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心里沒有底,但也不想表現(xiàn)的太怯生生了,于是干脆心一橫坐了下來,像是沒事人似的,問道:“爺今天不痛快了?”
夏涵這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看在此時的胤襸眼中更加可恨了,簡直是高高在上。
換了平時胤襸也不會跟夏涵計較了,也知道夏涵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是少了點體貼可是其他事一樣也沒有怠慢的,府內(nèi)被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條,胤襸也不想因為一些瑣事跟夏涵反目了。
可是現(xiàn)在他真是難以忍受夏涵的從容。
夏涵于是從容就越是顯得他夠從容。
似乎他在氣勢上就敗下陣來了。
胤襸沒好氣的說:“這去給災(zāi)民超度了?”
“是?!毕暮@才鬧明白胤襸是為了這事生氣,可是她不太理解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看著夏涵這樣淡定自若的說是,胤襸更是惱火了,道:“你可知道招惹了大麻煩了?”
“麻煩?”
“別的阿哥家里都老老實實的,偏偏就我這里弄出這么大的事來,讓其他人如何做人?你成了活菩薩了,可是其他的福晉呢?是效仿你跟著你學(xué)還是就當(dāng)是沒看到?你可曾為別人想想?”
胤襸以為自己說完了夏涵會悔悟,若是她悔悟了自己也就算了,再警戒她幾句,以后可不能如此了,等著些日子大家或許也就淡忘了,說白了胤襸也不想跟個女人太較真了,顯得他太不大氣。
可是沒想到夏涵卻半點沒有悔悟的意思,反倒很理直氣壯的說:“爺?shù)脑捨译m然明白,可是也不能怪了我啊,他們府里沒做,是他們福晉不成事!我這是給爺爭臉面了,爺卻要連著其他人來怨我嗎?”
夏涵雖然有本事,稍微強勢了些,可是這還是第一次跟胤襸這么直接的對話,倒是弄得胤襸一怔,本要消下去的火又燒了起來。
“你還不知錯?”
“爺,您想想他們揪著此事來說不就是看不得咱們好嗎?現(xiàn)在京城里誰不說爺是善心人,我也是為了爺積德??!”
“你身為福晉應(yīng)該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咱們開府的時候你找來別的福晉來,就已經(jīng)是鋒芒畢露太招搖了,我就跟你說過一次以后內(nèi)斂些,誰知道我還是說的太輕了,你現(xiàn)在是愈演愈烈,弄的鑼鼓喧天的,除了能爭得一些臉面還有什么?因為這點臉面惹惱了兄弟們,你覺得值得嗎?”
“爺,我身為妻子事事不敢不為爺著想了,只是這次我做的比別人好是因
為我比她們周到了,幾位阿哥要是看不慣,不如回去好好調(diào)教他們福晉,卻又何必來讓爺?shù)箅y我呢?”
胤襸見夏涵是死不悔改了,自己多說無意,怒道:“你是活菩薩,家里這些俗事你就先別管了!你若是喜歡抄經(jīng)就專心抄經(jīng)吧!”
說著胤襸拂袖而去,夏涵這才回過勁來,自己剛才說話實在是太客氣了,可是為時已晚,只能看著她的夫君負氣的離開。
這邊得罪了胤襸,沒想到接下來還有更晴天霹靂的事情等著她!
幼荷見紅了,夏涵馬上叫人去找大夫來。
她詢問著是不是不小心碰了哪里,可是幼荷只是睡醒了就發(fā)現(xiàn)床上沾了血了。
等著大夫給瞧了半天,夏涵問要給開些什么安胎藥的時候。
大夫卻說幼荷沒有懷孕!
夏涵只覺得頭里嗡的一聲,“沒有懷孕?怎么會呢?這都該兩個月往三個月奔了??!”
那大夫似乎有頗為不好意思道:“上次來的時候,老夫也說了不是十分確定,看著脈象像但又不太準(zhǔn)了,現(xiàn)在看來只是她才換了地方月事上不調(diào)而已?!?
夏涵突然想起了是沒見幼荷吐了什么的,還以為是她身體好所以沒什么懷孕的反應(yīng)呢,竟然是因為根本沒懷孕?
夏涵看著大夫都狠的想罵一頓發(fā)泄了,可是她又怕被傳出去說她這個六福晉潑辣,只好忍著。
回了房里,看著一堆人圍著幼荷身邊伺候她就氣的不行,不悅道:“這都圍著干什么呢?用得著你們在這獻殷勤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七嬤嬤比其他人的膽子大些,見夏涵這樣子覺得不大對勁,來小聲問道:“福晉,這是怎么了?”
夏涵看見七嬤嬤就想哭,到底是從小就跟著的,她跟七嬤嬤還是有些感情,這時候她心里委屈的很,強忍著嫌棄的看著幼荷道:“那沒用的根本沒懷上!”
“???”七嬤嬤也傻了眼,怎么鬧出這么一出來?
沒懷上,之前白伺候了不說,傳出去不成笑話了?夏涵對這胎可是格外看重的,這么一來真是白白耗費了功夫了。
幼荷自己也嚇傻了,“沒懷上?那奴婢怎么會……”
夏涵冷冷的說:“你只是月事不調(diào),想必是到了府里不適應(yīng)所致,現(xiàn)在適應(yīng)了就又來了。你可是真會折騰人啊,讓我們這些人跟著你團團轉(zhuǎn)了這些日子!”
幼梅是夏涵吩咐貼身照顧幼荷的聽到此,也灰心道:“本以為伺候了一個
小阿哥呢……誰想到……唉,就說看著也不像是那么好福氣的!”
幼荷知道自己既然沒懷上簡直就是滔天的罪過了,趕緊下了床來給夏涵跪下,兩眼的淚水就流出來了,哭道:“福晉,是奴婢沒用,福晉要怎么懲罰奴婢都行!”
夏涵只覺得腦袋疼,剛跟胤襸鬧的不愉快了,還想著指望這孩子翻身呢,這可倒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惜了她的期待了,這些日子又沒讓胤襸再碰幼荷,又白白的耽誤了功夫,萬一這個時候別的哪個格格有孕了,她可真是要后悔的去撞墻了!
夏涵有些嫌棄的對幼荷說:“你也別哭了,事已至此能怎么辦,等著下次吧!”
七嬤嬤過來將幼荷給扶起來,雖然也是氣可是還是心存憐憫,說:“咱們福晉是個寬厚之人,你心里可得記著福晉對你的好了?!?
“奴婢自是不敢忘的!只是恨自己這么沒用……”比起來自己沒有懷孕幼荷更覺得痛苦的是她像是虧欠了夏涵的。
反正她的孩子也是為了夏涵懷的,這沒懷上她也不覺得自己少了什么,只是對不起福晉了。
夏涵不愿意看這些哭哭啼啼的也怕人聽到了,反正是沒懷上了,也不能總這么養(yǎng)著,就讓幼荷又恢復(fù)了以往的身份,該干活的時候就去干活吧,至于這生孩子的事,暫且只能擱置了。
看著胤襸跟自己一時半會兒的是好不了,也不會來自己屋了。
幼荷沒有懷孕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后院,每個人聽到都是先吃驚然后就開始幸災(zāi)樂禍。
包括蘇七月算是個厚道的,也難免會心中竊喜。
只是比起她這樣偷偷的高興的,曹無衣可不能忍著,拿著瓜子就來了,看著像是要大說特說。
曹無衣頗為得意的說道:“我就看著她不像是有孕的樣子,都不見她吐了,果然是假的!”
“這大夫也是的,怎么就看錯了呢?”
“哼,說不定是她故意的買通了大夫的!”
蘇七月聽著覺得曹無衣也刻薄了些,雖然她也不想幼荷有孕,可是幼荷絕對不會有這個膽子的,再說對她又有什么好處呢,于是忍不住為幼荷說了句話,道:“她哪有那個本事啊,這次也是誤會了。”
“哼,命里沒有她強求也不會有的!看福晉那些日子,好像幼荷懷著的就是個阿哥了,想必現(xiàn)在都悔死了!”曹無衣說著高興,呵呵的笑了半天,嘴里的瓜子到了嗓子眼差點沒吃好了,嗆到,半天才咽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