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回到教室時,其他人都早已經(jīng)回到教室。沈若清這會還是沒有恢復,仍舊全身無力,坐下后便直接趴在桌子上,背向秦鉦。
現(xiàn)在是大課間,同學們休息的休息,打鬧的打鬧,整個教室熱熱鬧鬧的。
剛才哭過的眼睛也變得干澀,她只好閉上了眼睛。
“你還好吧?剛才看你都快倒下去了。”秦鉦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原來你也有看見過我。
“嗯。”沈若清此時沒有心情和他聊天,再加上嗓子還是痛,只小聲回應了一句。
“其實這個體測沒那么重要,你可以不用那么逞強。”
逞強……
是啊,這是逞強。
“我知道。”沈若清的聲音除了有點沙啞,依舊沒有絲毫起伏。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一次安靜下來。
直到上課的前幾分鐘,沈若清才起身走出了教室。
她來到洗手池旁邊,打開水龍頭洗手,用手掌捧水撲在臉上,輕輕揉了揉眼睛。
冰涼的水也讓沈若清清醒不少,再在窗臺吹了會熱風,便回到了教室。
中午,食堂。
“現(xiàn)在心情好點了嗎?”鄭曉暮坐在沈若清對面。
“好點了。”沈若清低頭吃著飯。
“那就行,今天上午你可把我嚇死了。”
“……怎么不問我原因?”
“害,有什么好問的,你想說肯定自己就告訴我了唄。”
沈若清抿了抿嘴,停下了筷子。
“我今天跑步的時候……什么樣子啊?”她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我想想啊。”鄭曉暮歪著頭,“第一圈挺正常的,第二圈還沒到一半,你就開始加速了,猛超前面的人。那樣子就跟發(fā)了瘋一樣,我都看傻了。”
“是嗎,那么嚇人。”沈若清低眸,若有所思。
“哦對了,你明天不是生日了嘛,五一放假準備干點什么?”鄭曉暮吃完做后一口飯。
沈若清現(xiàn)在腦子還沒恢復過來,若不是鄭曉暮說,她都沒想起來自己明天生日。
“沒什么想做的,而且這種天氣,出門不得熱死個人。還是宅在家里玩手機吧。”
“嗯,有道理。”
幾分鐘后,兩人吃完飯準備離開。
“同學你們好,請問你們是初三的嗎?”陌生的男生走了過來。
“呃……是。”鄭曉暮回答。
“我是學校高三的學生,最近我們社團在做一個調(diào)查,想問問你們高中想就讀哪一所高中,方便說嗎?”他拿出相關證件。
沈若清鄭曉暮兩人對視一眼。
“沒什么不好說的,我們應該還是考本校。”鄭曉暮繼續(xù)發(fā)言。
“好的。方便說下姓名嗎?”
沈若清疑惑地看向他。
“畢竟是要做統(tǒng)計,需要實名一下,但我們不會公開。”
繼續(xù)沉默了一會。
“我叫鄭曉暮,她叫沈若清。”
“能寫下來嗎?”
“……”
鄭曉暮拿過筆寫下名字。“學長,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哦好的,不好意思打擾了。”
兩人便離開了。
“那哥們怎么那么奇怪,做調(diào)查問名字干嘛?”鄭曉暮皺著眉頭嘟囔著。
沈若清點點頭:“我也覺得。”
……
而身后的“學長”此時正一臉幽怨地回到他自己的教室。
“趙南意,我踏馬都說了我不會撒謊,搞得我滿身汗,尷尬死個人。以后再也不會和你玩什么真心話大冒險了,再玩我孫子。”楊賀將表格甩在趙南意的桌子上。
“愿賭服輸。”趙南意看著這張單子點點頭,“哪個是低馬尾女生的名字?”
“左邊那個。名字也是她寫的”楊賀繼續(xù)沒好氣。
突然語調(diào)一轉(zhuǎn),“不過這兩個人是真的漂亮,看我一眼我感覺我都心跳七十邁了。”
趙南意沒表情地看他一眼。
“得嘞得嘞,我閉嘴。”楊賀做出投降的手勢,然后在旁邊坐下。
“鄭曉暮。”趙南意輕聲念出來,神色變得柔和。
“嘖嘖嘖,我真想把你這個春心蕩漾的樣子拍下來,給你自己看看惡心不惡心。”楊賀作出嫌棄的表情搖著頭。
“楊賀,你可以滾了。”恢復平常。
“什么玩意兒,我座位就在這,我滾哪去?”楊賀邊拿出書,邊說話,“話說回來,人家才初三誒,你可真是個禽獸。”
“?不過也就三歲,怎么在你嘴里跟差了一個世紀一樣。”
“行行行,你說得都對,男大三抱金磚嘛。”
趙南意笑著給了他一拳。
“我又沒說我現(xiàn)在就追人家,你著急個什么勁?”
楊賀跟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盯著他,“那你讓我去問干嘛,有病?”
趙南意也跟看弱智一樣看著他,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幾秒后。
“哦懂了。難怪讓我問人家高中讀哪,想得還挺周全。”楊賀腦子一轉(zhuǎn),“那你怎么不讓我問人家qq號,不更方便嗎?”
“不合適。”
“行了,下午第一節(jié)課要考物理,你復習好了嗎?”趙南意無情地提醒他。
“你這個人?年紀第一了不起啊,在痛苦的高三生活好不容易有了點樂趣,你又給我抹殺了。”楊賀咬牙切齒。
趙南意懶得聽他說完,便開始午休。楊賀則是一臉無語地看著他,然后拿出了物理書。
過了一會,趙南意又拿出來那張表格。
看著她寫的字,回想起之前無意中見過的幾面,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然后仔細折好,放進了衣服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