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說是我請竹四姑娘過來的。”楚痕接過竹和湘的話,倒是讓竹和湘一愣。這樣的情況不得不說出手之人是個極度危險的人,若說人死了倒也罷了,可這樣毫無記憶的暗衛,殺了也不是,不殺又是個定時炸彈,天知道什么時候就記起來了。楚痕還真是想知道是誰也這樣的本事。
竹心朝楚痕行了一禮,她正想看看這個名滿天下的神醫面對這樣的事情能有何對策,“湘叔勞累了。只是這些事情,到底都還是有個章程的。”
無意亦或有心,章程二字去讓竹和湘琢磨了起來,見竹和湘似乎若有所思,竹心喚來竹無憂,“無憂,送湘叔去休息,這邊有我看著。”
竹無憂沒等到自己的小廝回來,卻是跟著竹無心來此遇到了楚痕,還想著要同楚痕說什么,便被竹心吩咐走,只能向楚痕和竹輕安行了個禮之后便和竹和湘離開。竹和湘被竹心這么一句話點醒,紛亂的思緒也想要好好整理,也便順著竹心的話離開了。
“楚公子有何見解?”竹心看了看還昏迷的十幾個暗衛,也沒有仔細診斷,輕聲問道。
楚痕這幾日也是沒見到竹心,每日皆是由竹無憂亦或竹輕安相伴。只是他還沒有開始有所動作,竹家倒是出了這事,不過也好,事情越亂到時候收起來也才越容易。走到一個暗衛身邊,“我查了一下,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個外傷傷口,身體完全正常,聽說都是昏迷了三天之后便醒來,除了沒有任何記憶其他一切正常。”
這些竹心也是知道的,“我查過了,幾乎所有的醫書都不曾有記載相關的東西。倒是一些志怪小說中見過,說有一種果子,生于地獄之淵,經忘川河灌溉,叫做忘川果,食之可忘一切。”
“哪有這種事情?志怪小說里的東西,哪能作真?”竹輕安聽完只說了這么一句,卻看到楚痕聽得認真,不禁笑道,“楚
公子莫不是當真了不成?”
楚痕搖了搖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幾年行南走北,奇異怪談其實并不少見。”楚痕自然是信的,一個確如他所言,另一個便是他也清楚,這片大陸確實有不尋常的力量存在,只是到了現在,已經幾乎沒有人知道罷了。
竹心這話其實也沒說假,只不過這忘川果并沒有傳說中那般可怖,只是向來生于淵底,無人可知。而偏巧,竹漓湮便養著兩株,而這藥也是齊慕那邊折騰出來的。楚痕看向竹心,“你是懷疑這些人被下了這忘川果?”
竹心垂眸,“說不準。畢竟忘川果是否存在還是一回事,若說真有,那這種東西來對付暗衛,也有些說不過去。恐怕還是要再多觀察一段時間。”繞了繞纏在手上的珠串,抬眸看向楚痕,“楚公子可曾見過這般病例?”
“聞所未聞。”楚痕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若不是昨日暗衛前來稟報的事情,或許他就此被她騙過也說不定,看來這個竹家的四小姐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或許還有另外一種方法。”
“恩?什么方法?”竹心倒是沒料到楚痕還提出了其他的說法,一時倒也有些驚訝,難不成是自己看的東西還太少?
楚痕看到竹心眼中的興味,也來了興趣,環顧了一下四周,“勞煩紙筆。”
竹心當即立斷,“去藥房吧。”她倒是想看看,楚痕能做什么。
竹輕安雖說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竹心與楚痕之間,只要是聊到了醫藥方面她便插不進嘴,兩人的世界她又怎么進得去?見他們二人說要去藥房,竹輕安也不想在這里多待,“我去找一下祖父吧。”或許,她也應該去和祖父好好聊些事情了。
竹心聽她說她要去找族長稍稍滯了一下腳步,朝夏荷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找人跟上,竹輕安這個變數,看來還真是需要找一個人
專門來負責,“輕安,可否勞煩你一件事?”
“有什么不能說的?還跟我客氣。”對竹心這個人,竹輕安是越接觸越覺得膽戰心驚,以前還只是覺得這個人沉默寡言,便是因著醫術和天賦才當上家族長老,但如今接觸近了越發覺得竹心有些不對勁,表面上看似乎一直為家族打算,實際看來倒應該不是這么回事了。
竹心微微頷首,“替我和族長說一下,暗衛遇襲一事,牽涉甚廣,竹心以族中長老名義,請族長將所知之事全盤托出。長老會開議時間是明日辰時。”看到竹輕安略帶驚詫的眼神,竹心宛然一笑,“隱長老有主持長老會的權利,多年未用,大抵族人都記不得了。”
楚痕來了之后早已知道這邊并無筆墨紙硯,竹心提的去藥房正合他的心意,他正想找個機會和竹心好好地聊一聊。本還在想該如何支走竹輕安,現下里倒是省去了這個麻煩。在竹家這幾天,看似竹輕安才是最受竹家族長照顧的一個人,可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無疑這個竹家四小姐更讓他有興趣,而且,竹輕安的性格著實太過活躍陽光,倒不如竹心的沉靜讓他覺得更為舒服。
早在竹家暗衛出事的第一天開始,楚痕其實便已經安排了自己的人在查這件事情,只是那么多天以來,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罪魁禍首是誰。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可都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只是昨天夜里,他的暗衛卻突然說那動手之人在處理好事情之后是往竹心榭去了。而聽他描述,那人應是竹心無疑。
竹心也知道楚痕心中早已明白這事是她的手筆,畢竟昨晚故意在他的讓人面前漏出行蹤,可不就是為了他能夠發現么。無論楚痕在竹輕安面前說的,還是竹心在竹無憂眼前說的,其實兩個人都只是在做戲罷了。他要紙墨,她也樂得配合,直接換了個地方,還想著要支走竹輕安,沒想到卻是不用多費工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