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樓見涅容止吐了一口血,立刻高興起來,這廝這次知道鳳七小姐的厲害了,被打得爬不起來了。
“涅容止,還用打嗎?不如你現在回去,等待殤的發落,省著在圣地眾人的面前丟了顏面。”
“你以為,我真被你打殘了嗎?”
涅容止冷冷抬起眼眸,坐在地上,用力地吐納了幾口黑氣,臉頰透著一抹不正常的紅來接著他竟然慢慢地站了起來,臉色很快恢復了原樣。
怎么會這樣?
鳳驚呆了,不曉得是什么讓涅容止恢復得這么快?剛才那一掌,和戒指的反彈,他應該受了內傷才是。
“龍珠護體!”涅容止一聲怒吼,身體周邊出現了黑色的護體罡氣,芷樓再打去的時候,真力流已經被罡氣攔住,接著金黃色的圈環從涅容止的身體里一圈圈飛射出來,這正是龍珠的力量,涅容止已經在最近修煉了他的第一顆龍子龍珠,功力非同小可。
現在的龍之次子,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了。
難怪楚墨殤會這么擔心,鳳芷樓果然輕敵了,面對飛射而來的龍珠力量,她反手相擊,同時將戒指朝外,希望兩股力量可以共同抵擋涅容止,可是……
轟!一聲爆破般的巨響。
鳳芷樓發出的真力原本就只剩下五層了,被龍珠吸納,竟然蕩然無存,接著涅容止出手了,黑霧卷著力量,迎面襲來,鳳芷樓感覺強力撞在了胸口上,身體直接被托起,跌向了茫茫無際的沼澤泥漿。
“芷樓!”
涅容止也是大驚失色,他只是想生擒了鳳芷樓,挾持于手,然后和她成了好事,再伺機奪到龍帝之位,卻沒想過要將鳳芷樓打入圣地禁區的死亡沼澤,他急忙收真氣,然后奮力抓去,卻也只抓住了芷樓的一斷破裂的衣袖,眼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泥沼之中。
翻滾的沼澤地,一刻也沒有平息,它隨時準備吞沒落入其中的任何活物,鳳芷樓的身體才接觸泥漿,就被大力地卷了進去。
“鳳芷樓……”
涅容止的臉色變得異常慘淡,他一聲怒火,化作巨大的黑龍,在沼澤上狂嘯、盤旋著,希望能看到鳳七小姐,可沼澤中只有不愿停歇翻動的泥漿,哪里還有鳳七小姐的身影。
涅容止盤旋在空中,久久不肯離去,他這次失算了,真武圣女就這么死了,他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啊!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涅容止大叫著,可結果已經無法改變了,悲切地盤旋了一會兒,他化作黑霧離去。
涅容止離去后,沼澤漸漸平靜了下來,一望無際的,都是寸草不生的黑色平底,上面隱約的覆蓋著一層綠藻,可只要有人跌入其中,看似平靜的沼澤就會翻騰起來,此起彼伏,連綿不斷,一直將人完全吞沒才會再次平息下來。
灌園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夜明珠的光亮已經暗淡了,應該是入夜了。
“怎么睡著了?”
說來這個地方幾乎沒什么人來,所以灌園叟根本沒料到會著了別人的道兒,和平時一樣悠哉悠哉,至于怎么被人迷暈了也不知道,他抓了一下稀疏的幾根頭發,疑惑地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咦,龍后呢。”他撲打了一下衣服,拿了鐵杖,朝荊棘屋走去,他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囔著。
“你也不來叫叫我,現在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可怎么辦?”
灌園叟說完,推開了荊棘房的門,卻發現鳳芷樓并不在里面。
“她不會自己偷偷跑回去了吧?”
灌園叟納悶地搖搖頭,龍帝雖然帶著龍后來了,可龍后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能力,一直吵著要回去,也許剛才是她想了什么壞主意,將自己迷暈了,然后施展輕功,從荊棘林上躍過,逃走了。
“龍后啊,龍后,你現在還不到火候兒,這么回去,對抗不了龍珠的。”
他跺了幾下鐵杖,懊惱地嘆息了一聲,可龍后已經走了,他也沒有辦法了,只好地進了經濟房,忙自己的去了。
龍息閣內,楚墨殤穩穩地端坐在書案前,猛然之間,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眸光凌厲地看向了龍息閣之外,不知為何,隱隱的,有種莫名心慌的感覺。
“芷樓……”
楚墨殤站了起來,眉頭鎖起,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就好像和上次鬼頭陀傷害芷樓一樣,他胸口一陣陣隱痛。
此時門外,飛淵走了進來。
“龍帝,長老們擔心明日龍后和止的決斗會有閃失,所以請龍帝過去,看看能不能想想什么辦法幫助龍后。”
飛淵說完,抬起眼眸,他覺得奇怪,怎么好像一整天未見龍后的影子了,她甚至連門都沒有出過。
“讓長老們稍安勿躁,龍后一定會戰勝止的。”雖然如此說了,可楚墨殤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他見飛淵離開了,才抖了一下身上的錦袍,向龍息閣之外走去,因為心里不安,他打算今夜去探望鳳芷樓,希望剛才晃晃不安的感覺,只是憂心的結果而已。
可當楚墨殤出現在荊棘林后,看到同樣咋舌,說不出龍后在哪里的灌園叟后,不覺驚呆了,鳳七小姐竟然失蹤了。
“老朽以為龍后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回龍帝的身邊了。”
“我剛剛由龍息閣來,她沒有回去,而且我相信,芷樓不會連這點困難都客服不了的女子。”
楚墨殤的面容陰暗,鳳芷樓到底去了哪里?他覺得有些不妙,向西飛躍而去。
“龍帝,你是禁區!”灌園叟大聲地沖著楚墨殤的背影喊著。
“我一定要將芷樓找回來。”
此時,楚墨殤才懊悔了,后悔將芷樓送到這里來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危險,他該情何以堪啊。
不消片刻,楚墨殤到了死亡沼澤之前,他佇立在沼澤和黃土地之間,淡淡的光亮之下,沼澤一片死寂,雖說楚墨殤身懷絕技,卻不敢輕易踏上泥沼一步,就算龍的利爪踩在上面,也別想脫身出來。
她不會來這里的,一定不會,可黃色的土地上,一段丟棄的劈裂衣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臉色漸漸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