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漠整個身體都沒入到這個黑暗中後,他才發(fā)現(xiàn)沒有表面上想象的那樣簡單。這片黑色的區(qū)域,就像是泥潭一般身體感覺到異常的沉重,而且這是唯一的感覺。在黑暗泥潭裡面,季漠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自己的手也看不見,就連自己的聲音也是聽不見,彷彿在這裡面的人都被剝奪了感覺的權(quán)利。
“梵必天?蒙圖雷鳴····”季漠喊著,終於在親耳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才相信了這個空間是聽不見任何聲音的。季漠將一隻手向著身邊移去,他不敢兩隻手都拿開,他怕拿開了就再也找不回來那微弱的依附感了。想到這裡,他才恍然大悟,既然連手攀爬在巖壁上的感覺也是若有若無的了,那麼身旁的人一定也是如此啊。季漠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知道這一關(guān)是爲考驗每一個人而設(shè)的。現(xiàn)在唯有靠自己才能走出這黑色泥潭。
我們這裡的人都沒有真正接觸到真正的黑暗,以爲那些伸手不見五指就是黑暗了,其實不然;真正的黑暗不僅是隻針對眼睛的,還是針對身體的任何感覺的,既看不見任何東西,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更是感覺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這是最接近死亡大門的方法,季漠開始在黑暗泥潭裡慢慢地向下爬去,他現(xiàn)在不去想任何其他東西,他的夥伴他也沒辦法替他們著想了,到了這裡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了,希望他們能夠順利的過關(guān),季漠心裡祈禱著。
黑暗空間,季漠感覺不到任何感覺,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往下爬著,他只是機械的動作著,他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對於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情況下還不如閉上雙
眼,即使只有那一絲時有時無的感覺,季漠也是試圖去抓住他。
時間在一分分地流逝著,季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長的距離了。孤寂和恐懼漸漸開始在季漠的心中滋生起來,儘管身體還在繼續(xù)機械地運動者,但是季漠已經(jīng)麻木了,他感覺不到了身體的存在,感覺不到了自己還是在攀爬著。人有好幾個盲點,那就是黨感覺系統(tǒng)一時的疏忽造成的,當所有的感覺系統(tǒng)失效時,那會發(fā)生多麼可怕的事情啊。季漠只感覺到自己似乎是不存在的,似乎只是一縷空氣而已,儘管心裡一個勁的在喊著:堅持住啊,堅持住啊!·····燥熱和狂暴漸漸地開始爬上枝頭,黑暗泥潭就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他在加速著侵蝕著季漠的感覺系統(tǒng)。
季漠曾經(jīng)在美國聽說過有這樣的一種訓(xùn)練方法,那是一種極快也是及奏效的訓(xùn)練方法,可以通過最直接的面對那扇死亡大門而獲得新生的力量。沒想到這裡他親自嘗試到了這種訓(xùn)練方式的恐怖。他的那位朋友曾經(jīng)告訴他,進入這種類似黑色泥潭的人只有萬分之一的存活機率。他們往往會忘記自己的存在而掉落下巖壁,也會因爲失去感官的煎熬而變得狂暴從而進行自殘,更是會產(chǎn)生輕生的思想從而自殺。朋友給季漠舉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在吃一個嚼不爛的東西時,隨著時間的加長,你的牙齒和嘴裡會產(chǎn)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隨著時間的加長,你會變得暴躁甚至?xí)氚炎约旱难例X都拔掉,那種露骨的厭惡感是很難形容出來的。季漠也照著去做過,發(fā)現(xiàn)事實果然如此。而如今身處這個黑暗中,那不僅是在嘴裡了,而是全身上下都充斥著那種厭惡感和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那種想
死的衝動。
“封之難進,怒之成魔,愛之覺醒,命運之安排·······”季漠開始反覆地念了起來,雖然她自己聽不到他自己說的話,但是他最起碼知道自己是在念著的,最起碼他知道自己還是活著的,自己還是存在的。而自己的師傅也是讓他並不至於產(chǎn)生輕生的念頭,況且還是尹然等著要去救呢,季漠想著,念著,同伴們不會出事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季漠只感覺自己的嘴脣已經(jīng)裂了開來,那是火辣辣的疼痛感,這也是季漠第一次感覺到的真實的存在。他放了一顆老鼠屎在嘴裡,雖然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飽食,但是還是讓季漠有了組後的力氣繼續(xù)堅持著。
又是煎熬了一段時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季漠漸漸地開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心裡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黑暗裡,沒有任何感覺,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就連他那最親的師傅也感覺不到了。滋生的恐懼的心理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佔滿了季漠的身心。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一個白色的天幕,那裡正由一個女子在向著自己招手著,突然畫面又是一轉(zhuǎn),一個渾身染血的人將白衣女子抓在手中。季漠口中大聲叫喊著:“不要啊!放開她啊!‘儘管自己已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但是還是瘋狂的怒吼著,那個血影對著季漠嘿嘿一笑,然後就在季漠面前生生地將女子給擠爆了,鮮血飛濺,季漠的腦子一下子轟鳴了,連那四句真言也完全壓制不住怒火的衝擊和鮮血的倒流,季漠在剎那間雙眼變得血紅,血紅色的眉毛和渾身燃起的火焰,止不住的狂暴的能量充斥著整個空間,季漠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