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終前 , 看著枯萎的玉蘭樹下，我似乎看到了龍鴉，他握著龍骨寶劍, 在滿樹繁花的枝葉下, 正等著我去找他。我走上前去, 他開口問向我。
“少生, 你又要走了嗎？”
“恐怕是的！”
“那我們——該怎樣告別呢？”龍鴉側(cè)臉對著我, 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聲音卻聽得真切，悲哀得能苦出水來。
“就像當(dāng)初見面時那樣吧！”龍鴉拔出龍骨劍, 指著我，一字一頓道, “帶我走, 我允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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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生, 你醒醒，千萬別睡著！……”
是嗎, 我要睡著了嗎？一定是這樣的，小澗都快要哭出來了，想必，我已經(jīng)到盡頭了!
“小澗，麻煩你件事！”
小澗摟著我靠坐在枯樹底下, 抽泣得不成樣子：“你……你說……”
“我死后, 你替我守在這兒, 如……如果, 這樹有天開花了, 你就到京城找他，你就告訴他, 我已經(jīng)先走一步了，我……守不了他一輩子了……”
“少生……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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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fēng)陣起，唳橋之上……
“你怎么來了！”我有些好笑的看著頗為狼狽的龍鴉，從未見他這般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
“這么急，趕著去死啊！”
“你——你死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等了那么久？”
“別這樣好不好，我不是一直在這兒等著你嗎！”
“這次不會再分開了吧！”龍鴉看著我，兩眼含笑。
“唳橋通往的是十八層地獄，是十惡不赦之人要去的地方，我們生前殺了那么多人，你同我一旦進(jìn)到十八層地獄，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吧！”我裝做很頭痛的樣子，撐著下巴抱怨道：“哎！看來，這次我們是真的分不開了。”
龍鴉笑了，和我并肩看著橋的那頭，似松了口氣道：“總算是等到這天了，還等什么，快點下去啊！”
是啊，我們等了一輩子的，盼了一輩子的，不就是這一天嗎……