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濃烈的黑氣瞬間將我包裹在其中,我定睛一看,身前站著的,居然不止老頭兒一個,還有白小魚以及大夫人、二夫人,還有一個面容丑陋之徒,看來就是假裝身死的白祖大了,幾人將我團團圍住,皆是露出兇殘之色!
“嗯?”
我剛欲刺出誅邪劍,但手臂一沉,卻是被白小魚拽住,我手指一松,誅邪劍瞬間劍尖直朝下掃去,白小魚大驚失色,連忙松開雙手,而我手掌一翻,誅邪劍順勢向后刺去,就在刺到白小魚胸前的剎那,我忍不住又停了下來,他們有著我最為熟悉的面容,我至今還不能從他們布下的迷局拔出來。
這么一頓,眼前一雙尖銳的利爪陡然抓向我的脖子,我連忙向后急退,揮劍劈了過去,白祖大的雙臂頓時被我劈斬下來。
與此同時,大夫人和二夫人齊齊發(fā)難,我怒喝一聲,揮劍拍了過去,用劍身將她們拍出了三奇之位,就在這時,師父已然趕來,手中張開縛妖袋,大喝一聲“收!”
只見大夫人和二夫人頓時化為兩點白影,鉆進了師父的縛妖袋之中,白小魚大驚,但還未跑出三奇位,卻已經(jīng)被師父收入縛妖袋之中,此刻只有老頭兒一人,我遲疑了一下,道:“你還不知悔改么?!”
“哼哼!休想得逞!”
老頭兒但見我遲遲不肯動手,卻是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化為一團黑氣纏繞在我周身,每過一圈,我身上便是多出一道赤紅色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正是白家的家丁和小管家么?
“快用誅邪劍誅滅此妖!”
師父的聲音,如滾滾悶雷,傳入我的耳朵之中,我慌忙掙脫,但那些赤紅色的小猴子死死地束縛著我,不得已我揮劍斬去,但這時老頭兒已經(jīng)纏繞在我的脖子上,張口向我噴出一團黑色氣息。
“找死!”
我終于怒聲大喝,揮手掐出真火訣,就在老頭兒噴出黑氣的瞬間,猛地打出,只聽到老頭兒的口中,傳出一道凄厲的慘叫之聲,而他周身,卻是化為一股股濃烈的黑氣,逐漸的消失在空氣之中……“哼!”
冷哼一聲,身上的那些赤紅色小猴子,嚇得四散而逃,師父張開縛妖袋,一一收服,然而,三奇已破,困靈大陣依舊紋絲未動。
“你們的主子都已被我瘋老道一一收服,你們就不必再藏匿身形了吧?!”
師父收起縛妖袋,手中提著龍虎伏魔劍,向著空蕩蕩的虛空,大聲叫道。
“臭道士!殺了他!”
“殺!!!”
一時之間,四面八方皆是傳來一道道肅殺之氣,我定睛一看,那飛快跑來的,不正是白家四周的村民么?原來那些村民也是妖物,沒想到白足大鰲的后代子孫,竟然發(fā)展的如此昌盛不衰。
“師父,這么多的妖孽,你還能收么?”
我著急地退到師父身后,問道。
“還收個屁啊!這些妖物都沒有靈智,只不過受命于白足鰲的差遣,煉化他們只會讓他們變成白癡,倒不如永絕后患,千萬年后,他們自會再次聚形,降妖伏魔!”
“是!”
聽到師父的話,我當(dāng)即揮舞著誅邪劍,而師父則揮舞著龍虎伏魔劍,我們各自迎向一邊,將一一撲來的妖孽,誅殺在劍下,不知誅殺了多久……
當(dāng)一縷晨曦照射在大地上,眼前的一切幻境瞬間化為泡沫,而我們四周的妖孽,也盡數(shù)誅殺殆盡,此刻,我和師父解釋累得“呼哧呼哧喘”著大氣,背靠背坐在地上。
“師父,您老人家累不累?”
我喘了一口大氣,扭頭問道。
“屁話!當(dāng)然累……喝口酒!”
師父笑罵一聲,伸手將酒葫蘆遞給我,我仰脖灌了兩口,又遞還給師父,師父也灌了兩口,就在這時,刺眼的陽光,瞬間將我們籠罩在內(nèi),我四下里看了一眼,差點嚇尿,急急叫道:“師父,這這,這破房子都沒有了啊?”
“這里本就不是人住的地兒,能有幾個破磚爛瓦也不錯了!”
師父微微點頭,似乎這才是他認為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真實景象。
地上一個個大窟窿,可見那都是妖孽的巢穴啊!
“敢情我先前闖進了妖孽的老窩了啊!”
我氣呼呼地抱怨一聲。
站起身,師父疑惑地問道:“你能夠被這些妖孽所騙,看來你一定是趕到了清音門,否則他們是不會知道我們來到了衡山,既然如此,你可找到了靈竹那丫頭?”
“趕到了清音門,但并未見到清音門的門主。”
我無奈地說道:“不過門童轉(zhuǎn)告了清音門門主的話,讓我去停云峰尋找靈竹的下落,師父,看來靈竹就在停云峰,我們快去找她吧!”
“你是說清音門的門主壓根就沒見你?”
師父吹了吹胡子,轉(zhuǎn)而疑惑道:“不對啊!師父和清音門的門主倒也有過一面之緣,雖然說不上交情深厚,但也不至于不見我的徒弟……”
“唉!師父,您老人家就別在意那點面子的問題了,反正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靈竹的下落,還管那么多干什么啊!”
我不耐煩地說道。
“咚!”
“臭小子!怎么和師父說話呢?!”
師父蜻蜓點水般的賞了我一個爆栗,頓時痛得我咧了咧大嘴,看到我苦逼的模樣,師父捋了捋胡須,說道:“那我們就去停云峰,現(xiàn)在就走!”
“早就該這么決定了!”
我低聲嘟囔道,即刻跑在了前頭,師父的脾氣簡直就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臉,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一會兒高興的夸我,呃,好像也沒夸過我,一會兒憤怒的賞我一個爆栗……“對了師父,那清音門的門主不肯見我,是不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她所收服的那些妖孽,遲早會被我們一一干掉啊?所以在觀里生悶氣呢?”
“干掉個屁!你這個臭小子,那清音門的門主好歹和師父我是平輩分的人,你不稱呼人家一聲前輩就是了,還說話沒個正行,這怎是我們行道之人的作風(fēng)啊?!”
師父當(dāng)即對我一頓臭罵。
“呃……師父,可您老人家說話不也……”
我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師父吹胡子瞪眼,連忙委屈地閉上嘴。
傍晚時分,我們總算趕到了停云峰的山腳下。
停云……難道云走到這座山峰的上空,就會停下來么?
我抬頭看著高聳入云的山峰,呆呆地說道:“師父,為什么云走到這座山峰上空就會停下來呢?”
“廢話,如果你也長那么高,天上的云彩也會圍繞著你不肯走!”
師父像看白癡似的看著我,我回頭想想才算領(lǐng)悟,只因山峰太高,山頂上面的溫度相對就很低,所以會出現(xiàn)云霧之氣,看似是云,其實并不是云,不過遠看倒是很像一座被云眷顧的山峰,停云峰,果然名不虛傳。
“嗯?師父,您老人家怎么坐下了?我們不是要到山頂上找靈竹的么?”
只見師父說完,就找了個舒服的地兒坐下了,我頓時著急地問道。
“你這個臭小子,非得把師父累死才甘心啊?如果靈竹那丫頭真的在山頂上,你上去找到她,把她帶下來不就是了,那么高的高山,師父爬上去怎么下的來啊?你背師父下來?”
師父說著,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我咂了咂嘴,想想也是,師父這么大年紀(jì)了,的確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勞累了,反正靈竹就在上面,我上去帶她下來,有何不可?
“師父,那我上去了,您老人家在這山腳下要照顧好自己,山峰高聳,也不知得幾天才能一來一回,如果您老人家餓的話,就……”
“去吧去吧,臭小子,你不嫌煩啊?師父餓不死的,再說你討老婆,應(yīng)該著急才是,不要再管師父這個糟老頭子,趁著師父還能動彈,你愛跑哪就跑哪去吧!”
“呃……師父,我……”
我聽到師父此番話,內(nèi)心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但師父突然呵呵一笑,我才明白師父是開玩笑的,當(dāng)即一樂,轉(zhuǎn)身上了山坡。
這停云峰遠看還很瘦,但爬上去,才發(fā)現(xiàn)山體是難以想象的巨大,而且上下的石塊間隔,也甚遠,坡度大的地方,我爬起來還算順利,但坡度陡峭的地方,我只能磨磨嘰嘰的一點點往上攀爬,也不知靈竹她是怎么上去的。
不過爬了幾十丈的陡峭山坡后,上面忽然出現(xiàn)一條坡度很大的山路,蜿蜒而上,這樣可以直接行走在上面,并不需要費力攀爬了,如此,我上山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便可爬到山頂見到靈竹了……
“靈竹,你現(xiàn)在還好么?”
我在心里不止一百遍一千遍的問這個問題,但從來沒有一道回應(yīng),無數(shù)次的失落和惆悵,在這一刻,都拋到了九霄云外,換之,是難以形容的欣喜之情。
夜幕漸漸降臨,而山坡上方,逐漸下了一層層寒冷的霧氣,我倒不是懼怕寒氣,而是山路被霧氣所籠罩,很難找到山路的去向,這山路說好聽點是山路,說不好聽就不是路,向四面八方都能去,萬一走錯了方向,一失足墜下山崖,那就太冤了,想了想,我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明早霧氣散了再繼續(xù)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