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鐮他們六人已然站起身,看到此番情景,紛紛甩開手中的家伙什,一股腦地擁擠上來,上下齊手,用力抓住老屎蛋的上下各處的關節,我緩過勁兒,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大氣,雙臂的劇痛感,讓我的手也不由得微微發顫,好在沒有丟掉桃木劍,我站起身,仔細觀察了一下老屎蛋,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奇異的合攏在一起,只不過是粘合,而不是長在一起,一股股兇煞之氣,自老屎蛋的鼻息間,口中,冒了出來……
“哞!哞!”
“嗯?這是什么聲音?!”我急急問道。
“小酒先生,這聲音好像來自老屎蛋的嘴里,他似乎在發怒啊!”大鐮抓住老屎蛋的右肩,和老屎蛋距離最近,所以第一個告訴我的,也就是他,我皺了皺眉頭,當即彎身看了一眼。
然而,我發現老屎蛋每次呼氣吸氣的同時,脖子都是莫名的脹大一圈,口中和鼻息間,則發出幾乎野獸般的悶叫聲!
“難道是尸畜?!”我驚愕地說道,回想起他剛才兇猛的架勢,不像是普通的尸變,普通的尸變還沒有成氣候,頂多是體內的陰氣和外面的陽氣相合所致,行尸走肉而已,很容易對付,但老屎蛋的情況,卻是比普通的行尸強了百倍,明顯是被畜生撞體的跡象,所謂尸畜,包含面極廣,或許是家禽、也或許是野獸,一般是小有道行,而借助人身修魔道,比傳說中的尸魁還要厲害數倍。
尸魁乃是為了修真身,或者是無意的撞體,意識薄弱,甚至毫無意識,但尸畜卻是有真正的道行,意識很強,有目的的選擇撞體,至于為什么尸畜殺人,乃是為了積怨成氣,而修魔道!
只是……只是這尸畜為什么選擇老屎蛋?而且不去殺別的大惡人積怨成氣,反而直取已經過世的顏如憐呢?!
難道……
“小酒先生!他,他的力氣太大了!我們撐不住了!!”
“轟!”
冷不丁的,猛子大臉通紅地急叫一聲,剛剛喊罷,只見老屎蛋應聲而起,六個壯漢一下子被掀翻在地,老屎蛋的尸身,則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口中冒出一股黑氣……“哞……”
“這聲音像是牛的叫聲,又像是老虎的咆哮,總之在老屎蛋的鼻腔內發出,有點走樣,根本無法辨別清楚,但無論是什么動物的精魂,都是極難對付,我該怎么辦?!”我自言自語地嘀咕一聲,低頭看了一眼桃木劍,突然握緊,用力向老屎蛋的后心刺了過去。
“噔!”
如同刺在木板上,發出一道悶響,卻絲毫無法刺入老屎蛋的后心,我如此攻擊,哪知老屎蛋看也不看,徑直向屋子內走去,情急之下,我突然盯著老屎蛋的頭頂,似乎他的頭頂上方,正冒出一絲絲黑煙,難道他是被人操縱的尸畜?!
想罷,我連忙伸腿勾住老屎蛋的一只腳,雖然被他輕易地拖拉著向前走,但我還是強忍著跟了上去,揮劍拍向他的頭頂百會穴,將那股黑氣生生拍進他的體內!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果然如我所料,老屎蛋的身形停頓了下來,我心中更加肯定,老屎蛋正是被人祭煉成了尸畜,而非真正的尸畜!
“砰!”
正當我以為找到了尸畜的玄關時,手中的桃木劍竟是被那股黑氣應聲震開,緊接著,老屎蛋繼續大步向前邁進,我束手無策,再次用桃木劍拍下已經無濟于事,無奈,我伸手咬破左手中指,按住劍刃劃了過去,雙手緊緊握住劍柄,用力向著老屎蛋的后心刺了進去——
“噗……”
這次果然刺了進去,只見一股黑氣順著桃木劍筆直地竄了出來,我下意識地松開桃木劍閃了開去,然而,我的右手還是被那股黑氣沖了個正著,一絲絲刺痛,痛得我咬緊牙關,微微顫抖著抬起手,竟是發現手掌變成了烏黑之色!
“好厲害的尸毒啊!”我咬牙切齒地怒吼一聲……
“啊!”
毫無意外的,老屎蛋仰天長嘯,前心后背被我的桃木劍擊穿,不死才怪,但……很快,我的臉變綠了……只見老屎蛋僅僅是痛苦地長嘯一聲,緊接著再次邁開大步,走近了門檻!
“怎么會這樣?!”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頓時又痛的手掌巨顫無比,松開手,我徹底沒辦法了,桃木劍乃是攻擊的最有力的法器,對了,墨斗線,忍住右手的劇痛,再忍住左手傷口的疼痛,我掏出墨斗,呲牙咧嘴地抓住墨斗線,滴了三滴鮮血進去,然而按住棉球,轉身遞給大鐮,急道:“用墨斗線對付他!”
“嗯!”
大鐮重重點頭,當即讓莊生拉住線頭,再由猛子拉住墨線,飛快地沖到老屎蛋跟前,而此刻的老屎蛋,已經臨近屋子里的尸體邊緣,只需掀開尸體上的白布,便能看到尸體的真面目,千鈞一發,猛子一把將墨線纏繞在老屎蛋的脖子上,緊接著大鐮和莊生相互穿梭橫移,很快將老屎蛋纏了個嚴嚴實實。
莊生緊緊拉住線頭,隨即,用力彈開!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陣電光石火的炸響聲,傳了開來,而老屎蛋更是哀嚎連連地蹦了起來,我急忙喊道:“你們快閃開!以免被他誤傷啊!”
“哦哦!快出去!”
大鐮急急招呼莊生和猛子逃出屋子,而老屎蛋緊隨其后,沖出了門口,院子里的人紛紛向院墻躲閃,老屎蛋則在空曠的院子里左右蹦跳,嘶吼、哀嚎,我咬了咬牙,暗自松了口氣,總算是把他收拾住了,只是浪費了我的桃木劍和墨斗,不過還是值得了……
“老村長,現今的老屎蛋已經變成了尸畜,我建議立刻焚化,否則尸毒若是擴散,恐怕會對村民們造成嚴重的后果啊!”
我用袖子抹了把汗珠,急向老煙鍋子請示,他是本村的村長,此時此刻,恐怕也只有他才有做決定的權力了。
“老屎蛋無親無故,就由我做主了,小酒先生,我贊同你的建議,馬上燒了他,到時我們全村的村民為他安葬!”
老煙鍋子也不含糊,當即一拍大腿認定了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