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殿中依然沒有聲息。
郭無罪躬著身體,聆聽了十個呼吸,臉色從卑躬轉向憎惡。
只見郭無罪踏上前一步,假裝懇求道:“母親,如果你再不作聲,孩兒就要硬闖進去了。”
三個呼吸后,郭無罪一擺手,五個核心學員一同尾隨著郭無罪,朝大殿的深處闖了進去。
“滾”
大殿深處猛地爆發出一記雷霆暴音,緊跟著一股颶風襲擊了出來。
“哼,今天不依我,我就要硬上了。”郭無罪抽出鐵扇,“嘩”地一聲,摧動器靈,整個空間頓時顯現出一張極大的扇形屏障,將颶風擋在十丈之外。
吼吼吼……
颶風在整個大殿之中翻滾。
郭無罪身后的五名滿江紅學院的核心學員紛紛祭出了靈器,準備應付從甬道中突然而來的襲擊。
這幾個都是滿江紅學院的核心學員,最低絕塵段三重的修為,最高絕塵段元嬰境,都是修道的好手。
“轟轟轟……”
從深深的大殿之中,緩緩傳出雷轟一樣的聲音,一個白發女子坐著輪椅,沖出屏障,出現在整個大殿之中。
“郭無罪,我們已經斷絕母子關系,武穆神址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帶著一幫核心學員,到我神宮大鬧,是為何事?”這位白發女子,面容還算嬌白,只是一襲白發,讓人感覺非常蒼老。
從這副打扮,楊覺的內心深處隱隱看到了上古時期的影像。
也就是說,這女子很可能是上古時期的老古董,相當于一個學院,或者門派的太上長老。
如果是這樣,這女子至少也有春秋段的修為,萬年的壽命了。
不過,按照她剛才的實力,不過是絕塵段空明境的修為。
“又一個可憐的女人。”百女煉丹圖中的上官雪兒突口而出道。
楊覺擔心上官雪兒的聲音傳到大殿之中,急忙施展燃界術,將整個百女煉丹圖的空間移到了異界之中。
“哼,岳靈兒,父親早就對你失去信心了,如果你這么胡鬧下去,父親可能連我都要拋棄了,你是要一個完整的家,還是一個武穆神址?”郭無罪冷冷地道。
“哈哈哈……,郭長壽,不過是一個萬古大謊言家而已,他為了得到武穆神址,不惜利用愛情,將我騙到他的溫床之上,隨后幾十年里,不斷折磨我,讓我交出神址鑰匙,我因為不堪折磨,才落到今天這副光景,我與他早就恩斷義絕。”這位白發女子凄慘地笑道。
“哼,岳靈兒,你太頑固了,看來,我只能強奪豪取了。”郭無罪一揮紙扇,惡狠狠地道。
楊覺最看不得大逆不道的行為了,還沒等郭無罪出手,身體一聳,化成流光,沖進了大殿之中,口中喝道:“慢著,郭無罪。”
“楊覺?”郭無罪扭頭一看,眼神中透出一絲殺機,喝道。
“不錯,正是我,楊覺。”楊覺看著郭無罪,表情閃現出一絲不屑的表情。
“哼哼,你也敢來奪取武穆神址的鑰匙?”郭無罪一步踏上前來,狠狠地看向楊覺,冷聲斥道。
其它五名滿江紅的核心學員頓時驚悚了起來,排成兩行,呈八字型,將楊覺圍在正中間。
不等楊覺回話,白發女子冷聲插嘴道:“有什么不可以,武穆神址只能傳給有大愛心的修者,絕不可能落到大逆不道的逆子手里,尤其是你和郭長壽,是萬萬不能傳授。”
這白發女子說話之際,摧動輪椅,頓時顯現出五個洞天的力量,顯然,她的輪椅是件非常利害的道器。
“你~~”郭無罪眉毛一豎,怒吼了起來。
當著外人的面,自己的親生母親數落自己,這是絕大的恥辱。
“伯母,你好,晚輩叫楊覺,貞觀學府核心學員,因為聽說了武穆神址的事情,專門從貞觀學府趕來,看看情況,剛才藏在檐溝之上,偷聽了前輩的談話,看到郭無罪就要動手,所以,現身阻攔,希望前輩不要怪罪。”楊覺站在六人圍成的八字形之中,不動聲色地道。
“恩,此子甚佳,這樣吧,你將郭無罪打敗,老身就將武穆神址的故事說給你聽,如果我們有緣,老身還會將神址的鑰匙托付給你,讓你來按排它的未來,老身早就厭煩了郭氏父子,恨不能早曰了卻庸俗世事,化塵飛去。”白發女子語氣中含有怒氣,顯然對于郭無罪的表現極其不滿,口氣一轉,又道:“事實上,武穆神址只是一個天大的謊言,只是他們父子不相信于我,使我晚年殘敗,這份恩情,早就斷絕,還談什么家,都是紈绔子弟。”
滿江紅學院,從外表上看,一派正氣,詳和一片,更有極高的榮譽在龍膽大陸之上,可是,背后,卻是有著一股令人作惡的故事。
“哼,楊覺,上次你扣押了李無雙,殺了李天元,我還沒和你算清楚,今天,我和母親處理家務事,你也要來參和,你當你是什么人,居然出言不遜,要出手阻攔我,你別忘了,我已經聯手其它門派學院的核心弟子,在圣殿對你作了投名狀,你沒幾天好曰子快活了?”郭無罪從六人中走了出來,“嘩”一聲,將紙扇拉成一道屏障,保護好自己的周身,防止楊覺貿然發難。
“我從來沒有快活曰子,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殘害我,使我落魄,最后又要以各種名義不和手段,對我毫無底線的迫害。”楊覺站在五人之中,擺開了如意太極拳的架式,緩緩地撥出了太極氣浪,語氣一轉,道:“也好,今天,我就當著你母親的面,出手來教訓你一番,免得你沒大沒小,口無遮攔。”
“哼哼,楊覺,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上一次要不是有高人暗中出手幫你,你焉有活命?我的冰魄神針,就算高出二個重位的修者,都無法閃躲,這一次,我要讓我的同伙看看,你倒底是怎么死在我的冰魄神針之下的。”郭無罪摧動了罡氣,手上鐵扇連連翻飛,一臉陰沉,似乎在算計,如何在下一個呼吸中,射殺楊覺。
“好,今天,我們就在這神宮之中,劃個道,作個比賽,看看,是你利害,還是我楊覺利害。”楊覺說完這句話,揚聲朝輪椅上的白發女子道:“前輩,你作裁判。”
“恩,老身正有此意。”白發女子摧動輪椅上的大陣,交輪椅靠到一邊,靜靜地觀看神宮中的楊覺和郭無罪。
整個神宮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連呼吸聲都可以清楚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