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父子面面相覷,相顧無言,二人皆是神色復雜。
凌老爺子咳嗽一聲,開口道,“皓兒……”
凌皓用鼻子哼了一聲,斜著眼瞧凌老爺子,表示自己聽到了。
凌老爺子臉色愧疚,“皓兒,爹自知對不起你們母子……”
凌皓手一頓,嘲諷道,“收起你那假惺惺懺悔,我可不是我老娘,惦著一顆心被你騙到死。”
凌老爺子哽咽,病態的嗓音顫顫巍巍,“皓兒……”
凌皓轉頭,死老頭子!就會些可憐兮兮的招數騙取別人的同情,他才不會上當呢,用力壓下眼中的酸澀感,凌皓繼續諷刺凌老爺子,“甭叫我皓兒,咱倆不熟。”
或許是人老了,心也軟了,老爺子并沒有被凌皓刻薄的話刺到,只覺得自己實實在在愧對這個兒子,一顆老心顫啊顫啊,就想著如何補償。
凌皓卻是徹底的心冷了,沒想起他時狗都不如,想起來時又打著父親的名號企圖尋找心里安慰,凌老頭真是渣了一生,做兒子時是渣兒,當夫君時是渣夫,有了兒子又成了渣父,整個就是一渣渣,難怪病得要死身邊也沒幾個真心相待的人物。
“誰人沒有年少輕狂時,如今回首,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做錯了什么?皓兒,爹知道愧對與你,如今爹也老了,名譽享受也都看淡了,唯一值得在意的也就是你們這幫兄弟了,凌家的宅子,在我手里振興不起來,你爹我有自知之明,這輩子除了吃喝玩樂也沒什么多大的成就,稀里糊涂一輩子就過去了,爹不求你的原諒,等到了下面,爹跪著跟你娘道歉……皓兒,爹知你心志不小,小小的凌宅不應該困住你的腳步,可他們幾個終究是你的親人,如今你大哥走了,二哥又沒個蹤影,小一輩里就數你最大了,你……”
M的,又跟老子玩深情,真渣!
凌皓面無表情地打斷凌老爺子的話,“老頭兒,你甭跟我玩文字游戲,那幾個是你弄出來的,我沒義務幫你收拾殘局,你就老老實實活著唄,自己看著那幾個沒心肝的小不點獨立,小子我不奉陪了。”凌宅這地方,他躲都來不及,老頭拿財產來誘惑他?可笑,要是真在乎這點兒破錢,柳氏大可一刀將老頭閹了,沒了使勁冒出的小弟弟們,凌家早晚是他的。
“咳咳,你,你!”凌老爺子沒想到凌皓如此頑固,食米不進,說話又是毒舌不負責,誓要將人氣得半死才肯罷休。
“我?我什么我,老頭,實話說了,我挺討厭你的,你說你都渣了一輩子,老行將朽時又想半個慈父什么的,反差萌?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總之,老頭,我來和你道個別,上海的學程不輕松,我可不想因為區區小事耽擱了自己的前程,那么,再——見!”
“凌皓,你……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老了~子孫自有子孫福哎!”
瞧那詭異的詠嘆調,凌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果然人是越活越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