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葉秋離。”斯提爾迪維亞冷冷的說著,他的眼睛里面不帶任何感情。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在狡辯的犯人而像是一個審判者。
葉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帶個約修斯的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為什么約修斯會有那種奇怪的藥物嗎?你知道為什么好好的一個人會變成羅德和約修斯兩種樣貌嗎?你知道為什么約修斯總是那么蒼白的樣子嗎?你不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你這個自私的家伙!”斯提爾迪維亞毫不留情的說道。
“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約修斯的時候他的舊病發作暈倒在路上,他甚至無力撿起地上的藥瓶。”斯提爾迪維亞像是在向她講述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主角只有一個叫約修斯的人。他的瞳孔微微的一縮,“你肯定不知道約修斯的心臟天生就有一個缺口。”
葉愣了愣,如果是在他們的世界,那個醫學發達的世界里面這樣的病癥也同樣令醫生束手無策。心臟的缺失將是人體最大的障礙,根本沒有一個這樣的病人能夠安穩的活得長久。
斯提爾迪維亞見她愣在那里便接著說道:“按照正常人的情況來看,像是他這樣天生就就有缺陷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活得長久。也許是羅克哈特王室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為約修斯調制了一種魔藥,這種藥物能將一切缺失的東西都補足,讓一切都歸于圓滿。這樣他們的王儲就能活得更長久一些,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種藥物的副作用也十分巨大。每一次有誘因的病發都有可能要了約修斯的命,而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在這樣的一個關頭。”
斯提爾迪維亞慢慢的說著,他的神情漸漸的軟化下來。“我想我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然而那一次我駐足了。那個少年的眼睛里面有一種我所熟悉的東西……”那種對愛人的執著,“后來我救了他,第三天的時候他竟然瞞著我偷偷的想要走掉。我想要攔住他,可是他卻告訴我他欠一個女孩一個說法,一個承諾,還有一份歉意。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我陪他走遍了幾乎整個兒德斯塔羅,那段時間里面他就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上路,不停的尋找……”斯提爾迪維亞慢慢的跟她講述著他所知道的一切,那個倔強而又深情的少年。無數次的找尋以及無數次的失望。
他甚至還能夠想起來那座金色陽光灑在水面的湖泊,約修斯絕望的站在冰冷的湖水里面悲傷的嘶吼——
葉,你到底在哪里!為什么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告訴我你沒有沉落在蘇米里爾湖的深處!告訴我你還活著!
“是你,葉。”斯提爾迪維亞無情的說著,“你幾乎將他整個人逼瘋,而你所做的只有一味的逃避!有的時候我甚至想要親手了結了你這個無情的女人,可是約修斯的眼睛里面卻又充滿著不舍。”
那個德斯塔羅的小酒館里面,他偏著頭,聽著約修斯描述起他心愛的女人,感覺是那樣的甜美,那樣的溫柔。
“吶,約修斯,以后要是找到她的話一定要讓我好好看看這個姑娘。”
“不行。”他慢慢的喝了一口紅酒,“你下手太快了,都有這么多的姑娘喜歡你了。”
“呵呵,你還真是小氣。”
他似乎還能記起約修斯嘴角細小的弧度,他在想念著葉的時候嘴角都會掛著笑容。
葉愣愣的跪坐在床上,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布滿了淚痕。斯提爾迪維亞是一個不善于表達的男人,然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足夠她感到剜心的疼痛。
“所以,葉。你沒有資格來指責我。”他將剩下的藥水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如果你為了他好就努力的活下去,人活著就會有希望。”
你一定要等著他來救你,他一定會來的。
斯提爾迪維亞走出了她的房間。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執念,每個人都在找尋著自己珍惜的東西。今天他為了那個人放棄了他的朋友,總有一天他會一點點的償還。
約修斯……
他看著窗外的藍天,朗斯洛特的云層厚重低沉,他下意識的口中輕喃:“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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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黃昏,她已經在斯提爾迪維亞的城堡里這樣呆了好幾天了。那些要來接她的人還沒有到,這似乎不像是朗斯洛特那些瘋子的辦事風格。
米修不安分的在她面前啾啾的叫著,她撐起身子看向窗外。空中懸浮著兩個人,她瞇起眸子努力的朝著那個方向看去。那個人是……約修斯!
葉兩步跑到窗前,魔法的力量讓她無法沖出去。她甚至連這扇該死的落地窗戶都打不開!
約修斯掃了在屋子里面的葉一眼,只要她還好好的,那他就可以放心一半了。
他看向站在他對面的斯提爾迪維亞冷冷說道:“我不是來聽你解釋的。”
“我好像沒有說過我要解釋什么。”斯提爾迪維亞看著他,眼睛里面有著復雜的光。
“很好。”約修斯勾起了嘴角,他們彼此的笑容仍舊那么的熟悉,幾天以前他們甚至還一起聊天喝酒。然而他們現在只是敵人,誰的劍會飽飲對方的鮮血?
約修斯迅速的抽出腰間的佩劍一劍揮了過去,左手的火之矢就像是一柄鋒利的匕首劃向斯提爾迪維亞的心臟。斯提爾迪維亞一個旋身躲過了在他眼里看起來就像是玩笑一樣的攻擊,然而他知道,約修斯是在和他拼命。真正的攻擊確卻是劃向他喉嚨的利劍。
斯提爾迪維亞用自己的劍柄勉強擋下了約修斯的攻擊,他瞇著眼睛看著他,少年的膚色一如往常一樣的蒼白。然而現在他的眼睛里面透著那樣憤然的光——不死不休。
是的,這是他們兩個人必然會經歷的一場戰斗。贏了的人就會得到那個戰利品,輸了的人會賠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