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殤的書房里,難得父子兩個面對著面坐在了一起。
“爹,我知道錯了,別這么嚴肅好不好?”龍?zhí)煨幸贿M書房,就發(fā)現(xiàn)殤的臉色不對,臉上笑嘻嘻的表情立刻收斂了。
是不是飛淵叔叔告了他的狀?哎,那么點小事兒,至于的嗎?其實他各方面都很認真,一絲不茍,就是平時愛笑,愛玩,起床稍稍有點晚而已。
龍?zhí)煨凶チ俗ヮ^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好,白米團在他的衣兜里一個勁兒地亂撞著,被主人這樣關起來,白米團很不爽。
“別動,老實點兒!”龍?zhí)煨杏昧Φ嘏牧艘露狄幌拢缓鬀_著殤齜牙一笑。
楚墨殤盯著自己的兒子,沒有批評他的嬉皮笑臉,他知道天行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這幾天,我要離開圣地,確切地說,要離開常界很長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替我照顧你娘,還有你的龍爺爺,弟弟們,包括圣地的子民。”
“爹,你真要出門啊?”龍?zhí)煨辛⒖贪櫰鹆嗣碱^。
“我去一趟伏羲大陸,找你的妹妹羽兒。”殤沒有隱瞞天行,此去危險叢叢,所以他才會這么鄭重的叫兒子來談談。
“爹,我去找妹妹,你留下來照顧娘。”龍?zhí)煨姓玖似饋恚热晃kU,就不能讓龍帝去,他這個圣地少主去了剛剛好。
“行了,我叫你來,不是讓你爭辯這個的,你老實留在圣地,如果我回來之后,這里出了一點亂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殤的臉陰沉了下來,龍?zhí)煨辛⒖汤蠈嵙耍c點頭,同意了,知道爹一走,他就必須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做少主了。
“你是圣地的少主,肩頭擔的是責任,知道嗎?”殤又叮囑著。
“知道,我知道了。”
龍?zhí)煨写瓜铝祟^,他不想爹離開圣地,可既然是救妹妹去,他也不能阻止,這么多年,妹妹一直是娘的心病,這病是時候根除了。
就在殤還想和天行說一些訓導的話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龍帝,伏羲星辰越來越清晰了,將周圍的天空都照亮了。”門外傳來了飛淵的聲音。
“差不多是時候了。”
殤站了起來,繞過桌子大步地走出了書房。
天空之中,伏羲星辰閃亮耀眼,確實是時候了,這是開啟通道的征兆。
龍父和長老們都出來了,他們站在櫻草坪上,一個個眉頭緊鎖,表情沒那么輕松,伏羲星辰的傳說,圣地早有記載,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伏羲星辰是不存在,可現(xiàn)在看來,它不但真實存在,而且就在眼前,圣地的龍女就在那片星辰之后。
“龍帝此去,真是讓人擔心。”西壁長老低聲說。
“伏羲大陸曾經(jīng)是伏羲武士的世界,伏羲武士和我們圣地龍族都是正義之士,同氣連枝,相信他們不會難為了龍帝,我們只是想帶回龍女,并不想擾亂他們的生活。”龍父這番話在安慰大家,也是在安慰著自己,他期待伏羲大陸處于一片祥和之中,此去,殤只是見見那些武士,就會回來。
“如果是伏羲武士統(tǒng)治那里也就罷了,若是……”
東壁長老不想危言聳聽,話到了一半,也就打住了。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芷樓走上了櫻草坪,仰望著耀眼的伏羲星辰,殤已經(jīng)答應了月娘,此行不會帶著芷樓,既然是危險,他就不會讓芷樓去闖,至于雪笙,殤也不想無辜的女人成為芷樓的替代品,一定有辦法解決了伏羲大陸的危機,實在不行,他就要動用武力。
他要之身一個人去,不管星辰的后面隱藏了什么,他都會帶回自己的女兒。
芷樓尊重殤的決定,可想到那里的兇險,她哪里能放心得下,女兒是她的心病,可殤是她生命最重要的男人,同樣不能失去。
“芷樓,聽娘和龍帝的話。”
月娘站在了芷樓的身邊,再次叮囑著芷樓,生怕她不聽話,偷偷地跟著殤去了。
“我是你的女兒,羽兒是我的女兒,這份愛,我們都能體會得到,所以我聽你的。”芷樓輕聲說。
“對不起,芷樓,娘很自私,娘就是不想你離開娘。”
月娘擁住了芷樓,抽泣著,芷樓默默地點著頭,月娘是位好母親,只是這份母愛,十分自私,芷樓不怪月娘,如果輪到自己,她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女去冒這個險。
地下城里,黑暗夫人盯著天空之中的伏羲星辰,急得團團轉(zhuǎn),顯然她不能不承認一個事實,她帶了一個沒用的龍回來,這條黑龍已經(jīng)沒有了龍筋,龍鱗,身上沒有龍族的力量,不能幫她開啟那條通道。
“我要魔法異族的人來,啊!我的機會!”
影姬握緊了拳頭,眸光猙獰,只有魔法異族的人來到這里,才能幫她達成心愿,她要簡星痕乖乖地回到她的身邊,跪伏在她的黑裙之下,為他遺棄她的行為深深懺悔。
可現(xiàn)在呢,她的計劃都落空了,伏羲星辰越來越亮,可她卻沒有龍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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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幽深的地下,她盯著一動不動的涅容止。
“你說話,你給我起來,幫我打開那條通道,快點!”雖然她竭盡全力地嘶吼了,可涅容止只是躺在那里,沒有龍筋,他根本無法站立起來,他的嗓音早在落下櫻草坪的一刻,枯竭了。
他是一個廢人,卻又不能馬上死去,也許會多活一年,兩年,十年,也許是一萬年,千萬年,只要他的尸體不腐,他就會痛苦地活著。
雖然涅容止不能說話,不能動,可他仍舊有清晰的意識,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祈求,只想知道,他的那個孩子是不是還活著……
孩子……此時涅容止才感到遺憾難忍,也許那個孩子已經(jīng)死了。
“可惡!”
影姬懊惱地捶打著冰床,尖利地一聲怪叫之后,叫來了自己的兩個手下。
“你們把他給我埋了,埋在泥土里,越深越好。”
“是,夫人,要不要給他一口棺材?”黑面人低聲問。
“不,他什么都不需要,就這么埋了,讓他化作一團白骨。”影姬冷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