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整,吳浩坐著車子來到閩南市郊區的一所山莊里,這座山莊依山傍海,幾座用竹子建成的農村特色包廂錯落不齊的建在海邊的竹林前,讓人有種遠離大城市的那種喧鬧,仿佛置身于農林生活得那種平靜的感覺。
吳浩跟許俊杰一起走進一間包廂內,許俊杰對服務員吩咐道:“上菜吧!”然后笑著對吳浩招呼道:“吳記!這邊請!”
吳浩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后在桌前坐了下來,看了看包廂內的布局,贊賞道:“許記!你還真會找地方,這個地方非常安靜,更重要的是來這里之后,會讓我們暫時性的忘記工作中的壓力,仿佛置身于一種無拘無束的農村生活當中,這的確是一處休息和談事情的好地方。”
許俊杰看著服務員離開,訕訕一笑,對吳浩說道:“吳記!這里是我的一位朋友開的,平日里只要我心情煩躁的時候或者疲憊不堪的時候,我都會到這里來,有的時候我甚至會在這里住上一兩天晚上,做些有氧戶外運動什么的,先前跟你通電話的時候,雖然你沒說什么,但是從你的聲音里我覺得你的壓力很大,所以就帶你到這里來放松放松!”
吳浩聽到許俊杰的話,慢慢的收起臉上的笑容,對許俊杰說道:“許記!我這次找你主要是想問問你金星宇跟傅星宇之間的關系,即金星宇的為人。”
許俊杰聽到吳浩提出的問題,也收起臉上的笑容,斟酌了一下,遣詞琢句的回答道:“金星宇跟傅星宇的關系,其實就是一種利益的結合體,表面上看兩人稱兄道弟,其實里彼此防范著對方,特別是金星宇的變化很明顯,開始的時候他因為需要傅星宇的幫助掌握閩南市的政權,所以甘愿當一個傀儡市委記,但是隨著他在閩南的時間待久了,有一定得根基之后,他就不想再當這個傀儡,想擺脫傅星宇的小弟的身影,成為咱們閩南市真正的土皇帝,隨后的一段日子里金星宇開始平凡的往省城跑,跟某些省委的領導接觸比較平凡,同時也對傅星宇的要求陽奉陰違,就拿上次世紀廣場上的那塊地來說,當時我聽說傅星宇是勢在必得,還沒召開拍賣會,市里就傳言那塊地非傅星宇莫屬,誰知道金星宇突然留下后手,把土地的拍賣權交給省城的一家拍賣公司,結果搞的傅星宇措手不及,土地轉眼間成為了其他人的囊中之物,聽說當時傅星宇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馬上開始打壓金星宇,結果誰知道金星宇早就做好準備,他的打擊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讓金星宇接著那次機會把傅星宇收買的一些官員全部給換成自己的人,也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能撿了一個大便宜,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他金星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扶持起來的勢力竟然就要邊臨挖解。”介紹到這里許俊杰的臉上露出一股嘲笑的表情。
吳浩聽到許俊杰的介紹,似乎覺得觸摸到什么,但是當他想抓住這股感覺的時候,這股感覺又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讓吳浩即惱怒又無奈,只能希望從許俊杰那里多了解一些傅星宇和金星宇兩人的情況,想到這里他對許俊杰問道:“老許!按照你這樣說傅星宇跟金星宇的這次交鋒中明顯吃了兩次癟,難道他就能忍受著金星宇成功擺脫他的控制嗎?”
“那時當然,金星宇是他辛辛苦苦才養大的傀儡記,走狗,傅星宇怎么可能任由了自己的走狗反咬自己而不出手教訓呢!不過我也不清楚傅星宇是怎么教訓金星宇,結果金星宇沒蹦跶幾天,又乖乖的當起傀儡來,我估計應該是傅星宇留有后手,掌握了足以讓金星宇粉身碎骨的證據吧!”許俊杰聽到吳浩提出的問題,隨口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和想法講了出來。
吳浩聽完許俊杰的介紹,直覺上感到自己好像離想要的答案越來越近,對許俊杰問道:“老許!我剛到咱們閩南市沒多久,對金星宇的認識只是建立在片面的傳言之上,而你跟他斗了那么多年,并能夠在弱勢當中保證不敗的地步,只能說明你一定相當了解他,你能不能再跟我介紹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許俊杰聽到吳浩的分析,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對吳浩說道:“金星宇是個非常自私的人,表面上看這個人的心機很深,實際上他就是一位以自我為中心,做事齷齪而且不計后果的小人,就拿他跟傅星宇的那次交鋒,如果傅星宇手上真的有我估計的那些證據的話,那金星宇每做的一件事情,都是相當愚蠢的行為,在官場上使用一些小計謀,給對手造成不痛不癢的麻煩那并不是大智的行為,官場跟戰場其實并沒有什么區別,甚至要比戰場更加的殘酷,戰場上兩軍對壘那都是真刀真槍的干,而官場上跟對手進行的則是殺人不見血的謀略斗爭,贏的人則平步青云,輸的人的下場只有一個粉身碎骨,失去一切甚至生命。”
“所以我跟金星宇斗了這么多年,他最多只是給我的工作上使一些小絆子,卻絲毫不能給我帶來任何的威脅,這種人根本就不足為懼。”許俊杰講自己對金星宇的看法簡單地對吳浩做了個接受。
“齷齪的小手段!”吳浩下意識的重復了一遍許俊杰的這句話,好像再次抓住了什么,突然吳浩好像感覺到有一股久違的陽光,頃刻間射進他那黑暗的心窗,讓他的心思一下子明朗起來,片刻之間沉積在他心中的疑慮徹底地揭開,理清頭緒的吳浩臉上露出一副輕松地笑容,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就對了!我就知道他今天為什么會這么反常,原來他這葫蘆里竟然賣的是這種藥!”
許俊杰見到吳浩念念有詞說出的話,甚感不解,對吳浩問道:“吳記!你想通了什么事情?竟然會那么高興?”
吳浩聞言,氣定神閑地望著許俊杰,微微一笑,回答道:“老許!早上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有件事情想要問你嗎?現在這個問題我解開了自然就高興了。”
許俊杰見吳浩竟然吊他的胃口,不滿地說道:“吳記!你這就不厚道了,我給你解了半天的迷,結果謎底揭開了,你倒是又更我打起啞謎來了。”
吳浩聽到許俊杰的埋怨聲,哈哈大笑,說道:“老許!你好歹也是我們市的常務副記,怎么就這樣沉不住氣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總要給我把心里的東西理清來再告訴你吧!”
吳浩說到這里,正準備將謎底揭曉的時候,服務員端著菜敲門走進包廂,兩名服務員把菜排整齊之后,其中一位服務員禮貌地對許俊杰說道:“許記!我們劉經理正在從市里回來的路上,她讓我轉告一聲,讓你們先吃著,她待會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