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外放控制身邊的水流,推動身體向前遊動,不但不用花費氣力,速度也是極快,靈活的就象海中游魚,很快就到了丘澤島。
上岸之前他放出血霧,把附近百米範圍細細感知,除了一隊正常巡邏的士兵,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伏兵和陷阱。
他覺得奇怪,又繞遠了一些,在幾處容易登陸的地方繼續(xù)探察,發(fā)現(xiàn)情況都是一樣。
最後來到丘澤背面,朝向南越島國的一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簡易碼頭,只停了一艘小型的物資運輸船,岸上留守的士兵也只有區(qū)區(qū)十人。
所有他窺探到的士兵,全都是修爲不高,沒有入境的普通人,而且按照運輸船的規(guī)模來看,運送的給養(yǎng)僅僅只夠上百人一個月的用度,照此推斷,這島上留存的士兵絕不會太多,兩百大概就是極限。
諾大的前沿島嶼,卻只留下兩百實力低微的普通士兵鎮(zhèn)守,只有兩個原因,要麼就是南越方面打算徹底放棄,引誘東龍士兵一路突進到深海島嶼,將對他們有利的海洋作爲戰(zhàn)場;要麼便是增兵減竈,把精銳士兵深藏島內(nèi),待東龍士兵登島,再突然攻擊,一舉殲滅。
就劉穆來說,更期待是後者,這場戰(zhàn)鬥無論誰贏,和他都沒有關(guān)係,他的目的只是利用戰(zhàn)爭奪取更多的鮮血和元力,自然是希望敵人越多越好。
潛到船頭下方,緩緩浮出水面,左手吸收天地元氣,右手抵住船的龍骨。
四周元氣被瞬間抽空,轉(zhuǎn)移到右手,猛的釋放出來,巨大的轟擊力將龍骨沖斷,並破出一個水缸大小的破洞,道道裂痕四處擴散。
海水從洞口涌入,壓力將裂痕擴大,船頭部分很快瓦解,運輸船緩緩傾斜下沉。
巨大的震動和船體的傾斜讓驚動了岸上的士兵,可是等他們衝到船邊,那船已經(jīng)有大半沒於水下,高高的桅桿上還立著一個滿臉笑意的少年。
他們沒有特別意外和驚慌,只是臉上都呈現(xiàn)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不知是不是因爲船隻被毀,沒有了生路。
他們拿起背上的弓箭,朝劉穆用力的射過去,一支接著一支,雖然這些箭矢在接近目標之前就被無形氣勁崩落。
箭矢很快用完了,士兵們抽出長刀衝過來,跳到船上,揮刀去砍那桅桿。
整個過程裡他們沒有吼叫,沒有憤怒,也沒有太過明顯的恐懼。
雖然說不出原因,但劉穆總感覺那裡不對,甚至出言教導他們,“現(xiàn)在你們不是應(yīng)該叫敵襲嗎?快叫敵襲,還有什麼預(yù)警手段,快都拿出來!”
沒人理會他。
劉穆看著他們,終於找到了不對的地方,這些士兵全都是傷殘老弱,已經(jīng)到了可以退伍還鄉(xiāng)的條件,根本不是用來鎮(zhèn)守前沿島嶼的合適人選。
“這島上到底有多少守軍?”劉穆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尋常,沒有急著下手,“如果告訴我真實的數(shù)字,我可能會放過你們。”
士兵們並不領(lǐng)情,依舊是默不作聲的砍著桅桿,只是攻擊是那樣的無力,兩人合圍的桅桿遲遲不能砍斷。
他們是在求死。
這樣的情形下,劉穆沒辦法得到任何信息,只能殺掉他們。
十個孱弱普通人的血液,煉化之後,沒有讓劉穆感受到吞噬血液的滿足感,反而更加刺激了修煉的慾望,就象是個餓極的人,本以爲能吃頓大餐,卻在吃了口蝦米之後被告知用餐結(jié)束。
帶著疑惑和慾望,劉穆無所顧忌的衝進島嶼中央的兵營,裡面只有三個殘廢的老兵充當著伙伕的角色,讓劉穆連殺他們的興趣都沒有。
遊走在丘澤島上,四處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利用血霧感知搜尋著可能存在的伏兵。
搜尋的範圍越大,他越感覺失望。
沒有伏兵,只有些簡陋的稍微仔細就能發(fā)現(xiàn)的陷阱。
島的四面各有一隊十人的巡邏士兵,加起來不超過百人,全都是老弱傷殘,沒有太大的戰(zhàn)鬥力。
劉穆終於斷定,這島已經(jīng)被敵方放棄,上面之所以還留下士兵和陷阱,不過是給攻打的人一點沒有威脅的誘餌。
其他的將要被串聯(lián)的島上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敵人的用意又是什麼?
僅僅是爲了將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深海?
劉穆一時找不到答案,只是終於知道,戰(zhàn)爭不象書上描述的那樣直白,而且不管對手使用的計策多麼老套,身在局中也很難看透。
順著原路游回去。
當士兵們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回來,又聽到島上居然只有不到百人守衛(wèi),而且都被劉穆殺掉,驚訝自不必多說,心中頓時鬆了口氣,敬佩的感覺也變的真心實意。
那幾名副將聽嶽中騏說過劉穆的實力,當初只以爲這是想給靠關(guān)係進來的公子哥鍍金,現(xiàn)在才知所言不虛。
第二天早上,嶽中騏帶著大軍和民夫趕到,開始進行島嶼串聯(lián)的建設(shè)。
劉家三兄弟不在此行的大軍當中,又或者說他們沒有直接以自己的身份參軍,但這次大戰(zhàn)是除掉劉穆的絕好機會,他們一定會來,方法不外乎是掛著假名潛藏軍中,讓劉穆防無可防。
虎賁兄弟被掛了個護衛(wèi)的名頭,見過劉穆之後,便跑到島上四處轉(zhuǎn)悠。
在顯陽時嶽中騏找了大量靈藥,來提升這兩兄弟的修爲,他們現(xiàn)在也是與劉穆比肩的玄妙境,千錘百鍛體也到了緬銀錘打的階段,在外行走基本沒什麼危險。
“你的膽子還真不小,就那麼一個人跑過去偵察,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嶽中騏與劉穆進了營帳,便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
劉穆知道這是他擔心自己安危,雖然是怒罵,卻也心中泛暖,沒有辯解,就那麼舒服的聽著。
好一陣,嶽中騏的火氣才消掉,“這樣吧,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就算要上戰(zhàn)場,也得在我看的見的地方。”
“好吧。”反正現(xiàn)在沒有敵人的影子,劉穆就算跑出去也不見得能找到合適的修煉對象,倒不如跟在嶽中騏身邊,防備劉家三兄弟的暗算。
“你要是無事可做,覺得無聊的話,就去醫(yī)師營轉(zhuǎn)轉(zhuǎn),夕曇醫(yī)師也隨軍過來了,你就負責保護她的安全,都是熟人了,也不會不好意思。”剛要走出帳門,嶽中騏又補充一句,讓劉穆有些不能淡定。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想起夕曇,總會馬上聯(lián)想到那溫軟的手指在身上游離的情形,還有那離開時的一吻,醇醇香氣,只是想想便覺得心緒難平。
不過隨軍醫(yī)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況還是名聲在外的夕曇,劉穆雖然感覺有些古怪,卻還是半期待半猶豫的去了。
醫(yī)師營裡十分的安靜,因爲沒到戰(zhàn)時,無人負傷,醫(yī)師們都在研磨烘焙,準備著各種藥材,不同的藥香混雜著,味道雖然奇怪,卻很好聞。
在士兵的帶領(lǐng)下,來到夕曇所在的軍帳,卻沒見到人,一打聽才知道,附近海崖邊有種上好療傷藥材,夕曇?guī)е鴰酌t(yī)師同去採集,剛剛出去不久。
“真是胡鬧,現(xiàn)在周圍情況不明,怎麼就敢隨便出營?”劉穆低聲吼著,卻忘了自己不久前也做過同樣胡鬧的事,“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好象是南邊的鷹嘴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