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的汽車上了高速之后,我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更加沉悶起來,唯獨車窗外呼嘯而過的綠化帶能給我?guī)硪唤z真實的感覺。
劉一針和葉輝此時也是沉悶的窩在車?yán)锩妫瑳]有一絲言語。好幾次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我到底想說什么,我不禁有些急躁的晃了晃腦袋,伸手在臉上使勁的搓了幾下。
后視鏡中我的臉色有些潮紅,也不知是我手搓的還是其他什么原因。漸漸的汽車出了山東地界,我終于再也忍不住,回頭看著劉一針和葉輝說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劉一針聽我這么一問,臉上一片茫然,手足無措的看了一眼葉輝。劉一針此時臉上的表情仿佛就像吃了一快橡皮一般,看他這樣子我不禁更加生氣起來,就在我要發(fā)作的時候,葉輝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后從司機(jī)喊道:“停下來我們休息一下吧!”
“在這停車要罰款的!”司機(jī)有些為難的說道。
急躁的心情似乎已經(jīng)到了極限,我忍不住沖司機(jī)喊道:“叫你停你就聽,罰款我給你!”說著我便往身上摸去。摸了一把之后,我才突然記起我的錢包早在龍墓里面就有已經(jīng)丟了,之后一直用劉一針的錢也沒再買一個。
想到這里,我不禁用力的錘了一下車門,最后滿是怒氣的罵了一聲。好在這司機(jī)也比較大度,沒沒搭理我,劉一針此時先是沖司機(jī)說了一聲抱歉,隨后便和司機(jī)小聲說了幾句。他倆說話的聲音不大,我這時候也沒有心思去問。
葉輝一直抓著我的肩膀,就在我氣上心頭的時候。葉輝受傷漸漸用力,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肩膀哪里傳來,頓時分散了我注意力。劉一針沖司機(jī)道了一聲謝,車子也慢慢的停在了路旁。
葉輝在車子后面說道:“下來走走吧!”
我“嗯”了一聲之后,慢慢的從車?yán)镒吡顺鰜恚魂囮囄L(fēng)從臉上吹過,陽光刺的眼睛有些生疼。我拿手遮了一下陽光,煩躁的四處看了一眼,一片片的草場,令人厭惡的廣闊。
劉一針和葉輝一起翻過路邊的圍欄向下面的草場走去,我看了他們一眼,隨后也跟著走了過去。
劉一針遞給我一根煙,道:“來一根?”我搖了搖頭道:“我不抽煙!”
葉輝也沒有要煙只是呆呆的看著周圍的草場,劉一針那里倒是一根接著一根,我本以為他們下車后會跟我說什么,但看現(xiàn)在的情形是沒什么希望了!
四周的草場就像我此時的心里一般空曠,我有種迫不及待的沖動去填滿的它,仿佛這空曠能要了我的命一般。我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就在我開口想要責(zé)問倆人的時候,我的腦中確實一片空白,我該問他們什么?他們有什么義務(wù)去回答我呢?他們是自愿來幫我的!我為什么、又有什么資格去責(zé)問他們呢!
無奈地苦笑一聲,到頭來我自己竟是在不斷的偽裝自己,我原來根本不是什么受害者!
在草場上站了許久的葉輝這時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我說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說吧!我們也算是同生死過了,不管你想說的是什么?憤怒也罷!感嘆也罷!牢騷也罷!”
葉輝臉上的表情難得一見的嚴(yán)肅,我想就是我們在龍墓中碰到陰尸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我由不得喃喃說道:“我沒事了!我們走吧!”話雖如此但我心里卻總是有那么一絲別扭,但卻有找不到我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葉輝此時看著我的眼鏡,突然嘆了口氣,隨后竟是閃過幾許無奈。就在他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又轉(zhuǎn)過身來遞給我一個手機(jī)道:“給你爺爺打個電話吧!那也許能讓你好過點!”
我茫然的看著手機(jī),隨后沖葉輝一笑,轉(zhuǎn)身又慢慢的回到了草地之上。
號碼剛撥出去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劉叔的聲音,簡單的幾句之后,知道了爺爺在服用元丹之后身體明顯的好轉(zhuǎn)了許多。心里慢慢地松了一口氣,當(dāng)我告所劉叔我想和爺爺說幾句時,劉叔的話里明顯帶著一股安慰的意思。
電話那邊漸漸的安靜下來,我不由得有些緊張,忽然自己不禁笑了一下,心里嘆道自己和自己的爺爺說話竟然還會緊張!
……
……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直到劉一針下車招呼我的時候才停下來,簡單的和爺爺告別,有些依依不舍掛斷了電話。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心里似乎也沒有了原先的那種煩躁,眼前的同一片草地,看久了竟也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回頭沖劉一針喊了一聲,就在我回身的剎那,竟是一股淡淡的青草。這不僅讓我想起了早先聽過許久的一句話:夜來香其實白天也是有香氣的!只是白天的嘈雜掩蓋了它的味道。
走到車前,隨手拿起地上的故障牌鉆進(jìn)了車?yán)铮矣行┎缓靡馑嫉臎_司機(jī)笑了笑說道:“師傅!對不住了,剛才是我的錯!車牌我那上來了,咱們出發(fā)吧!”
司機(jī)這時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隨后笑著搖了搖頭發(fā)動了汽車。劉一針在一旁有些納悶的說道:“怎么郁悶小男生不見了?”
我笑著看了葉輝一眼沒說什么,心里不禁對葉輝道了一聲謝謝,此時葉輝竟是心有靈犀一般,沖我笑了一下。
……
……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窗外早已是漆黑一片。葉輝此前打了一個電話,所以到地兒之后,孫浩來接的我們,簡單的和司機(jī)結(jié)完車費之后,就跟著孫浩進(jìn)了一間賓館。
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賓館看起來有些簡陋,當(dāng)我們到了房間的時候,還是大吃了一驚。
本以為只有李慶和孫浩的房間內(nèi)竟是站滿了人,放眼看去倒是也有幾個見過的人。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個50多歲的老者,此時他正坐在一張木桌的前面,看著老頭饒有趣味的目光我身體竟是不由得一抖。
那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在東北救了我哥劉一針的那個老鄉(xiāng),就在我們幾人呆呆的看著屋里人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進(jìn)來吧!還站門口干嘛?”
不禁看了那人一眼,果然是個熟人,說話的正是送我們到哈爾濱的司機(jī)。葉輝在后面輕輕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進(jìn)去說話,我看著那司機(jī)一眼隨后走了進(jìn)去。
老頭笑呵呵的看著我道:“來做吧!”說著指了指身邊的座位,此時原本坐在那里的幾個人馬上站了起來,隨后站到了房間其他地方。
“我們又見面了?來說說你到底是誰吧!”看著老頭笑嘻嘻的樣子,我心里不禁有些犯怵,但上次的事情又不由得令我覺得不能讓他看輕了我們,這時不由得鼓足底氣問道。
老頭顯然對我的發(fā)問有些意外,但臉上只是閃了一下就開口笑呵呵的說道;“老頭我姓陳,叫陳蔚!那小子叫趙興是我的徒弟!”說著老頭指了一下那司機(jī)。
司機(jī)沖我微微笑了一下,陳老頭沒有介紹其他人,看來那些也是些無足輕重的人物。看著老頭賊笑的樣子,我心里不由得罵道:這老東西!
心里隨時看他不順眼但嘴上卻不能這么說,只好笑著道:“陳叔!果然是高人,當(dāng)時我真實沒看出來啊!”
老頭臉上眉毛一跳,似乎有些生氣,但笑容不減反增看著說道;“本來我想和你好好聊聊的,但現(xiàn)在看你一路上似乎也累了!我們明天再見!”
“那好!我確實也是有點累了!”聽老頭說要走,我心里不禁有些慶幸,萬一話多了露出馬腳,再讓他小看了以后肯定要受制與他。
老頭此刻見我立馬答應(yīng)了似乎有些后悔,但話都已經(jīng)說了也不好多待,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當(dāng)下擺了擺手帶著手下的幾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就在他們出門之后,孫浩突然沖我豎了一下大拇指,另外幾人也是笑呵呵的看著我。我不禁有些奇怪,但看到孫浩和葉輝安然無恙心里也是高興。
“你們也逃出來了,我還未你們擔(dān)心了好久呢!”我看著兩人說道。
李慶此時似乎對我的話沒什么興趣,反而一臉笑意的看著我,隨后說道;“幾天沒見你小子老成不少啊!”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道:“你說什么呢!”
就在這時李慶剛要說話,孫浩突然打斷他說道:“你知道剛才那老頭是誰嗎?就剛才那態(tài)度和他說話的人,起碼20年內(nèi)你是第一個!”
我心里不由得一陣,隨后嘆道:難道這老頭還有什么大背景?
沒等我想多少,一旁的葉輝卻突然一臉震驚的看著孫浩問道:“剛才那老頭叫陳蔚,難道是你們行里的陳老狗?”
孫浩看了我一眼,隨后笑呵呵的沖葉輝說道:“沒錯!他就是陳老狗!那個年輕人便是趙興!”
看著一驚僵在那里的葉輝我不禁問道:“這真老狗很厲害嗎?你們怎么這幅表情?”
“他這陳老狗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那些人叫他老狗一是說他人老成精,而是說他經(jīng)常會像狗一樣咬人!”孫浩此時臉色一驚好了一點。
我“哦“了一聲,葉輝這話顯然沒給我?guī)е嗌僬饎樱珜O浩下面的幾句確實著實嚇了我一把:“這老狗10年之前消失在江湖之上,但聽我老爹說他當(dāng)年混的時候,只要說誰死那人便活不到明天。當(dāng)然人并不是老狗殺的,而是有許多人為了討他一個人情的人出手殺的。陳老狗是發(fā)丘中郎的正統(tǒng)傳人,一身技藝出神入化,可以說幫他一次你便能快活的活上幾輩子!行里不管什么人都對他畢恭畢敬,自他出道之后就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你今晚上真是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