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憲聽到手機鈴聲,隨手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看都不看,就湊到耳邊,大聲地說道:“是誰!有話快講,有屁快放!”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立憲黝黑的臉先是通紅,然后變得發青,而現在已青得發紫,他瞪圓了眼睛一動不動地逼視著縣政府的方向,眼中幾乎要拼出可怕地火花,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牙關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似乎要把牙都咬碎,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一滴一滴流下來,現在的張立憲已變成了一個只需有一絲火星就會燃燒起來的汽油桶,他身邊的空氣似乎已經凝固了,好像害怕因為一絲氣體流動而驚了他,是她變得歇斯底里般的瘋狂起來,全身的血液一個勁的往上沖,終于他再也忍不住,隨手用力一甩,“啪!”的一聲,手里的手機和辦公室的墻壁親密接觸之后變成見塊零件,散落在地上,整個人想神志昏迷的瘋子,用力的拍打著辦公桌,大聲咆哮道:“吳浩!你媽的!”隨手一橫掃,辦公桌面上的東西全部被他掃落在地上。
此時的張立憲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向吳浩展開報復,由于手機已經被他砸個稀巴爛,他撿起摔在地上的電話,快速的按出一組號碼,極不耐煩地等了許久,才聽到電話接通,就把憤怒撒在周墩縣委秘書長林飛的身上,破口大罵道:“林飛!你死去那里了?為什么電話響了這么久才接起來?是不是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所以你也不想接我的電話,我不想聽你的解釋,馬上給我打電話交代各單位的負責人,如果吳浩通知他們開會,讓他們都不要參加,我到要看看吳浩這個縣長怎么當下去?!?
早上沈韓燕臨走時留下的那番話,通過在場一些人的嘴里瞬間傳遍了整個周墩官場,當所有人從各個渠道得到這個消息后,明顯的表現出各種不同的反應,所有人各懷鬼胎,有的對沈韓燕的批評表示非常不滿,但是人家是頂頭上司又有背景,盡管再不滿也只能強忍著往肚子里咽下去,而另外一部分人想到沈韓燕準備下派調查組的消息,因為心里有鬼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著消滅一切對自己不利的證據,使自己逃過這一劫,畢竟張立憲在周墩這幾年已經做到人神共憤,到時調查組一到,只要認真一查,就算張立憲想掩蓋,那也不是他所能掩蓋的了的,所以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未雨綢繆,還有一部分人則抱著看戲的心態,這些人因為這些年來不得勢,所以成為打擊的對象,心里則就抱著怨恨,所以他們是想好趁這次機會落井下石,最后一部分人大部分都是周墩本地關于,他們聽到沈韓燕的那些話,心里則對周墩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同時也下定決心如果吳浩真心實意的為周墩人民謀福利,那么他們就會全力的支持吳浩的工作。
所以當郭華按照吳浩的吩咐打電話通知縣直屬機關的各部門來開會時,一些偏遠鄉鎮的鄉長和鎮長們聽到這個消息深怕遲到,就匆匆忙忙的驅車往周墩趕,之前他們受到張立憲的暗中指示已經將了吳浩一軍,現在回想起來幾乎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背后涼颼颼的,而這次就算給他們再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再置吳浩的指示而不理,畢竟現在把張立憲和吳浩兩人的前途進行對比,張立憲明顯處于下風,雖然張立憲背后有人,使許書記不能輕易調動他,但是吳浩卻有著閩寧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另外吳浩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他很年輕,二十剛出頭就已經是實權的處級干部,加上傳說中的背景,及省委魯書記和夏書記都非??粗厮运膶斫^對會是風光無限,如果趁這個機會跟吳浩看齊,拉近關系,最好是成為他的人,搞不好將來會因為吳浩的升遷而水漲船高,至于張立憲雖說他現在還是縣委書記,但是周墩卻是在閩寧的領導下,那就等于在吳浩的領導下,另外最重要的是,雖然他們許多人現在都附庸在張立憲手下,但是這些人幾乎都是為了自己的官職,不得已而為之,加上張立憲這些年除了把他們當做斂財的工具,就壓根沒把他們當人看,所以這個的結盟形勢在這刻起發生了變化。
當林飛的電話依依打到各個到縣政府開會的一把手的手機上時,這些人大部分都已經到了會議室內,當他們聽到林飛在電話里的指示,表面上笑顏應承,實際掛斷電話后,他們的第一個表現幾乎是對林飛的電話充滿了不屑,短短的十多分鐘內,坐在會議室內等待開會的各位官員的手機幾乎都響了一遍,可是最后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繼續三三兩兩的聊了起來,不過話題卻逐漸的轉向剛才的這個電話。
早上十點當吳浩拿著筆記本從外面走進會議室時,原本喧鬧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吳浩快速的看了一眼會議室,對于今天會議室里的情景,他非常滿意,吳浩臉上始終帶著一副不溫不火的笑臉,走到主席臺前坐了下來,風趣而不失嚴謹地說道:“看來今天諸位很給我吳浩面子,為此我向來開會的諸位表示感謝,由于上次開會時有許多人都因為有事情不能來參加會議,所以你們中的大部分人我都還不認識,所以現在從第一排開始,大家做個自我介紹,這樣也不至于在今后見面當中,你們認識我,而我卻不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