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至少有兩把槍指著我,還有幾把槍指著其它人,我們真的沒有抵抗的本錢,納斯這些人都是性格冷酷無比的人,他們眼裡別人的生命毫無任何意義,他們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小吳摔下去,陳世安會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發(fā)狂,會心痛。只是心到底會有多痛,我不希望我知道,因爲(wèi)我曾經(jīng)是那麼的痛過,我知道痛不欲生的滋味。
還沒等我想出什麼方法,納斯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one”,他的話音還沒落,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火光騰起的高度達(dá)十幾米高,巨大的震動每個人都能感覺到。
聲音剛落,徐教導(dǎo)員的花腔女高音又穿雲(yún)破霧直撲過來:“你們儘管數(shù),你們數(shù)到九我就引爆倉庫旁堆的炸藥,要不然我?guī)湍銈償?shù),2,3”徐教官的聲音異常平靜,沒有一絲的感情。而我做不到,我雙腿發(fā)軟已經(jīng)站立不住。我知道,陳頭他們即使服軟,爲(wèi)了樹威,爲(wèi)了震懾我們,納斯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人,此時的賭博還能有一絲生機(jī)。如果賭的是我,我可以硬撐到底,做個英雄好漢,可是賭的是小吳,我的心卻再也不能硬撐到底。
“放了他,求求你們?!蔽业穆曇舻蛦?,但我終於說出了那個求字。所有的人看了過來,雖然看不到小吳的表情,但我猜想他應(yīng)該是充滿了輕視。
“好了,陳先生你說說你的條件,我們都不要激動,畢竟我們還是朋友。(. ”終於,納斯軟了下來?!耙?,我要港口的那條船;二,放了我們的人;三,讓這鎮(zhèn)子裡的人和我們一起走.我們交換的條件是這倉庫裡的東西完全歸你們?!毙旖虒?dǎo)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興奮,我有點耐悶,這不象是納斯這種人的作法,在我的腦海裡,有幾種方法可以做,哪一種做法都比認(rèn)輸好。納斯?fàn)?wèi)什麼不派人去奪回倉庫,而且這麼重要的東西並沒有隨身攜帶,顯然這東西的重量驚人,哪又會是什麼東西。是不是納斯如此緊張纔會讓他失去判斷,或者是東西方人考慮事情的方式不同,還是納斯另有計劃。
雙方迅速討價還價,敲定了細(xì)節(jié),包括誰先放人,包括交接的手續(xù)。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談判,雙方通過高音喇叭,把談判內(nèi)容公佈於衆(zhòng),可惜大部的人都聽不懂在談些什麼。納斯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接受了陳頭開出的全部條件。柳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陳世安先生,我們遵守諾言,也希望你的人遵守諾言,我相信你的紳士風(fēng)度,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負(fù)你的身份榮譽(yù)?!焙完愵^談榮譽(yù),就如和日本人談信用一樣,看來納斯同學(xué)還不瞭解中國哲學(xué),我們老祖宗一直教導(dǎo)我們爲(wèi)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還美其名曰兵不厭詐。
那面沒有回答,看來陳頭對自己的榮譽(yù)還是頗爲(wèi)自信的。朱特提著吳漱雪走了進(jìn)來,她高昂著頭,滿是驕傲。我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緊緊地抱著她,那一時刻,我忘記了掩飾,忘記了周圍所有的人。
小吳輕輕地推開我,雖然很輕,但是很堅決。大家圍了上來,我有些不知所措。女人的心,總是讓人難以捉摸。朱特很客氣地請我們出去,我本來以爲(wèi)他們會給我們綁個定時炸彈,打一針毒針什麼的,可是什麼都沒有,納斯他們善良的象一個慈祥的老太太,遵守信用而且和藹可親。
外面風(fēng)清星稀,納斯袖手而立,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自若,已經(jīng)恢復(fù)了優(yōu)雅。他看著我們,過了幾秒鐘,他笑了起來:“諸位,我們是在各自爲(wèi)自己的民族效力,而不是我們自己有什麼仇恨,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我們採取什麼辦法都可以原諒,希望你們不要忌恨我。”
我的脖子一涼,他的話很象是行刑前劊子手對犯人的交待,冤有頭,債有主,哥們我只是混口飯吃,你到閻王爺那千萬別告我的狀。但是我們將要脫困,只顧高興,那顧得細(xì)想其它的,先出去再說,免的他們反悔。
駱駝向他伸出手,指了指大家,納斯笑了笑。黑龍捧了一個碩大的水果,這水果有點象椰子,但渾身金黃,上面插了一箇中空的細(xì)樹莖管子。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拿不準(zhǔn)是什麼意思。黑龍低著頭,目光不敢平視。他告訴我們,大家中的並不是毒,而是一種植物,這種植物的汁液一旦遇到椰子汁,就會結(jié)合成爲(wèi)一種神經(jīng)毒素,使人渾身乏力,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而這種毒素毒性並不大,時間久了,人的身體就自然淨(jìng)化。而要快速解毒,只有服用這一種水果的汁。
我相信他說的有道理,但是沒有人相信這種水果的汁是否真的能解毒,一次的背叛意味著很難讓人再次信任。過了一會,有個人推開大家走了出去,他什麼也不說,而是走到黑龍面前注視著他。這個人正是孔有,在他的面前,黑龍不敢對視,他把水果舉到了頭頂。
“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我都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再信任你一次?!彼闷鹞?,大口地吸了起來。其他的人都走了過來,一個人吸了兩口,在這一過程中,黑龍低著頭,沒有說話。
但我們將要走出去時,黑龍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抱著孔有的腿,象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不時抹著眼淚,嘴裡還象唱歌一樣說著什麼,只到幾個人用力地把他拉開。
納斯遵守協(xié)議,港口唯一的一艘渡輪被我們控制,島上滯留的居民被有秩序的組織著。陳頭遵守了諾言,讓出了倉庫,實際上不讓也沒關(guān)係,因爲(wèi)倉庫並不在他們的控制之下,他們幾個還沒有能力打下倉庫,他們採取了突襲的方式,佔領(lǐng)了外圍,只是切斷了倉庫的對外通信,守衛(wèi)的士兵退入到倉庫裡面,相持不下。
我實在不知道是陳頭他們善於利用混亂的形勢,還是納斯他們幾個太愚蠢,總之我們順利地上船,順利地就象旅遊一樣,在碼臺的燈光下,我們看見了一艘潛艇,一艘龐大的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