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爺安靜下來的時候看起來略帶著的一點憂傷,這讓我不禁覺得好笑。
他是地獄裡的王,他是掌管人間魂魄的神,他能操控人的生死,他能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一切,可是他居然在憂傷著,這算是在爲死亡的人惋惜,哀悼麼?
少爺小睡了一會兒之後問我是什麼時候了,是不是該採取行動了。
我看了看我手上那塊特質(zhì)的表,我們被抓入這個洞已經(jīng)差不多十來個小時了,既然不知道蛇精什麼時候會進來,那麼我們智能機儘早做準備了。
“行動吧。”我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
“要怎麼做,你有主意了嗎?”少爺一邊拿起地上的東西一邊問道。
“不知道?!蔽铱戳艘谎凵贍斦f道。在少爺睡覺的間隙,我已經(jīng)想了n 種方案了,但是每一種方案都沒有百分之百對付蛇精的可能,而且到最後還有可能傷到自己,所以都被我否定了。我也查看了一下整個石室,石室堅固異常,那些牆壁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我用鐵錘都沒有辦法敲下一點碎屑,所以我敢肯定,就算是用炸藥也無濟於事,這整個密室,最不牢固的也就只有石門那個地方了,石門的材質(zhì)相對要軟一點,不像是邊上和上下的東西那樣渾然一體並且堅不可摧。
我看了看我們所有的工具,其實到最後挑出來的只有炸藥跟手槍,還有幾張我的符紙。
我這次帶的符紙雖然多,但是多半是用來防殭屍的,上次魚伯讓我們畫的符紙,我基本上還記得,對於符咒這種東西我是有天生敏銳的直覺的,可以說是過目不忘,我出來之前就讓少爺準備了東西,照葫蘆畫瓢的弄了一大疊。出來之前,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在遇見殭屍那種東西,符紙輕便,爲了以防萬一我就多帶了一些,放在防水袋裡面做好了彷彿措施。
捉殭屍的符紙自然是用不到蛇精的頭上了,能用到蛇精頭上的,有一張三昧真火符,跟三張雷電符,但是想到之前雷電劈到蛇精的腦袋上的樣子,蛇精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差點把少爺給烤焦了,我還是把雷電符給收了起來,只有一張三昧真火符可以對付一下蛇精。
“那蛇精身上堅硬的跟穿了一張鐵皮一樣,我看我們要對付它,著重攻擊的就只有它的眼睛跟嘴巴。炸藥要是能仍經(jīng)它肚子裡就好了。”少爺說著又異想天開,曖昧的看著閻王爺說道,“我說閻王爺,你真身子反正就是充氣娃娃,不然這樣,你帶著炸藥進蛇精的肚子裡點燃了,你就犧牲一下這具身體,等到時候出去了,我們給你準備一百具這樣的充氣娃娃怎麼樣?”
閻王爺看了一眼少爺,沒有說話,冷冽的眼神告訴我們他對進入蛇精的肚子沒有一點兒興趣。
我對少爺?shù)溃骸艾F(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也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你不是腦袋很靈活麼?”
“靈活是用在耍小聰明上的,對付這大蛇我可是沒本事?!鄙贍敯欀碱^說道,然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很可信的樣子,“不過,你放心,就算是真的要被蛇吃了,指望不上那臭屁的閻王,我也會想辦法保護你的,大不了我?guī)еㄋ幇M那蛇精的肚子裡,把它肚子炸開花了,我就不相信,它還能把你給吃了?!?
少爺說的輕鬆,可是卻是一臉要爲我犧牲的樣子,看的我心裡著實不好受。
有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表面上看上去很堅強,我還能跟閻王做鬥爭,可會多時候,我卻是在被那些都不如我的人給保護著。我是何得何能,我憑什麼要被他們給保護。少爺又爲何要把爺爺?shù)脑捜绱水斦?,就因爲那位了那麼一把劍,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還要來保護我。
還是因爲我們之間的情意在,平心而論,就算是我,真的到了危險的時候,我也不可能會毫不猶豫的幫助自己的朋友,就算是自己最重要的兄弟,也有可能會因爲遲疑而錯失相救的機會,所以我從來不敢對任何人做出什麼承諾,可是少爺卻是這樣的跟我承諾著。那樣輕巧的說著,卻能聽出語句裡面的堅定來。
“你還真是一個幸運的人。”閻王爺挑眉看著我,“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幫著你呢?”
“我也覺得如此?!蔽铱戳艘谎坶愅鯛?shù)馈?
“跟小龍爺相交的人應該也是幸運的人,閻王難道不覺得嗎?”少爺勾住了我的脖子看向了閻王爺,“閻王爺,難道不打算做點什麼幫忙?”
“我?guī)筒簧鲜颤N忙。”閻王爺一副超凡脫俗的樣子,挑出一根細長的手指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槍,又猛的將槍握在了手中,朝著石門開了一槍之後,說道,“作爲回禮,我站在你們這邊?!?
少爺哇哇大叫,“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子彈對於我們來說比食物還要珍貴麼!哦,你不吃東西,自然是不知道食物對我們來說有多珍貴。”
“我知道?!鄙贍?shù)脑掃€沒有說完就被閻王爺打斷了,閻王拿著手中的槍冷冷的面準了石門,開口說道,“我曾經(jīng)也是人……雖然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但是,我知道食物對於人類來說很重要!”
“知道你還這樣?”少爺看著閻王爺手中的槍咬牙切齒。
我道:“他不會開槍,不用急?!?
閻王只是一臉瞄準的樣子,卻並沒有去扣扳機。
看著這個古怪異常的閻王爺,倒是不知道他不做閻王的時候是怎麼樣做人的,又爲何會去地府當閻王。
少爺也看出了閻王沒有開槍,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站在我們這邊,那就最好不過了。你既然也做過人就有點思想覺悟,我們一起奮鬥創(chuàng)建美好的未來,你也知道,被蛇吞了會是什麼後果?!?
閻王冷冷的看了一眼少爺沒有再說話,只是仔細的觀察起手中的槍來,“你們管他叫什麼?”
“手槍。”我道。
“槍?是個好東西?!遍愅鯛?shù)?,“幾萬年沒來人間,沒想到人類還挺有意思的,看來是創(chuàng)造出來不少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跟少爺沒有再理會閻王爺,最後討論了一下之後,決定將炸藥掛在石門的頂上,引巨蛇張開嘴巴,讓炸藥掉進巨蛇的嘴巴里,然後再由我用火符引燃炸藥,蛇精的嘴巴最脆弱了,就不相信我們的炸藥還不能破壞他的嘴巴。
當然,在炸藥落進蛇精的嘴巴里的同時,我們也要想辦法逃出這個石室,不然就算是炸死了蛇精,我們的結(jié)果也是慘不忍睹的同歸於盡,那最後的掙扎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看了一眼閻王爺?shù)?a“你還能不能飛?”
“自然。”閻王爺頭也不擡的回答。
“你既然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那就照著我說的去做。”我一邊說著一邊看閻王爺?shù)哪樕珌K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是微微的擡起頭來看著我,我繼續(xù)道,“到時候我跟少爺從蛇精的左右兩邊逃出去,你率先飛到蛇精的頭頂引開蛇精的注意力,最好能引誘他張開嘴巴,把炸藥弄進他的嘴巴里,如何?”
“炸藥呢?”閻王爺看著我,是同意了我的計劃。
“既然你同意了,那炸藥由你選擇,有兩種方法,一個是將炸藥放在石門的上面,只要引蛇精擡頭讓它張開嘴巴,我們想法發(fā)將炸藥繩打斷讓它落盡蛇精的嘴巴里,還有一種就是炸藥拿在你的手中,由你來扔進蛇精的嘴巴里。由你自己選擇?!?
“給我?!遍愅鯛斶x擇了後者,直接將炸藥拿在自己的手中。
我說:“到時候你只要將炸藥扔進蛇精的嘴巴里,點燃炸藥的事情就交給我,我會引誘他的?!?
閻王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然後打量起了炸藥包,對於這個閻王爺來說,我們身上的一切東西都好像是很稀奇的樣子,明明很感興趣卻一臉的漠然,讓人覺得很搞笑。
念在現(xiàn)在閻王爺是個凡胎**,我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也會受傷,你自己衡量著,儘量小心一點?!?
閻王爺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有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紅色的華服上面的一點摺痕,隨後道:“這具身體我很滿意,絕對不會讓他有半點污點的?!?
“一大男人還在乎什麼污點不污點的。你那什麼破衣服,我看你換一身吧,行動起來多不方便,鬆鬆散散的,都快掉下來了,這裡都是大男人,沒有女的給你勾引,你就不能把您的衣服給穿好了?”少爺看了一眼閻王爺之後說道,“穿衣服要看場合,什麼樣的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你那身紅嫁衣,等你嫁人的時候再穿,不能換一身利落一點的衣服麼?”
閻王爺?shù)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我們身上的衣服,眼神裡帶了一點鄙夷,“醜陋。”
我一點也沒有詫異閻王嘴巴里會吐出醜陋兩個字來,一看這個閻王的打扮就知道,他就算不是個娘娘腔也是個愛美的男人,估計跟花不敗比起來了有過之而無不及,完全就是一個翻版的花不敗,喜歡華麗潮流的服裝打扮,喜歡用精品的化妝用品,覺得男人也應該跟女人一樣打扮自己。
見過了花不敗這樣的人,我就知道爲什麼這世界上會出現(xiàn)那麼多不男不女的人了,難怪男人化妝也成了種風潮。
一想到男人穿著裙子,畫著濃妝的樣子,我就頭皮發(fā)麻,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好在閻王爺,花不敗兩個人雖然愛美,倒也沒有讓人覺得頭皮發(fā)麻的程度,花不敗娘是娘了一點,但是本就長的清秀,娘起來也是恰到好處,而閻王爺,穿著古代的服裝,本來就長的比女人還妖媚,這樣看起來也算是賞心悅目吧,雖然同樣生爲男人,要是少爺這樣的人換上那一身裝束我是絕對受不了的,但是那一身裝束在閻王爺身上,倒是顯得剛好襯托了他的氣質(zhì),有一種非他莫屬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屬於人身上的特質(zhì)了,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裝扮,找到了自己的風格之後,就算是獨樹一幟,也會讓人覺得非常的順眼。
閻王沒有打算換衣服,而少爺也沒有可以給閻王換的衣服,所以就算是有想法也沒辦法。
我怕兩個人吵起來,就插嘴講蛇精來了之後的作戰(zhàn)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