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隨著一輪紅日緩慢的爬上南中國海的海面,滿目創痍的三寶壟國際機場迎來了徹夜苦戰之后的第一縷陽光。中日兩隊長達2個小時的迫擊炮戰已經告了一個段落。三寶壟國際機場殘存的不到300名南洋解放軍的戰士在得到了中國人民國防軍2個連的海軍陸戰隊士兵的支援后將防線向外擴展了2公里。
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旁一輛在中國空軍轟炸中被擊毀的日本陸上自衛隊的74式坦克旁中國人民國防軍海軍陸戰隊的第77陸戰旅的2名戰士匍匐在一個剛剛構筑的散兵坑中用9米班用機槍壓制著對面陣線上的日本自衛隊的火力。雖然不遠處也有密集的機槍聲不時傳來,但是敵人的攻勢似乎已經不象昨夜那般猛烈了。從凌晨4點鐘開始日本方面的坦克和武裝直升機便有序的撤出戰場,它們可能已經轉向另一個中隊的登陸場展開攻擊了。
“不管怎樣三寶壟都將是我軍的首選登陸地點,不僅因為這里是華人武裝——南洋解放軍的主要據點,更因為這個城市的名字對我們這個民族所具有的特殊的意義——它是我們這個古老民族海疆的標志啊!”站在被昨夜日本自衛隊的炮擊中被打得千創百空的機場指揮塔望著眼前布滿彈坑的跑道中國人民國防軍海軍陸戰隊第77陸戰旅旅長楊孤鴻大校回味著出發前錢蕭上將的話“我們回來了,南中國海!闊別00年后的你還好嗎?!”踩著滿地的瓦礫依著焦黑的沙袋,楊孤鴻大校的眼眶竟微微泛濕起來。
三寶壟國際機場的緊急修復行動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面對著幾乎被炮火徹底摧毀的機場設施和實戰部隊一起空降的2個排的中國海軍陸戰隊的工兵背著昨夜和自己一起歷練戰火的自動步槍對機場跑道上被炸出的彈坑被迅速編號,評估其可修復程度。從跑道東側的草坪上強行迫降后即被日本自衛隊的炮火擊中的2架Y-8S型大型運輸機內搶救出來的輕型折疊式玻璃鋼道面板一塊塊被打開鋪設在跑道上那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彈坑中。
“完全修復跑道估計至少還要2天的時間。”幫著戰士們一起搬運小型應急發電機、鋪設電纜線的第77陸戰旅工兵連連長洪安邊上尉看到楊孤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怎么行?!我頂多再給你們個小時。要知道淡目的空降兵正經受著小日本至少2個旅團的優勢兵力的圍攻啊!下一波空運來的重裝備被目前戰局至關重要……。”
“那也不行。我不能拿飛行員的生命開玩笑,照規定這種程度的毀損應該使用碾壓混凝土進行修復,現在使用玻璃鋼道面板已經是冒險了。何況昨天飛機上的物資只搶救出來/3,無論如何我不能同意現在將機場投入使用。”洪安邊固執的回答道。
“我會將你的意見向戰區司令部匯報的,不過還是要你們盡力快一點。有什么要求就提出來吧?”楊孤鴻也知道要現在的跑道去承受著陸重量超過50噸的Y-8S型大型運輸機確實是一種冒險。但是現在也惟有一試,因為每一秒的猶豫都有可能將令中國遠征軍的血白流。
“南洋解放軍的同志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了。楊全司令自己都不顧身上的傷加入了清理跑道的工作中來了。”機場一側的草坪上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的南洋解放軍的傷兵們正繩拉肩扛的將2架Y-8S型大型運輸機的殘骸從可以充當臨時跑道的草坪上拖走。
“好的!盡快吧!”楊孤鴻無言的看著機場上那動人的一幕幕,而東邊那陣陣傳來的炮聲卻無時不在提醒他,他的時間真的不多啦。
淡目是一個在地圖上并不起眼的小城市,凌晨5點當第一批日本“南洋派遣軍”的H-47J“支奴干”運輸直升機吊運著FH-70式55毫米輕型牽引火炮和0式輕型4#25;4輪式裝甲車抵達這座小城時,展現在日本自衛隊官兵們面前的是一個遠離塵囂、遠里戰火的寧靜小城,以及小城中那一張張不知所措但充滿友善的臉。
“這個城市不適合戰斗,他會讓我們的士兵脆弱的。”跳下自己的座機日本自衛隊第4混成旅團旅團長新發田宗近大佐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或許這里的氛圍實在太象新發田宗近的故鄉——那遠離日本繁華的小島佐渡了吧。
日本自衛隊的攻擊策略很簡單,由新發田宗近的第4混成旅團實施“蛙跳”戰術,迅速孤立中國空降部隊。在形成對中國空降兵的戰略合圍之后,再由重武裝的內田三郎中佐的特遣戰車旅團重拳出擊一舉全殲中隊。而淡目城區當然就是第4混成旅團蛙跳作戰的第一站。
在激烈的三寶壟攻堅戰中疲憊不堪的日本自衛隊第4混成旅團第一波抵達淡目城區的部隊包括旅司令部在內的個輕步兵團和旅直升機部隊的主力。在空中盤旋的H-4D“長弓-阿帕齊”的支援下,日本自衛隊輕松的控制了這座城市
“把他們找出來。”站在淡目小城的一座層小樓的屋頂平臺上舉目遠眺這座小城外茂密的紅樹林,新發田宗近大佐的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他迫切需要盡快找到他的對手——堪稱中國快速反應部隊“皇牌中的皇牌”的第22空降師。反坦克武裝直升機的旋翼下新發田肯定他的對手已經到了,一種軍人的直覺告訴他。
“發現敵方BMD-3型傘兵戰車數輛。方位……。”負責淡目小城東部戰場偵察的日本自行研制的OH-直升機通過熱成像儀警惕到了逐漸逼近的威脅,但是不等他通報完敵軍的具體方位,2枚近程車載單兵防空導彈飛來瞬間將那架孤單的OH-型偵察直升機化為了空中燃燒著的火球。“敵軍來襲。”幾乎在這一個剎那所有的日本自衛隊士兵都意識到自己所要面臨——實戰,真正的戰斗。和三寶壟攻堅戰中那些只有輕武器的南洋解放軍不同,這次他們的對手是和他們一樣擁有現代化武器的中國正規軍。
改進自俄羅斯BMD-3型的中國98-S型傘兵戰車隆隆的從紅樹林中駛出,在它們的周圍還有裝載著各種武器的軍用吉普和中國空降兵特有的機動裝備——掛斗摩托。掛斗摩托車雖然很小,但為傘兵提供了基本的機動能力。還隨車可載的眾多的武器包括07毫米單管火箭炮(2485g,射程8500米)、00/82/0毫米迫擊炮(73/397/25g,射程400/5700/5700米)、82毫米無后座力炮(343g,射程2000米)、紅箭73/8反坦克導彈(射程3000 ̄4000米)、27毫米高平兩用機槍(25g,射程500米)、35毫米榴彈發射器(20g,射程750米),以及H/Q系列肩射防空導彈、50毫米擲彈筒、80毫米火箭筒、火焰噴射器、58毫米通用機槍等輕兵器。
幾乎沒有時間考慮,一場近距離的短兵相接便已展開,中國空降兵的22毫米輕型牽引火炮的炮彈準確的落在淡目城的日本自衛隊的陣地上。“城內有中國人的偵察兵!”不等日本自衛隊的新發田宗近大佐回過味來。
被開辟為臨時直升機機場的城西的一個小操場上的幾架H-47J“支奴干”運輸直升機已經率先被擊中,在幾乎籠罩整個小城的濃煙中日本自衛隊的H-4D“長弓-阿帕齊”也加入了戰斗。兩座功率強勁的渦輪軸發動機支撐下,日本自衛隊的H-4D“長弓-阿帕齊”憑借建筑物的掩護使用“地獄火”反坦克導彈和70毫米火箭彈幾乎瘋狂的向城外全速駛來的中國裝甲集群展開狙擊。輛98-S型傘兵戰車不幸被“地獄火”擊中,車上的中國空降兵迅速棄車。煙霧彈在中國空降兵的裝甲車隊上空炸響,但在它完全籠罩戰場之前,又有2輛98-S型傘兵戰車被擊中,裝載著30毫米機炮的炮塔被爆炸的氣浪卷起,宛如被斬下的頭顱。
但是這一切卻無法動搖中人的決心。煙霧中更多的防空導彈射來,即便是具有先進電子戰裝置的“長弓-阿帕齊”在這樣的城市戰中也無法靈活閃避,2架“長弓-阿帕齊”先后被中隊的防空導彈擊中墜毀在淡目小城的小巷中。而從一棟建筑物中射來的單兵防空導彈擊中了另架的尾翼,冒著濃煙的武裝直升機就象受創的巨鷹重重的撞在棟3層樓高的房屋上,而最后的那架顯然已經失去了再戰的信心,轉向向三寶壟的方向逃去。
混亂中早已滲透進淡目小城的中國空降兵的狙擊手自然大開殺戒。不時有日本士兵被從暗處射來的子彈結果了生命。“一個陷阱!”看著自己在城中被動挨打的部隊。新發田宗近無言的準備接受戰敗,他累了,厭倦了。那個尊王攘夷的時代距離日本已經太過遙遠了。混戰中一個被榴彈炸斷腿的日本士兵的哭聲不時傳來,凄涼至極。
98-S型傘兵戰車的的30毫米機炮猛烈的射擊著,而車載的步兵則迅速下車展開,加入到激烈的巷戰中去。而日本“南洋派遣軍”成建制的抵抗已逐漸被壓制了。“被俘?呵呵!我可不想成為那些傻瓜嘲笑的對象。”不遠處仍在抵抗的輛0式輕型4#25;4輪式裝甲車98-S型傘兵戰車配載的反坦克導彈擊中,燃起熊熊大火,潰敗的日本自衛隊士兵倉皇的奔跑著。
新發田宗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配槍,緩緩的走下樓去。“站在哪別動!舉起手來!”2名中國空降兵端著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用生硬的日語向他喊道。新發田冷笑著抬手、開槍,站在前面的那個中國士兵應聲而倒。一陣巨痛傳來,新發田宗近望著插入自己胸口的那支中國空降兵專用的外型酷似-47的8自動步槍上雪亮的刺刀,新發田有些想笑。但張開口血已經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