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者之刃拿在手中,整顆心都因為緊張和興奮而狂跳著,莊洛琳從來沒覺得像今天這么信心大增,看著通體銀白色的劍身,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靠近就會聽見龍吟般的聲音,只是輕輕一揮就能夠將眼前的石柱瞬間粉碎,塵土飛揚。
“這是……我的武器!?”莊洛琳顯得十分驚訝,常年使用手槍的她顯然不適應忽然改變了武器,但不知為什么這把劍拿在手里卻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握著它戰斗過,既熟悉又陌生。
“恭喜。”站在一旁的夕月說。
風啟上下打量著自己手里的劍,右手食指輕輕滑過光滑的劍身,好似一股力量緩慢的注入在身體里面。他發現它的樣子和之前并沒有區別,不一樣的是感覺,劍氣龐大卻不壓抑,整個劍身都有著一種王者至尊的氣息,不禁收緊了手指握著。
就在這時候在場的四位王者都感覺到了不舒服,手中的王者之刃開始劇烈震動無法停止。
王者之刃的共鳴。
“怎么回事?這也是過程的一部分?”莊洛琳不解的看著手中震動的劍,她只覺得胸口一陣沉悶,有些無法呼吸,最多的是難受——有悲傷也有不甘。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微微皺眉轉頭去看其他人,就見左亦言他們也神色嚴肅眉頭緊皺,心里不安起來。
難道這武器召喚失敗了還是……?
“這和王者之刃沒關系。”左亦言開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劍震動得厲害,讓人不舒服。”
“是啊,我也是。”風啟重新打量手中的劍,打算看出點毛病來,一旁的沈也點點頭示意自己和大家一樣。
“那你們、你們就不覺心里面忽然很難過么?”莊洛琳隱約覺得大概只有自己和大家不一樣了。
“洛琳你說什么?”
果然、果然只有自己有著這樣的情緒!莊洛琳深呼吸,仔仔細細的看著手中的武器,卻忽然覺得那種情緒是出自內心,正想著就聽有人在耳邊輕語,非常熟悉。
那人不在身邊,而是在心里。
“莊洛琳。”
莊洛琳愣了一下,隨即看看四周,確定聲音是從自己身體里發出來的,才小聲回答:“芷月,你……還在?”芷月的聲音聽起來就很悲傷。
“是,我在,這是我存留的最后一點力量了,我一定會幫你的,來彌補我的錯誤。莊洛琳,你要小心,那人已經復活了。”
“咦!?”
“放心,我所存留的力量還能幫助你一段時間,我不會讓你死的。”
“芷月!”莊洛琳一聲大喊,引起所有人的注視,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站在廣場,左亦言他們幾個正面帶疑惑的看著自己。
“怎么了?”
莊洛琳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這時候才覺得嗓子緊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一股冷意席卷全身,握著王者之刃的手也在發抖,看著目光中帶著關心的眾人,她搖搖晃晃的后退了幾步,撞在夕月身上,想回頭說聲對不起都覺得很難開口。她強迫自己張開嘴,哪怕是擠出一點兒聲音也好,此時此刻就像是禁錮在噩夢中,拼命掙扎也無濟于事。別人在耳邊的問話聲顯得太過遙遠,恍恍惚惚如水天相
隔,她害怕,非常的害怕。
“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是怎么了?”左亦言伸手摸莊洛琳的額頭,以為她病了,可是觸碰到才發現并不熱,只是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冰冰涼涼,整個身體都小幅度的顫抖著,立刻緊張起來。
集趕快跑過來,趕緊輸入一些靈樹的力量好讓莊洛琳清醒一些,當淡綠色的光芒緩慢注入體內后,她的臉色才好些,額頭上的汗水也退了下去,只是整個人還有些恍惚,眼皮微微下垂看起來像是沒有睡醒,無力的靠在夕月懷中才覺得安心。
“洛琳!洛琳!”
莊洛琳咬牙,最終張開嘴,聲音略帶嘶啞,說道:“那人、那人復活了。”
“什么!?”聽到這句話的眾人大吃一驚。
天界。
那人光著身子站在水池中,烏黑的長發濕漉漉的滴著水,臉色和嘴唇蒼白,后背那白皙的皮膚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淺棕色的圖騰紋路,交織成一幅詭異而又神秘的圖案,圖騰越多那人的氣色就變得越來越好。等天帝走過來的時候發現原本蒼白的臉已經有了些血色,不禁大喜,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拉著那人上岸。
那人抬頭,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那一聲輕笑在那些守在外面的天兵聽起來卻如此震耳,不過幾秒便七竅流血倒在地上,只有天帝還穩穩站在岸邊,眼里帶著笑,等待他愛著的人上來。
“上來吧,朕扶你。”天帝說。
那人只是笑,并沒有理會天帝,而天帝也不惱,就乖乖站在岸邊耐心等候,一點沒有天帝該有的威嚴。那人倒是感到很滿意,浸在池水中的手臂緩緩抬起,輕輕劃著水面激起層層波紋,身體周圍的蓮花搖搖晃晃,便探過身去低頭吻著花瓣,長長的黑發再一次浸入水中,甚是美麗。
“呵。”
“你很開心?”
那人點頭,眼睛微微瞇著,仰起頭來,天帝看見水珠自那白皙的脖子上緩慢滑落,滑過喉嚨、鎖骨、胸/部、肚子,最后落在池中。看到這樣的景象不禁咽了口口水,喉嚨一陣干渴,總想要咬傷那白皙的脖頸,嘗嘗那人的血液究竟什么味道,是不是和其他神仙有所不同。
天帝喊那人的名字。
那人回頭,眼睛盯著天帝,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成功的看到天帝那副丟人的模樣,心情大好,便也把手從水池中抬起,伸到天帝面前,薄唇輕啟:“拉我。”
“好。”天帝握住濕潤冰冷的手,白皙的手上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黑色的指甲,給那人的感情中增添了一份冰冷,他并不在意,還是將人拉上岸。
那人從水中出來,踩在大理石鋪成的地面,印上了一片水漬,在天帝面前毫不在意自己沒有穿衣服,任憑水珠從身上滑落,還伸手慢慢整理著有些凌亂的黑發。這時一位宮女走進來,低著頭,因為她被告知不準抬頭,只要看上一眼就必須死,戰戰兢兢的走到那人身邊,用柔軟的棉巾將濕發擦干,然后用木梳子動作輕緩的將頭發梳理整齊。而天帝則是親自將一件白色的長衫給那人穿戴整齊,弄的一絲皺紋也沒有,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和院子里花香混合在一起,很好聞。
“下去吧。”那人對宮女說。
“是
。”
等院子里重新剩下那人和天帝的時候,天帝握緊那人的手,給予身體的溫度,帶著笑意說:“你終于回來了,真好,真的是太好了。這件白衫,可是你當年穿過的,我一直留在身邊。”聽到這個樣的話,那人不僅沒有高興,反而厭惡的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直到天帝得寸進尺的湊過來,吻著還是有些涼的臉頰,然后是脖子,最后轉移到唇邊。那人不動聲色的推開他向后退去。“怎么?”
那人不說話,伸手拉著天帝的手,拉到胸前貼上去,起初天帝還是感到一陣欣喜,隨即笑容就消失了,貼在胸前的手并沒有感受到身體該有的溫度,也沒有感受到身體里心臟平穩的跳動,那樣寂靜,令人不安。
不是已經復活了嗎?為何、為何沒有心跳!?
那人還是笑了,光著腳向池邊走去,白色的衣袖隨著手的輕輕一揮而飄揚起來,池中央便出現一個巨大的鏡子,里面的圖案便是人界新世界中的場景,開口道:“不錯,四位王者已經到齊,四位契約者也到齊,吶,天帝。”
“請說。”
那人指著池中的場景,道:“猜猜,這場游戲的贏家究竟是不是我?”
“當然!當然是你了!”
我想要的不止是一場游戲,還有天界和人界的一切,我才是王,真正的王者。
那人冷冷的哼了一聲,忽然展開雙臂仰起頭來,看著上空亦是飄散著白色的仙霧,忽覺記憶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何時變成這個樣子的。
“都是你的錯。”那人背對著天帝說,“是你叫我成仙,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在千年中煎熬,所以我才要玩一個游戲,一個能夠給我解悶的游戲。可是你半途因為膽小而差點毀了計劃,所以說啊……”轉過身來與天帝面對面,冰涼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溫熱的體溫與這冰冷相觸,感覺很怪,頭緩緩靠近,蒼白的唇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唔……”天帝內心欣喜,不客氣的摟住那人,奪回了吻得主導權,幾乎忘我的吻著,昏昏沉沉,直到唇上一陣刺痛才清醒過來,看著那人有些不解。
那人舔舔唇上的血液,果然滾燙的血液對自己這副沒有心跳的身體很有幫助,尤其是天帝的血液,瞬間覺得力量上涌:“你天帝要陪我玩游戲到最后,見證一切的結束和一切的開始。”
“朕定當奉陪。”
那人邁開步子走了出去,天帝幾乎是失去了理智,旁若無人的跟了上去,此時此刻他眼里什么也沒有,除了走在前面的他愛了許久的人。
……
想改變命運嗎?
想。
不會反悔?
我不反悔,只要改變命運,只要在戰斗中勝利,就好。
那么……少年啊,我來告訴你如何改變命運。
是什么?
所謂的勝利,就是一人的死亡。
“啊……”
“璃語?”
夏冰璃睜開眼睛,原來自己靠在床邊睡著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聲璃語是在叫自己,長長嘆了口氣,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剛才夢中的對話令他不安起來。
究竟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