氣森森!”上了年紀的青瓦紅墻冷漠地注視著凌皓,聽著凌皓的咒罵,旋起陣陣冷風。
迎面小跑來了一個灰色麻衣,面色敦厚的老者,近了,凌皓認出了對方,他抬首,喚道,“忠叔,許久不見了。”老人名叫忠子,早年被人伢子販賣,簽了賣身契進了凌宅,那都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了,忠子做過凌老爺子的貼身侍從,可以為人老實,與早年一肚子壞水的凌老爺子一點兒也合不來,被打發到后院做些體力活,為人忠厚老實。
忠子小跑到凌皓身邊,伸手接過了凌皓的行李箱,面上帶笑,“三少爺,您可來了,老爺就念著你了。”
凌皓不置可否,他們這一大家子,從來都是禽獸不如,凌老爺子是,自己也是。
凌皓跟在忠子身后,穿過主院,來到凌宅本族居住的南苑,一路上都是記憶里熟悉的風景,可惜看風景的人不再相同,偶爾遇見幾個陌生的姑娘小子,都是步行匆匆,但眼中依舊對不速之客保存了好奇,應該是自己離去后新招的仆從。
“咔嚓——”,一陣悉悉索索,懸掛在雕花木門上的老式舊鎖被打開沉寂了四年的小院再一次迎來了生機,木門掀起一層灰塵,在陽光下飛騰舞蹈,好不愉快。
“自從三少爺走了,老爺就把這兒封了,東西都是您離開時的樣子……”
凌皓垂眉,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明凌老頭子還在意他?真是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