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
全場燈光熄滅,響起趙南意的那首出道曲《Angles》的伴奏。
觀眾席開始沸騰,熒光棒一個一個亮起,匯成一片海洋。
“趙南意”“趙南意”“趙南意”
整齊的呼喊聲響徹整個體育場。
“我真覺得熒光棒比燈牌好看,特別有氛圍,都是一種顏色,簡單又壯觀。”鄭曉暮湊過來說。
“我也覺得,我看過一次一個組合的演唱會照片,下面的燈牌顏色和名字都不是統(tǒng)一的。恩…就挺那什么的?!鄙蛉羟逋蝗晦D(zhuǎn)頭看她,“挺淡定啊,大設(shè)計師。”
“我得保留體力。都還沒開始,我得讓我嗓子好好的?!编崟阅阂睬穆暬卮稹?
“好的。”
大屏幕漸漸出現(xiàn)一對翅膀,由簡單的白色筆畫構(gòu)成。
全場再次安靜下來。
靜靜等待那個唯一的主角到來。
專屬鋼琴的音符傳來,觀眾卻未見其人。抬頭看,循著那一束白光照耀處,才見那人身著白衣,在半空中彈奏著鋼琴。
他位于光照下,如同是真正的angle般,發(fā)光發(fā)亮。
趙南意雙手彈奏著鋼琴鍵,柔和但又不失激烈的旋律緩緩傳出。他低垂的眸子透露出專注,閉上眼睛,身體隨節(jié)奏的激烈與否而上下起伏,透露出他對此的享受。
場內(nèi)除了琴聲,無一人發(fā)出聲音,都緊盯空中創(chuàng)造出美妙的那個人,生怕打擾了這濃郁美好的音樂氛圍。
感受到有人再碰自己,鄭曉暮轉(zhuǎn)過頭去,坐在一旁的沈若清感受到動靜也跟著看過去。
一個帶著口罩的***在旁邊。由于他們本身就坐在邊緣,所以他就站在走廊上,手指指了指他的手機。
手機立在她面前,微弱光亮的屏幕顯示在備忘錄,有些一大段文字: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這里是c區(qū)13排嗎?人太多我不方便到處找?!?
鄭曉暮點頭回應(yīng)他,對方也以點頭致謝。便各自轉(zhuǎn)頭了。
而一旁的沈若清卻一直緊盯著那個人。
光線過暗,只有熒光棒的光亮,再加上對方帶了口罩,她無法看清他的具體容貌,但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產(chǎn)生一種熟悉的感覺。
“真是奇怪?!?
一瞬間,腦海中蹦出一個想法,但深思后便果斷打消了。
算了,不管了。
~
演唱會接近尾聲,又一次中場休息,畫面中播放著提前準(zhǔn)備好的VCR。
畫面變成紅色,他身著全黑風(fēng)衣,緩緩朝前走來。觀眾席又一次躁動,揮舞著手中的熒光棒。
舞臺燈光在這一瞬間全部熄滅,全場一片黑暗。
大提琴聲音響起,一陣陣有節(jié)奏短促的回弓,在安靜的場館顯得是如此的詭異而又氣勢凌人。
燈光變紅,只見一人從升降臺升起。
他坐在王座上,頭戴王冠。
拿起話筒,慵懶的聲調(diào)傳出,身體隨著緩慢節(jié)奏而抖動。
聲音戛然而止,卻又在一瞬間,由快速有力的鼓點聲帶領(lǐng),變得激烈。
他緩緩放在王冠,脫下厚重的外套,一步一步走到舞臺中央。
伴舞從四周走來。
“救命啊,哥哥鯊人了!”
“美貌鯊人事件?。。?!”
“啊啊啊救命,我要死啦!!!”
“他不會要跳舞了吧,是吧是吧!??!”
“我要割下我的頭給各位助興?。。?!”
……
“悄咪咪告訴你一句,我看過練習(xí)室版本。”
沈若清回以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但話說回來,帥是帥,他剛才穿著皮草,不熱嗎?”
“閉嘴?!编崟阅恨D(zhuǎn)頭瞪她。
沈若清委屈…
隔了幾秒后又說:“應(yīng)該吧。”
舞臺上,趙南意換上耳麥,戴上黑色帽子,雨水滴答滴答的響著。
即使不加濾鏡,用肉眼觀賞,仍有著像電影般濃郁的質(zhì)感和氛圍, 感性誘人的聲線,。
黑色西服,黑色帽子,不禁讓人想到八九十年代的港片中,慵懶地靠在角落處抽煙,眼神散散地看著外面;亦或者,氤氳的夜雨, 神秘的環(huán)境, 雨中起舞的人,這種克制的性感。
“啊啊啊啊啊,快給我續(xù)命,我要被帥顛了!”
“你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嗎?”沈若清轉(zhuǎn)過頭看她。
“練習(xí)室和現(xiàn)場還是有區(qū)別的好吧。”
“嗯,確實挺帥。”
在轉(zhuǎn)頭那一瞬,看到剛才的那個男人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張三天前見過的臉龐。
她猛的轉(zhuǎn)過頭,即使耳邊全是
“救命啊!唱跳舞臺?。?!”
“他果然是全能的?。?!”
“啊啊啊我何德何能看到這種絕美舞臺啊!”
她仍在這一瞬間投入不進舞臺上的表演了。
“救救我救救我。他怎么會在這,我剛才吼了幾聲他不會聽到了吧?!?
“他應(yīng)該沒看到我在這吧?!?
想著,又驚恐的看了他一眼。
“肯定是。”
于是,她重新投入了演出,只是變得安靜了而已。
“啊,結(jié)束了,我都還沒看夠呢?!?
“Y's演唱會”正式結(jié)束,這是這次演唱會唯一的一場,所以安排了很多座位。
現(xiàn)在大家都滿懷意猶未盡和不舍情,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場館。
沈若清和鄭曉暮等人走了大部分后才慢慢東繞西繞走向后臺。
“我等會就不去慶功宴了。”沈若清說道。
“干嘛?”
“腦殼痛,而且人都不認(rèn)識,你好好玩。”原因主要是第二個,但她也沒說謊,她現(xiàn)在的確有點頭疼。
“行吧,先和我去后臺吧,現(xiàn)在外面人挺多的?!?
”行?!?
~
“啊辛苦了,你帥炸了,粉絲的應(yīng)援也帥死了!”鄭曉暮一走進休息室便向趙南意走去。
“嗓子怎么啞成這樣了?”趙南意聽著她沙啞的聲音,不禁失笑。
“我剛才吼得太厲害了,我吃點潤喉片?!?
“你帶了嗎,我這有。”
鄭曉暮拿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下次別吼這么厲害?!?
“那可不行,演唱會不吼何時才吼。剛才走的時候也聽到好多粉絲的聲音也啞了?!?
“是嗎,下次得給每個人的座位都放點潤喉糖。”趙南意皺著眉頭記下。
“哦對,介紹一下我朋友。我在學(xué)校研究院的學(xué)弟,和你還是同一個初中的,秦鉦。”趙南意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鄭曉暮。她的朋友,沈若清。”
“你好?!?
”你好?!?
而聽到自己名字,無法再裝作沒看到繼續(xù)玩手機的沈若清禮貌點頭打招呼。
“秦鉦?”鄭曉暮瞇著眼睛想了一會,“我們還是同班同學(xué)來著是吧?”
“對?!鼻劂`回答。
“這么巧呢,那你等會和我們一起去慶功宴嗎?”
“這就算了,我等會還得回一趟研究所?!?
“你開車回去嗎?”趙南意問他。
“嗯?!?
“你是回本校的研究所嗎?”鄭曉暮似想起了什么。
“嗯?!?
“那你能順便送沈若清回去嗎?順路,不用專門送。”
“好。”
“什么?”沈若清又一次突然聽到自己名字。
“你現(xiàn)在出去,是打不到車的?!?
沈若清仔細(xì)想想,好像也是。
“那就麻煩了?!?
“沒事,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了吧。”
“哦好?!?
“你們玩的高興?!鼻劂`對趙南意說。
“玩的高興?!鄙蛉羟逭f完便跟著秦鉦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