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宏大喝一聲來得好,雙臂一晃,掌心中多出一根拇指粗細一尺半長的銀色金屬棍,他雙手持棍,高高舉起,橫在自己的頭頂上。
耳輪中就聽當啷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盧云飛全力劈砍的一刀正砸在戰長宏的金屬棍上,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火星子都濺射出好遠,鐵器的碰撞聲仿佛化成了鋼針,要把周圍人的耳膜刺穿似的,段九和他的兩名手下以及周圍圍攻他們的紅袖堂眾人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嗡嗡作用又刺痛難當的耳朵,一個個無不是面露痛苦之色。
再看場上的戰長宏和盧云飛二人,后者站在原地就好像木雕石塑一般,動也沒動,反觀出動出刀的盧云飛,落地后不由自主地向后連退了三大步,鮮紅的血絲順著他的虎口滲出來,流淌到刀把上,又滑過刀身,由刀尖緩緩滴淌下來。
戰長宏慢慢把橫在頭上的金屬棍放下,低頭看了看棍身,實心的金屬棍上都被盧云飛這一刀砍出一條細痕。
他連連點頭,笑道:“不錯,英杰會的刀手還有點本事,不過,如果只是僅此而已,閣下就太令人失望了!”
他的話說得盧云飛面紅耳赤,在火拼的戰場上,向來只有他嘲笑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被人如此瞧不起過?血絲一點點的爬上他的雙眼,他猛然大吼一聲,不顧虎口傳來的疼痛,掄刀又再次向戰長宏撲去。
唰、唰、唰!盧云飛一口氣又連砍出三刀,這回戰長宏寸步未退,他舞動手中的金屬棍,將盧云飛砍來的三刀一一擋開,與此同時,他笑呵呵地說道:“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出刀太慢了,你這個英杰會的金牌刀手只有這點本事嗎?”戰長宏把剛才盧云飛對兩名青年的戲謔之言又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啊!”盧云飛氣急怪叫一聲,好像發了瘋似的向戰長宏瘋狂的掄刀。
只可惜不管他如何傾盡全力,他的出刀都被戰長宏一一輕松化解,別說傷到人家絲毫,連人家的衣服邊都粘不到。
在一陣瘋狂搶攻之后,盧云飛力氣耗盡,出刀也漸漸慢了下來。戰長宏邊出棍格擋他的刀,邊樂呵呵地說道:“怎么?這么快就沒力氣了嗎?閣下的這點本事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他的話又再一次成功激起盧云飛的血性,他又再一次的瘋狂出刀搶攻,結果和剛才一樣,他的出刀又全部被戰長宏化解掉。
感覺對方已經到了極限,再沒有實力可榨,戰長宏失去耐性,他猛然間將手中的鋼棍向前橫掃出去,直取盧云飛的脖頸,這也是兩人交戰到現在戰長宏主動攻出的第一招。
盧云飛不敢大意,急忙收刀招架,只聽當啷一聲脆響,盧云飛感覺自己手中的鋼刀上仿佛傳來千鈞之力似的,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一旁歪去,而就在這時,戰長宏下面毫無預兆地踹出一腳,不偏不倚,正中盧云飛的胸口。后者怪叫一聲,身子后仰著倒飛出去,撲通,他摔出一米多遠才落到地上,然后又向后翻滾幾個跟頭,身子這才在地上停下來。
沒等他從地上爬起身,先是哇的一聲吐出口血水,而后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似的趴在地上,只剩下呼哧呼哧喘息的力氣,已然站不起來了。
戰長宏冷冷瞥了他一眼,哼笑出聲,緊接著,他抽身沖進己方的人群里,速度之快,真好似離弦之箭,正在人群中苦苦鏖戰的段九連怎么回事都沒看清楚,戰長宏飛身踹來的一腳已到了他近前。
嘭!他這一腳正蹬在段九的臉頰上,后者的身形橫著摔倒在地,鼻口竄血,眼神渙散,當場失去神智,至于剩下的那兩名小弟,無需再用戰長宏出手,紅袖堂的人已然干脆利落地將兩人打翻在地。
戰長宏環視一眼趴在地上的四人,沉聲說道:“都捆起來!”
聽聞他的話,紅袖堂的人取來繩索,拉雙肩攏二臂把盧云飛、段九四人捆綁個結結實實。另有幾名大漢取來黑色的布兜,套在四人的頭上,而后,眾大漢們把他們四人拽起,向庫房外走去。
當盧云飛和段九所戴的頭罩被人拉下來的時候,兩人已身處在一間陰暗又封閉的密室之中。
這里好像是座地下室,墻上只有一扇小鐵門,其余的部分完全是封閉的墻壁,一點陽光都看不到,只有懸在棚頂上的一盞小燈泡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盧云飛和段九現已被人摁坐在椅子上,雙腳被綁在椅子腿上,雙手則被綁在椅子把手上,向他倆的周圍環視,還站有數名身穿西裝的大漢,戰長宏正在其中。此時他坐在兩人對面的一把木頭椅子上,悠閑地敲著二郎腿。
“兩位,大家都是明白人,多余的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今晚,你們的老大準備怎么答復我們東盟會!”戰長宏挑起目光,掃視被捆綁在椅子上的二人,幽幽說道:“只要肯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倆隨時都可以從那里走出去!”說著話,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扇小鐵門,接著,他又說道:“當然了,如果你倆想在我面前充好漢、裝硬漢,那也沒問題,看到沒有……”說著,他指著房門的手指又向反方向一指,說道:“看到墻上的那些刑具了嗎,我會把它們統統用在你倆的身上!”
盧云飛下意識地扭頭向戰長宏手指的墻壁往去,只見墻壁上掛著的又是斧頭又是鋸子、錘子還有一切五花八門他見都沒見過的東西。看罷之后,盧云飛臉色頓變,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淌下來。段九則是冷笑出聲,揚起頭來,看向戰長宏,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殺就殺,少他媽的廢話,老子要是怕死,也他媽不出來混了!”
戰長宏先是愣了愣,緊接著仰面哈哈大笑起來,他連連點頭,說道:“好,我就喜歡硬漢子!”說著,他挺身站起,漫步來到段九近前,低頭看了看他,而后身形一轉,向墻壁那頭走過去。
他背著手,仰頭看著墻壁上的那些五花八門的刑具,環視了好一會,他抬手指下墻壁上的一只刨子,笑道:“這東西不錯。”聽聞他的話,一名大漢將掛在墻壁上的刨子取下來,遞給戰長宏。后者將刨子拿在手中把玩,又向四周環視了一眼,看到他剛才坐過的木椅子,他拿著刨子走過去,將刨子在椅子上一蹭,就聽沙的一聲,木椅立刻被刨子剃下一卷木皮。
他呵呵一笑,拿著刨子走回到段九面前,說道:“你覺得是你的皮厚,還是木頭皮厚?如果用這種東西在你身上蹭個幾下,你覺得會是什么效果?”
看著他手中的刨子,盧云飛額頭滲出來的冷汗更多,而段九則是瞪圓了雙眼,厲聲喝道:“你們紅袖堂在道上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堂口,我今天栽在你們手上,我認了,有種的你就給我一個痛快!”
戰長宏聳聳肩,他對一旁的大漢說道:“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我剪掉,然后用這個,把他的皮給我一點一點剃下來,直到他啃說為止!”
他一聲令下,手下人不管那么多,有兩名大漢也不知道從哪翻出來兩只鐵剪子,快步來到段九身邊,不由分說的開始剪他身上的衣服。
沙、沙、沙!聽著身側持續不斷的剪衣服的聲音,盧云飛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突哆嗦,頭上、身上已然是汗如雨下。不用看對方對段九的行刑,只是想想他都覺得鉆心的肉疼。
正在他處于崩潰邊緣的時候,戰長宏又慢慢轉回身,不懷好意地向他看來。他伸手入懷,從口袋中掏出一只雪茄,然后又拿出一只雪茄剪,只聽咔嚓一聲,雪茄頭被剪掉,他把雪茄叼起,點燃,深深吸上一口,彎下腰身,沖著盧云飛的臉吐出口煙霧,后者被嗆得忍不住咳嗽兩聲,兩只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戰長宏。
戰長宏把雪茄剪放到盧云飛眼前,并向雪茄剪中央的圓孔努努嘴,說道:“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
“剪……剪雪茄的……”盧云飛結結巴巴地說道。
“嗯,沒錯,它是用來剪雪茄的,不過它還有另外一個用處,可以剪人的手指頭!”說著話,戰長宏笑吟吟地貼近盧云飛,說道:“以前,也有過不少人在我面前充當硬漢,可是骨頭最硬的一個他也沒能挺過第三下,你覺得你能挺過幾下呢?”說話之間,他硬是把盧云飛的手指頭掰出來一根,接著,又把他的手指插進雪茄剪內,他雙指扣著雪茄剪的把手,一點點的往回壓。
隨著他手指的回壓,雪茄剪的鋒芒立刻切到盧云飛的手指,利刃瞬時間割破他手指上的皮肉,鮮血緩緩流淌出來。
不用切到骨頭,只是先割破了皮肉,盧云飛已然受不了,他嗷的尖叫一聲,瘋狂地大叫道:“等等、等等,我說,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