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蔡振宇看向雅歌,好奇地上下打量她一番。夏文杰介紹道:“部長,這位是我的秘書,雅歌,先前我有向你提過的。”
“哦。”蔡振宇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夏文杰是有向他提過把分局秘書轉為專員秘書的事,不過夏文杰可沒有提過雅歌是個這么漂亮的女人,見到雅歌的本人,蔡振宇也多少有些意外。他客氣有禮地和雅歌握了握手,而后,夏文杰又把格格和影鬼介紹給蔡振宇。
蔡振宇一一打過招呼,而后目光又落回到夏文杰的身上,皺著眉頭說道:“文杰,我看你身上的傷勢不輕,這樣吧,我帶你去三零一醫院仔細檢查一下。”
“不用了。”夏文杰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都是些擦傷,不礙事。”
“礙不礙事不是你說了算,要去醫院檢查完聽聽醫生是怎么說的。”蔡振宇正色說道。
雅歌面露擔憂之色,低聲勸說道:“專員,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小診所的檢查和包扎肯定不能和大醫院比。”
格格和影鬼亦是在旁連連點頭,雙雙說道:“是啊,專員,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他們都這么說,夏文杰不好一再推辭,最后只好跟著蔡振宇去往醫院。夏文杰和蔡振宇同乘一車,格格、影鬼、雅歌三人則是乘坐租來的汽車。
路上,蔡振宇意味深長地說道:“文杰,我們稽核是查人的部門,要查人家,就得先做到嚴己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夏文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心里嘟囔一聲。見他滿臉的茫然,蔡振宇意味深長地解釋道:“你們年輕的事,我本來是不應該干預過問的,但你是稽核,而且還是稽核專員,我就不能不多說幾句了。作為專員,辦事能力和稽核品質固然重要,但個人作風也同樣重要,這方面若是出了問題,被人家抓住小辮子,以后的工作可就不好做了。”
夏文杰總算聽明白蔡振宇的意思,他是誤會自己和雅歌的關系了。他不想多做解釋什么,只隨口應道:“謝謝部長提醒,以后我會多加注意的。”
蔡振宇深深看了夏文杰一眼,暗嘆口氣,也沒再多說什么。官場如戰場,任何一個小辮子被對手抓住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要害,看起來,夏文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一路無話,一行人來到三零一醫院,在蔡振宇的安排下,夏文杰接受了詳細的檢查。他的傷勢確實不重,即未傷到骨頭,也沒傷到內臟,都是一些表面的刮傷。
醫生為夏文杰重新包扎傷口,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可做起檢查來,兩個鐘頭過去還沒有做完。蔡振宇沒有時間一直等下去,中途帶著司機離開了。
他之所以堅持帶夏文杰到醫院檢查,一方面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的身體,但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想看看他身上的傷究竟是真是假。
蔡振宇最討厭的就是屬下對自己撒謊,現在稽核擴建,涌進來大批的新人,能讓蔡振宇信得過的心腹并不多,對他而言,夏文杰絕對是可用之人。
首先夏文杰與李震山的關系很好,重用夏文杰,也等于是從側面討好了李震山,其次,夏文杰的能力很強,交代他去辦的案子,基本都能辦得很圓滿,而且他自己還在暗中培養勢力,其能量也不容小覷。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重用夏文杰都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最讓蔡振宇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對自己是否忠誠。這次帶他到醫院驗傷只是個小測試,見到夏文杰身上的傷都是真的,蔡振宇也就放心了,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
蔡振宇為夏文杰安排的檢查很全面,又是CT,又是彩超,又是磁共振的,全部做完,足足用了三個多鐘頭。等夏文杰換好衣服,走出來和眾人匯合的時候,格格、雅歌、影鬼三人立刻迎上前來。
夏文杰環視一圈,問道:“部長呢?”
“部長有事先走了。”雅歌笑呵呵地說道:“杰哥,我看部長還是挺關心你的,能親自帶杰哥來醫院做檢查可不容易啊。”
“呵!”夏文杰輕笑一聲,聳聳肩,沒有多說什么,頓了片刻,他話鋒一轉,問道:“部長有說會派誰去接手陳軒皓的案子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這件事,蔡振宇對他們連提都沒提。
見狀,夏文杰哼笑出聲,語氣篤定地說道:“估計最后又是不了了之了。相信我,以蔡振宇的為人,他一定不會派人去查陳軒皓。”他不敢說把蔡振宇看透到了骨子里,但對他還算是比較了解,蔡振宇的為人太圓滑,讓他去查個小魚小蝦還可以,去查像陳軒皓這種在高層有根基的大人物,他肯定是要退避三舍的。
“杰哥,我們現在去哪?”格格問道。
夏文杰看看手表,說道:“回酒店,順便吃點東西。”
他們一行人走出醫院,坐上車,夏文杰拿出手機,給鄭國炎打去電話。過了一會,電話接通,話筒里傳來懶洋洋的問話聲:“喂?”
“鄭兄,我是夏文杰。”
“哦?文杰,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夏文杰樂呵呵地說道:“怎么,我現在還不能給鄭兄打電話了嗎?”
“沒、沒、沒,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夏兄弟你可別多想啊!”“鄭兄,你那邊的戰事怎么樣了?這段時間我的工作也很忙,一直沒打電話來問問。”
“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了。”鄭國炎收起玩笑之意,正色說道:“說起來我能打退民主軍,還真是多虧文杰你援助的資金,我用這筆錢購入了不少的武器,而且還請來大批的雇傭軍,總算是把民主軍擊退了。”
“很好。”夏文杰笑道:“這次民主軍退敗,估計短時間內他們不敢再對鄭兄發難了吧。”
“哼!”鄭國炎冷笑出聲,說道:“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對不對我發難的問題,而是我要不要反擊他們的問題了。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還是需要一樣東西,錢啊,打仗就是在燒錢,如果我現在有足夠的資金,我完全可以率領我的軍隊反擊回去,殺民主軍一個回馬槍。不過,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文杰,你援助我的那些資金也都被我花得差不多了。”
“如果我再援助鄭兄五千萬呢?”
“什么?”
夏文杰瞇縫著眼睛,幽幽說道:“鄭兄應該聽說過克欽新民主軍吧?”
“當然,它是民主軍的分支。”
“鄭兄,我可以再援助你五千萬,以同盟軍現在的實力,能否消滅新民主軍?”
聽聞夏文杰的話,鄭國炎半晌沒回過神來,他愣了好一會,方好奇地問道:“文杰,你和新民主軍有仇嗎?”
“談不上有仇,不過,新民主軍一直在暗中種植大麻,并且大規模向中國境內販賣,打掉新民主軍,即消滅一個境外的毒品貨源,同時也可削弱民主軍的實力,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
鄭國炎點點頭,夏文杰說的是沒錯,但是,這話不應該由他來說啊。他好奇地問道:“文杰,這是中**方的意思嗎?你現在是代軍方來向我轉達?”
“不是。”“那……你說的那五千萬是……”“和上次一樣,由我私人來出。”
“這怎么可以?”鄭國炎聽后連連搖頭,說道:“上次你已經援助我一大筆資金,這筆錢我還沒有還,怎么好意思接續向你伸手要錢?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現在新民主軍是南天門的最大毒品貨源,我和南天門之間的恩怨鄭兄也是知道一些的,打掉新民主軍,會讓南天門喪失貨源,這對我有利。”
“文杰,我說過,只要你一句話,無論什么事我都可以幫你去做,你現在要對付新民主軍是吧,你不用給我一分錢,我幫搞定它就是了。”
“可你拿什么去搞定它?”夏文杰笑了,慢悠悠地說道:“你也說了,打仗就是在燒錢,沒有錢,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手里沒有足夠的資金,消耗的武器裝備怎么補充,那些雇傭兵還肯聽你的調派嗎?這些都是客觀事實,鄭兄也就不用再和我推辭了。”
鄭國炎下意識地清了清喉嚨,久久沒有接話。
夏文杰繼續說道:“新民主軍是民主軍的分支,實力就算不如民主軍,但也不會太弱,若想一口氣消滅他們,絕非易事。”
“文杰,我現在連民主軍都怕,難道還會怕它新民主軍嗎?”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打仗就得要花錢,可鄭兄的錢又從哪來?”現在鄭國炎領導的同盟軍已經不種植大麻了,只靠南卯那一畝三分地,又能養得起多少的軍隊?夏文杰正色說道:“這次我提供的五千萬,鄭兄也不用再推托了,只要能消滅新民主軍,我們以后便可以數倍的賺回來。沒有新民主軍,南天門就會失去貨源,實力會被大大削弱,以后對我的威脅也會小上很多,沒有新民主軍,等于讓民主軍失去了一根重要的經濟支柱,未來對鄭兄的威脅也會銳減,而且鄭兄也可以趁機拿下新民主軍的地盤,擴充實力,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